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下手毁了一条人命,纵使罗煞成竹在胸,仍是有些后怕。烟云见罗煞面色不好看,摒开罗煞周遭伺候的人,掩上房门静静侍立一旁。桌上小小一尊博山炉里焚着香,篆烟细细,馨香缭绕,笔直地袅袅升起,散开如雾。罗煞伸手轻轻一撩,那烟就散得失了形状。罗煞轻声问:“烟云,这事是不是我太狠心了?”
“公主指的是什么?”
罗煞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用指甲尖轻轻拨着桌布上繁乱的丝绣,只静静不语。烟云斟了一盏茶放罗煞面前,轻声道:“奴婢并不觉过分,奴婢只知旁人若不犯公主,公主必不犯旁人。公主若是出手,必定是难以容忍的事了。”
“你这是在劝慰我?”
“奴婢不懂得劝慰,只是告诉公主,杀戮之事太多太多,公主若不对别人狠心,只怕别人会对公主更狠心。”
罗煞默默无语,烟云看看更漏,轻轻道:“时辰不早,奴婢服侍公主睡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