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小卖部的时候,我刷了下饭卡,买了包纸巾。饭卡上一下子多了五千块!果然是它!它,它,它他妈…、、居然还不是按天算,是按次给……我差点当着老板的面爆了粗口。明生刚准备午睡,听说我找他,就在学校东门边的小咖啡店等我。我握着这张饭卡,想着要见到明生,突然就有些伤感起来,没有钱没背景,我连一个初恋男友都守不住。明生很高兴我能来,一见面就拉着我的手:“平平,你好吗?我,我挺想你的,我……”他是想说没有爱还有情吗?听他说想我,我没有被感动,反而刚才所有的伤感一下就消失了。明明都已经跟乐伶双宿双栖了,还想我?难道说这一年来瞒着我,脚踩两只船,坐享齐福的,很过瘾吗?我拉开他的手,却又不好拉下脸,是我来找他问事的不是吗?我抬头看他,才发现不太好开口,干脆就直接切入正题好了:“我问你,你们老家有没有死过什么特别的人?嗯……比较好,色的那种?”
“啊?”
明生一愣。“或者,你们家有没有什么人是这样的……嗯,被欺负过或者欺负过别人……”“什么?”
明生一脸惊讶。几分钟后他就忍不住了:“平平,你找我到底干什么的?一会儿问我们老家有没有死过什么特别的人,一会儿问我家是不是住过什么人,有没有被虐待过,要不就是问我家里人有没有出过什么怪事……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找我发泄,别在这胡乱拉扯我家里人,好吧!”
他是有理由生气的,他父母在他小时候出去打工,几乎就没怎么回来过,就一个爷爷无比疼爱地培养他。我的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处处针对他家,句句都是死不死的,不惹毛他才怪。唉,我叹了口气,看来是不会有什么收获了。下午回去,芥虫也没有多大收获,他只在放慢了许多倍的镜头下,发现在雷电闪过的瞬间,有一个“它”淡淡的影子。影子极其模糊,透明的绅体,几乎看不到的轮廓。那身形该有跟芥虫一样一米八五的个子,当然比芥虫要瘦得多,是非常健康的体型。望着这个镜头里的影子,一想到它那么多天对我的侵犯,我就恨得牙痒痒——出钱嫖也得经过同意吧!想到“嫖”这个词,我又一阵不痛快,简直不痛快极了!我把饭卡扔给芥虫:“这卡提不了现,你帮我想办法把钱取出来,然后注销掉。”
芥虫接过,一查金额,嘻嘻一笑:“哟,富姐,能不能赏我一部分当劳务费?”
我正窝火,也不看他,恶狠狠地盯着屏幕上的影子,一字一字地说:“那是老娘卖肉的钱。”
这来路不明的钱,谁知道里头什么猫腻。先把钱取出把卡注销,绝了一切与“它”相关的东西,再看它如何兴风作浪。芥虫笑笑,耸耸肩,问了一个我也正在想的问题:“今晚怎么办?”
这问题让人头疼,讨论了半天,我们也没有想到好的办法,网上写的各种驱鬼的招数似乎都不太好操作,除了点蜡烛,烧符水。也只能这样了。我们俩坐在一圈蜡烛围着的地板上,靠着沙发看电视。两个人看似平静,心里都在打鼓,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这情形跟欧美片儿里宗教祭祀的仪式有点儿像。芥虫看着客厅满地的蜡烛,不可思议地叹息着:“我什么都信,最不信的就是鬼,没想到现在居然在这儿点蜡烛等鬼。”
我很抱歉,是我把他拖下水,可是,除了他我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