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远,我没办法心无芥蒂的原谅你。”
虽然他没有伤害过她,但是她真的痛恨别人的背叛,也痛恨她真心所交的人在她背后做一些小动作。“至少,我现在无法原谅你。”
商晚凝说完这句话,转身直接离开。未来怎样她说不准,或许在后面她会原谅苏墨远,会继续和苏墨远做朋友,但是现在,她真的做不到。苏墨远站在原地看着商晚凝远离,良久,她和许知之的身影再也看不见后,他才开口,“赫连宸,出来吧。”
赫连宸直接从书上的一个枝丫上跳了下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果子在啃。“你赢了,开心吗?”
苏墨远连头都没回,声音轻飘飘的问赫连宸。“赢?”
赫连宸一笑,啃了一口果子,“我的对手从来不是你,又何谈输赢?你根本就没入过局。”
他的对手一直是前世的种种因果,前世的伤害让商晚凝故步自封不愿意交托真心敞开心扉,他只能一点一点的去捂,一点一点的去撬,只希望商晚凝的心能给他开一点缝。至于苏墨远?他从来就没走进过商晚凝的心里。“那你来这儿干嘛?”
苏墨远回头瞥了赫连宸一眼,“我以为你是来耀武扬威的。”
“我可没那么无聊。”
赫连宸看了眼苏墨远的脸,确实和陆意休有两分相似,但是这样的相似,一定要对他们其中一个人特别熟悉才能看出来,“我是来帮你一把的,本来不想帮你,但是想着你我好歹有些关系,提前告诉你或许你还能少走些弯路。”
苏墨远不明所以,不知道赫连宸在说什么。“阿伍,疑墨,出来。”
赫连宸轻轻出声,“把东西给我。”
阿伍和疑墨把查出的信件放到赫连宸手里,又隐去气息退下去。苏墨远在看见疑墨和阿伍的时候心里便一惊,他完全不知道身边竟然还藏着两个人,在疑墨和阿伍退下时,苏墨远尝试想要跟踪他们的气息,却发现他们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不再他们周围一样。苏墨远不得不正视赫连宸,那次在佛寺交手,他便知道赫连宸内力深不可测,可他身边竟然还有这样的奇人,那赫连宸的功力……苏墨远不敢想象了。一个从小便白天痴傻晚上才清醒的人,竟然能有这样的内力,如果他从小神智清明,现在的能力不可估量。“苏墨远,你应该认识池妍吧,你的母亲。”
赫连宸把信件拆开递到苏墨远手中,“你现在应该知道了你是皇帝的儿子,而你的母亲池妍,就是皇帝之前的池贵妃。”
苏墨远接过信纸,一目十行的扫过里面的内容,顿时愣在原地。“没错,当年你的母亲还是药王谷谷主的时候,皇帝被刺受伤刚好被她捡到了,在照顾他的时候他们两情相悦结为夫妇。”
赫连宸看苏墨远的神色便知道他已经看完,又继续说,“可是皇帝把她带回去的时候,她却发现皇帝已经有妻子,甚至还有三宫六院,儿子都有三个了。”
当年池贵妃和皇帝的故事,就是一个骗婚的故事。皇帝在南巡时遇刺被出谷的池妍捡到了,池妍把他安顿在药王谷外救了他的性命,没有告诉她她是药王谷的谷主,皇帝也只当池妍是一个普通的医女,在池妍照顾皇帝的时候,他们相爱了,结为了夫妇。可是当皇帝回宫,把池妍带走的时候,池妍才发现皇帝已经娶妻,甚至还有一群妃子,她觉得自己被骗了,想要离开,可是偏偏又被皇帝哄住,在一次宴会上,她和陆意休见了面。池妍和陆意休虽是表兄妹,但是陆意休从小生在京城养在京城,二人从未见过,只是一次意外他们私下认了亲,知道了陆意休是池妍的表兄。而再后来,池贵妃在宫里并没有那么开心,皇帝是很宠她,但是皇帝也同样宠其他人,这样盼着夫君来又只能看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生活,不是池妍要的。而就在这时,还是德妃的齐贵妃主动与池妍交好,她只当池妍是个普通医女,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药王谷前任圣女发明的一些慢性毒药,下在了池妍的饮食之中。池妍察觉到了,可是偏偏前任圣女不知所踪,没有圣女的血作为药引,她根本没办法解毒。此时她知道自己已经怀孕,又对皇帝心灰意冷,怕孩子生下来在深宫之中会被暗害,她和皇帝撕破了脸要出宫,皇帝允了。她在无人知道的地方生下了苏墨远和苏墨离,她从怀孕开始便知这是双生胎,毒素会从母体带给胎儿,她拼尽一身医术也只能把胎儿的毒素逼到其中一个人身上。她本以为两个孩子只能活一个,怕药王谷的人有异心,把药王谷的翎羽牌交给了陆意休,待二十年后有药王谷的人拿着她的令牌去取,陆意休必然交还。可偏偏,那个身上满是毒素的孩子没有死,只是从小体弱,而照顾他们长大的嬷嬷却意外离世,苏墨远和苏墨离不知道陆意休和池妍的关系,只知道翎羽牌在陆意休手里。“所以……”苏墨远听完一切,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我的父亲,陆意休,应该是你的舅舅。”
赫连宸慢慢说着,“陆礼,是你的人吧?你想要翎羽牌所以让陆礼去勾引赫连旭安插的刘芝,想让赫连旭对我动手逼我父亲拿出翎羽牌。”
赫连宸又看了眼商晚凝离去的方向,“而阿凝,你原本是想一点一点告诉她赫连旭的筹谋,让她因为担心我而去查探,从而引起赫连旭的忌惮,让赫连旭动手。”
苏墨远原本的计划里,商晚凝会因为赫连旭的震怒死于非命也说不定,但偏偏商晚凝是重活一世的人,她根本不会那么简单的打草惊蛇,而是选择告诉了许沅和陆意休。“时疫也是你做的吧?”
赫连宸轻嗤,“你把它推到赫连旭头上,无非是想让我父亲觉得赫连旭是为了对付我,为了保护我他必定会做些什么。”
可是苏墨远筹划来筹划去,陆意休再担心赫连宸,他都没有拿出过池妍留下的翎羽牌,没有用池妍留下的人马。“你若想要,现在拿着池妍留下的信物去找我父亲,他必定把翎羽牌完整归还。”
赫连宸望了望天空,想起陆意休那张总是忧心这个忧心那个的老脸,“他可是找了你很久呢。”
二十年过去,陆意休没能等到池妍的后人来取走翎羽牌,心里不知如何担忧,也一直在悔恨当时自己没有保护好池妍,苏墨远把信件递回给赫连宸,缓缓的慢慢的笑了,“我还真是输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