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现在愈发肯定柳巧巧变成鬼了。只有鬼才会用那种怪里怪气的声音打电话,并且可以用别人的手机通话。柳家。柳家家主柳仓呆呆地坐在太师椅上,眼睛里似乎还有眼泪。柳巧巧是死是活,是与利益挂钩,要她死的话她必须得死,不让她活的话,她也活不成。但柳源凭什么做冤大头?“管家。”
柳仓忍不住大喝一声,震得管家耳朵模子发麻,这管家明明站在他不远处,就算蚊子嗡嗡也可以听见的,这老爷魔气?管家吓了一跳,立即说。“老爷,小人在。”
当管家立即毕恭毕敬站在他眼前时,他又默不作声,似乎还没有决定事情的具体操作,盲目了好像也不好。唉,反正已经失去了三个孩子了,也不在乎再失去一个,虽然他们个个风华正茂年轻有为,但为了家族的利益牺牲了也是值得的,没有家族的繁荣昌盛,也就没有他们的安逸生活。但是这柳源就死得太冤枉啊!“柳源,儿啊!”
柳仓忍不住痛呼一声,他是心疼这个本不该死去的儿子,死得毫无价值。他真正要死的话,死在国外不行吗?非要死在云州?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放啊!一个小小的云州,竟然夺走了我留仓的四个孩子!看到柳仓无比凄凉的神情,管家连大气都不敢出了。柳仓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管家,又耷拉着眼皮子,发出有气无力的声音,“管家。”
“老爷,小人在。”
管家闻声,连忙又准备启动步子,但随即又放下来已经抬起的脚步,不能再向前了,自己肥胖的身子快扑倒老爷怀里去了。他甚至还在不经意间,往后退了两步。“你再派人去云州,找到太太,将她给我带回来,她快临盆了,想让她死的话也等她生下孩子后再死,听说她怀的是男孩。”
柳仓的声音很低,但牙关咬得很紧,目光也坚定。管家最善于察言观色,一看这主人的神色,就知道任务艰巨,必须完成,“好,我这就去安排。”
管家只好又去找柳二,柳家武者。柳二已经准备辞职了,他嫌柳家太小气。他叫柳二,但不是姓柳,而是按照职称排名,必须加上主人家的姓氏。他觉得,自己反正也不是什么名人,姓什么,叫什么的,一个代号而已,不必认真,三五十年以后,七八十年以后,都是灰尘一堆,所以现实中也没什么计较的。要真正说起来的话,多赚一些钱才是硬道理,见钱不抓不是行家。一句话总结:柳二是一个爱钱的家伙。“那我就去云州呗。”
柳二从命的原因,太太阮瑀的出手比柳仓大方一些。他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林家别墅。秦东方又帮陈聪的伤口涂抹了一层厚厚的药膏,这是最后一次涂药了。“秦哥,我的伤口几乎愈合了,你这样浪费药干什么?”
陈聪心疼秦东方的好药,觉得自己的伤口已无大碍。秦东方一边细心给陈聪擦药一边说,“是药重要还是人重要?多擦药才能好得快。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干呢。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秦哥,我已经好了,明天就给你开车。”
陈聪说着就想运作身子。秦东方轻轻地拍打他一下说,“还养几天吧,精心。”
“嗯,秦哥,我知道了。”
陈聪听话地点点头。馨儿看着秦东方敷药的动作,是轻,准,快,于是说,“秦哥,你可真了不起,能文能武。”
“能文能武?过奖了。”
秦东方放下手里的棉签,他看着馨儿微微一笑。“秦哥是既能带兵打仗,又能穿针引线,粗中有细,睿智过人。”
云风表哥凭着他对秦东方的观察说出的话。“云风表哥过奖了,大家一起学习,相互切磋技艺。”
秦东方说完后起身,出门。“秦哥……”陈聪欲言又止,他不忍心看着秦东方一个人出门。秦东方扭头,冲陈聪点点头后,带上了门。几个人看到紧闭的大门,知道秦东方又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完成。“秦哥真辛苦!”
馨儿率先发言,她这几天几乎天天守在这里,除了涂药,其它的事情她都抢着干,连吃饭都送到陈聪跟前,这几天都是喂他吃。陈聪在努力,他静心,躺着一动不动。“陈聪哥哥,秦哥说了,你这伤口要躺养。稍有动弹,就会影响伤口撕裂,导致发炎,那样的话,就很难修复。你想尽快开车的话,必须听话,我天天送饭你,喂饭你吃。你现在是病人,是伤员,不要顾忌太多,懂了吗?”
馨儿轻声细语,柔情似水,与战场上判若两人,搞得陈聪满脸通红。陈聪好像还是比较习惯馨儿风风火火大大咧咧,她这突然地剧情一转语气一变,搞得人大气都不敢出了,这是为什么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犯贱?习惯了雷厉风行,害怕这……这……这个……看着两个人神色各异,云风表哥忍不住想笑,他是过来人,哪有不懂的。“云风表哥,你偷偷笑什么呀?”
馨儿好奇地看着云风表哥还残留在脸上的笑容,是从未有过的笑,是很奇怪的笑容,是想抹去还没有来得及抹去笑容。“我偷偷笑了么?没有啊!”
听到馨儿的问话,云风表哥连忙抓了一把脸,似乎想抓掉那出卖人心的笑,没想到,他又噗嗤笑出了声。唉,这个云风表哥啊,简直是拿小女孩开玩笑,人家馨儿才十五岁吗,当然有许许多多不太懂的地方?就像现在面前两个男人怪怪的神色。“馨儿,我想喝水。”
陈聪为了绕开话题,就没话找话,其实他根本不想喝水。而现在,他面前,小女孩端着一大杯清澈透明的白开水,真甜甜地看着他。我的天,这水,足有两公斤,还不将肚子胀破?不仅仅是肚子胀破的原因,还有……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