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是女人?”听她这失望的口气,她是真心希望她刚才勾.引的是个小鲜肉?唉!不管她有多讨厌女人,我的确就是女人,这是事实,瞒是瞒不住的。“是啊,这不是要给您介绍我们的东西,我就女扮男装进来了。”
事到如今,我只能把自己说成是卖成人用品的了。秋翠锦鲤想了想,觉得我们说得都在理,连朋跟她关系不差,送她礼物也很平常,我呢扮成男人不招她厌烦也没什么诟病。“好,这东西用得好,你们再来。看在东西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计较你是个女人。你们走吧。”
我和连朋起身告辞,刚走到门口,有人从外面急匆匆跑来。“娘!娘!”是姜锦,我下意识地扭过脸躲开。“大呼小叫得干什么?”
我总觉得这个姜锦不太招她妈待见。“娘,密室被人闯进去了,面具都不见了!”遭了,被发现了,我偷偷瞅了一眼连朋。“什么?走!”秋翠锦鲤哗啦一下就站起来了,叫上身边的侍卫就准备带人过去。我跟连朋正准备开溜,姜锦眼尖发现了我们,她一把拽住了我:“怎么会是你?还有你,姜连朋,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别跟他们啰嗦,赶快去密室!”秋翠锦鲤已经动身。“娘,不能让他们走,他们来准没什么好事,面具丢的事一定跟他们有关。”
姜锦嚷嚷着,不管秋翠锦鲤有没有表态,吩咐手下把我们带上。望着空空的密室,秋翠锦鲤情绪失控:“钥匙在我身上,谁?谁看管的这里?”
姜锦拉过一个侍卫,那侍卫一脸惶恐:“属下在这里从未离开过,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公主一来打开这门,这里就是空的。”
“娘,一定跟他们有关,他们早不出现晚不出现,一出现面具就失窃了,这难道不是最可疑的吗?”
“你别血口喷人,我们又没有钥匙,怎么进你们这什么密室?”
虽然我看见连朋藏了面具,但其实我也想不明白他是怎么这么容易就得到的。“没错,钥匙在我这里,除非有人可以不用钥匙穿墙而过,要这样的人必须知道口诀,”秋翠锦鲤一把抓过姜锦,“除了你进过这里盗走过我最绝美的一张面具,还有谁?”
“娘!”姜锦被自己的母亲这样当面质问又委屈又尴尬丢脸,“娘,我怎么敢再拿一次?真的不是我,上次我,我就是为了不让末将军找到她才给她戴上面具,这次我没有什么事干嘛要去拿面具呢?娘,你相信我。”
姜锦指着我,急急地辩解。“末将军?她跟末利?”秋翠锦鲤疑惑地看着我,眼睛直盯着我,“你是末利什么人?”“我是他未婚妻,”我如实回答,“只是我不知道这跟你们说的面具有什么关系。”
“娘!我给她戴上面具把她送进忘川河底的堕道,她现在居然能出现在这儿,难道不奇怪吗?说不定她就是来报复我的,所以盗走您的面具……”哼,这个姜锦真是害我不浅,现在看来要脱身很难了,得找帮手来。我冲连朋使了个眼色,连朋明白,不声不响地在一旁坐下来。“你居然把她送进了堕道?”秋翠锦鲤很是吃惊,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着我,“能熬得过堕道而没成妖成魔的还真是不能小看了。”
哼,你也知道那滋味?你那女儿简直就是没人性,就为了自己打翻了醋坛子就对我这种普通人使这样的手段。“这样说来你倒真不像是卖那些小玩意儿的人,末将军能看上的人想必也不寻常。”
秋翠锦鲤又开始怀疑我们,这智商真让人捉急,你有那读心的本事想知道什么直接读出来不就行了,啰里啰嗦废话连篇。这连朋,让他传他的定位咒找人帮忙也不知道他搞定了没。“连朋,她一个普通人,没有离开过我半步,想拿我密室里的面具还真是不可能,可是,我们再试那些个玩意儿的时候你可是出去玩儿好一会儿呢!你可以告诉我你去那儿玩了吗?”
