这乞丐不过是一个贱民而已,竟敢对堂堂王爷说“放肆”,真是胆大包天。而那刚才执刀砍人的飞羽,此时握着大刀,略带犹疑地望向自家主子。锦袍男子微微一笑,似是对那一直紧盯自己的乞丐很感兴趣。“你竟说本王,放肆?”
低悦的声音响起,带着些微的不可置信,浓浓的玩味与杀气。罗煞咽了口吐沫,眨了眨眼睛。刚才那声“放肆”的确是她在迫不得已之下喊出来的,因为她若是不喊,此时自己便已经是废人了。而这两个字既然喊了出来,她便再无法收回。事已至此,索性便豁出去搏一搏。“晋王殿下,请问我犯了什么罪,你要命人砍我的手?”
罗煞仍被飞羽踩在地上,她艰难仰头,望着那深澈如寒潭的黑眸,一颗心乱跳不已。然而她面上却不动声色,眸色清亮,灼灼望着锦衣男子。男子长眉一挑,低低地笑起来。“你方才,扑过来要偷我的玉佩。这玉佩乃父皇所赠,御赐之物,岂是你一介贱民可以染指的?”
罗煞闻言,学着他的模样也挑了挑眉。“小民冤枉!”
罗煞仰天大吼一声,震得三丈之内的人都捂了捂耳朵。“殿下的玉佩好好地挂在腰间,小民什么时候偷得了?此刻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殿下不要血口喷人!”
那男子未想到这小乞丐会来个死不认账,遂蹙了蹙眉,“你没偷得是因为你没本事偷得,但你方才已对御赐之物起了觊觎之心,只砍你一双手,算是轻的了。”
他这是,在威胁自己?若是自己再胡搅蛮缠,他便不只是剁手这么简单?罗煞心中忽生一股狠意,自己好端端干活,竟碰上这样一位瘟神!“殿下凭什么就认准了我对你那玉佩心怀觊觎?难道殿下有窥心之术,小民心中想什么,您也猜得出来?”
“哼!”
男子一声轻哼,拈起腰间的玉佩,指着上面一痕黑印,道:“方才你没能扯下它,你手上的黑泥却留了点在上面。证据确凿,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罗煞咬牙,那玉佩之上确是有自己的爪印!哼,爪印就爪印,谁怕谁!“启禀殿下,爪印之事小民自有解释。方才我靠近你之时,发现您那玉佩之上落了一只放屁虫,小民想那么精贵的东西怎么能让放屁虫给污了?于是便好心伸手,将那放屁虫赶跑了,因而留下了黑印。殿下明鉴,小民一心为了殿下,殿下万不可错怪了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