她想起这茬说明她是真的怀疑我们了。连朋站起来,微微一笑:“我去找姜锦姐姐玩儿来着,可是侍女说她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去哪儿了,我就在她花园里追小兔子来着,不信,你可以问问她的侍女。”
“你胡说,你几时来找过我,从来也没人跟我说起。”
秋翠锦鲤找来那侍女,那侍女又是条丑爆的大嘴鱼,她乌鲁乌鲁也说不清楚,只是拼命地点头。秋翠火了,一把推倒她,挥舞着手臂大吼:“谁,到底谁干的?还我面具来!”“哼,在小辈面前如此吼叫,一点风度也没有,成何体统!”一阵香风飘来,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位极美极苗条的女人,她头上斜插一朵白莲花,粉面娇羞,红唇小巧。她点点莹莹的眼光如水波荡漾,轻盈曼妙的身姿让人心神摇曳。我从没见过如此娇俏柔嫩的女子。就说最近在我身边出现的美女吧,常盛蓉长得艳丽,但虽然身材凹凸有致,却高冷让人不易有欲.望;秋翠锦鲤身材不比常盛蓉差,也热情容易让人亲近,却有些笨拙粗糙;姜锦面容美丽,却空洞无物经不起细赏;妘姬只有了大家闺秀端庄的脸和复仇的心也不好比较。而这位女子全无了这些人的缺点,勘称高洁完美让人忍不住亲近甚至想呵护。“娘,您来了!”连朋一声呼唤,亲昵得我浑身一颤。这女子看上去比我还小,竟然是如雷贯耳的菡萏王妃!难怪她来的时候有一股清香,难怪她头上有一朵出淤泥而不然的白莲。我让连朋搬救兵,他竟然把菡萏王妃找来了。菡萏王妃搂过连朋,其余的人早跪下行礼,我这个现代人居然不知不觉地也跪下了,长这么大还没拜过什么人,甚至菩萨都很少,只记得很小的时候跟着大人拜过庙里的菩萨,长大后那次为了躲开鬼上身,芥虫带我去各大寺庙的时候拜过佛。现在我拜的可是鼎鼎大名的就站在我面前的“莲花仙子”!“你们这么些人围着我儿不让他走,是什么道理?”
菡萏王妃一发问,大家都不吱声了。还是姜锦胆大,或者说是鲁莽。她站起来,走到菡萏王妃面前:“他拿了我娘面具,所以现在还不能让他走。”
”喔?有这事?”菡萏宠爱地看着连朋,伸手摘下他头上沾的杂物,“连朋,为娘说过不反对你到处玩,包括这里,可是你也答应过我不给人家添麻烦的。”
她语调温柔又不紧不慢。“我没有给她添麻烦,却是给她送礼物来。我也没有拿她的东西。”
“你这坏孩子,回来都不来看我,反而到人家这儿来送东西。”
菡萏嗔怪连朋,连朋吐吐舌头,也做了个鬼脸。这对母子站在一处真是绝了,一样比实际年龄要小好多,一样的让人赏心悦目。“我也给您带来了礼物呢,一会儿就献给您。”
“那还等什么?走吧。”
菡萏拉着连朋,连朋拉着我转身就走。“姐姐……”秋翠锦鲤上前欲言又止,“姐姐能否请这位姑娘留下?”
“为什么?她是我朋友为什么要留下?”连朋一看她们要扣下我就着急了。“既然连朋已经说了没有拿过你们的东西,你们谁敢拦我们?”“姐姐……求你听我说,进过密室的只有我和姜锦还有她,我要弄清楚到底是谁拿走了我的……面具……”“这与我无关,我们走!”菡萏的耐心很少,也不愿意与他们多费话,转瞬就带我们走出了很远。老远地听到秋翠锦鲤的哭声,没了面具可真要了她的命了。我有一丝歉意,是不是对她太绝了?“什么?你这孩子真的拿了她的东西?”菡萏看着连朋解开树脂的封盖,吃惊地拿起一张面具,“这是什么?真的有她说的面具!”“王妃,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换个地方吧。”
“娘,”到了王府,连朋拿起一张面具给自己戴上,又帮我试戴另一面具,“这,叫‘千面佳人’,每个面孔都是由另一个面孔衍生而出的。戴上面具会具有面具当初的一部分性格,我想,娘一定发现我比之前多些判断与果敢。”
“可是,关键是,这里都是美丽女子的面孔,戴上面具并不为了多么会判断或者有多果敢,而是为了在河神面前不让自己失去新鲜感,永远都有自己的位置。”
“原来她竟一直以此来绊住河神,以此来把我的夫君一直绑在她那里!”“我们盗走面具,她就不能再这样做了,也许她再也没有机会比得过您。”
菡萏王妃绕着我们,看着我们戴上面具后判若两人的样子,示意我们取下面具,她自己则思考着该如何处置这面具的事。“连朋,你是怎么拿到这些面具的?”
我小声问连朋。他嘿嘿一笑:“我不过是拿了树叶子做了面具的幻影,把这些树叶从密室的石门缝送进去,给它们一一做了虚影代物的记号,再给面具下了定位咒。等我把这些叶子收集齐藏在这儿,然后再让小丫头假扮侍女去旁敲侧击地提醒姜锦查看密室。姜锦好大喜功,自然会打开密室——只要密室门一开,这些树叶作为面具的虚影就会根据定位咒找到面具,立刻取代了面具,飘散在密室里,而面具就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