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出谋划策的。“可是……如今宋望盈和二皇子的婚事……不是还没定下吗?”
陈淑蓉哭得抽气,可脑子却依旧在转。“没定下又如何?齐贵妃已经当着太后和陛下的面提了出来,这明显是早就计划好了的,也就我们蠢,被瞒着浑然不觉!”
陈淑蓉抽抽噎噎的扶住肚子:“那若是……我怀了孕……齐、齐贵妃总不能让二皇子的血脉流落在外吧……”陈母狐疑的看着陈淑蓉,又瞥了瞥陈淑蓉的肚子,“哼,你若是有那个造化,别的不说,起码可以捞一个侧妃来当当。”
今日事一出,陈母已经估摸出来齐贵妃的心意,她看不上陈家。齐家是武将之家,在朝中自成一派,兵权他们倒是不缺,缺的就是文官那边的支持。陈尚书的地位不够,影响力也不足,相比起能给他们带来更大益处的太傅,齐贵妃自然会选择后者。陈淑蓉掐了掐指尖,有些不甘心。侧妃?便只能是侧妃吗?她抛弃了尊严去爬苏临域的床,可不是之想当个侧妃啊。“母亲放心,此事……我定然办妥,否则我也无颜活在这世上了……”陈母冷哼一声,轻蔑的瞥了陈淑蓉一眼:“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按照你父亲的那个脾气,多半是要把你送去尼姑庵的。”
陈淑蓉心里一紧,不,她不要去尼姑庵。她一定要怀上二皇子的孩子,无论如何也要!……苏墨远和苏墨离回到府邸,案几上以及呈上了江南水利贪污的证据。“今年江南下大雨,苏临域手下的人敢去贪墨朝廷拨下去修建大坝的钱,也是胆子大。”
苏墨离随意翻了翻那些东西:“大坝被冲垮一事,想必不过两日,早朝就会有人提出,我们倒不必废这个心思主动揭发,把证据呈上去就是了。”
“祠堂那边,你做的如何了?”
“差不多了吧,很顺利,等你那边完事儿,这边就可以塌了。”
苏墨离把信件扔回桌上,“那李家私铸铜钱一事,兄长你可有什么眉目?”
苏墨远缓慢的摇了摇头,他把那两枚大小重量皆不相同的铜钱从怀中拿出来,放到桌上,垂眸盯着。“此事李家做的隐蔽,若不是晚凝拿出这里两枚铜钱来,想必我们谁也不会发现。”
苏墨离抽了抽嘴角,无语的看着苏墨远:“倒也不必这么宝贝吧?随身携带着啊?”
苏墨远没搭理苏墨离,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私铸铜钱,那一定是找到了铜矿,不是招兵就是买马,总归都是些大逆不道的事。”
苏墨远把铜钱抛起来又问问接住,“如今当务之急是找到铜矿,我会派人去盯着李家的一举一动,任何风吹草动都不会放过。”
……商府。沈寒烟卸了满头的钗环,洗干净了脸上的脂粉正坐在铜镜前一下一下的梳着头发。商席玉拿着一碟子豌豆黄走进来,亲昵的从背后抱住她。“寒烟,今日可还好吗?”
沈寒烟知道他是问孩子,微微颔首,摸了摸肚皮。“玉郎,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话虽如此,可商席玉在心里却盼着沈寒烟这一胎是个儿子,他之前和张氏成婚,只有商晚凝一个亲生女儿。他虽心里愤懑不平觉得这是绝了商家的后,可那时碍于李老夫人的面,也不敢纳妾。如今沈寒烟怀孕,他自然千盼万盼是个儿子。沈寒烟勉强一笑,眼里并没有多少笑意。“怎么了?是不是今日又孕吐不舒服了?”
“没有,我方才都说过了,我今日很好。”
沈寒烟靠在商席玉的怀里,脑子里在天人交战。她舍不得商席玉带来的温暖,即使知道商席玉不过是迷恋她的皮肉。可她也不敢和商晚凝作对,她的命还握在商晚凝手里。行路至此,她的命运是半点不由她。“玉郎,你爱我吗?”
“当然爱你了,怎么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怕我怀孕变丑了,玉郎便不爱我了……”商席玉宠溺的点了点沈寒烟的鼻子:“你啊,孕中多思了,你如今怀着我的孩子,我又怎么会不爱你?”
沈寒烟点头,拉着商席玉的手,眼含希冀的看着他。“今日玉郎可要睡在这里?你都多日不曾陪着我入睡了。”
商席玉耐心的吻了沈寒烟额头一下,轻声哄道:“你在我怀里我如何把持得住?为了不伤到我们的孩子,我还是去书房睡吧。”
沈寒烟皱眉,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她怀孕后脑子思绪变慢,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无奈同意。“那好吧……”“乖,你好好休息。”
安抚好沈寒烟,商席玉出了沈寒烟的院门直奔原本张氏住的那个院子去,路上还不忘嘱咐小厮。“记得告诉下人们,不许在夫人面前提起此事,否则我扒了他们的皮!”
“是,奴才记住了。”
商席玉整理了一下衣衫,兴致勃勃的往那院子去了。院门口站着一个妖娆妩媚的年轻女子:“玉郎~你可算来了,奴家还以为你今日不会来了呢~”商席玉低头,嗅了嗅女子身上的芬芳,大笑一声直接把女子打横抱了起来。“爷哪里舍得你?你可是爷的心肝小宝贝!”
“讨厌~”嬉笑声被门隔绝,守着此处的丫鬟仆从心里叹息。便是有沈寒烟那样的貌美娇妻,这丈夫还是会忍不住偷吃,劣根如此根本无法避免。只是有时候她们看见沈寒烟那张脸,想起她的善良,总会良心不安。可这主子的事情,又哪是她们能置喙的呢?此刻沈寒烟在屋子里歇着,心里越想越不安,她掀开帘子轻声唤道:“抱琴。”
抱琴从一旁的矮榻上起来,关切的看着沈寒烟:“夫人,怎么了?”
“……无事,你睡吧。”
沈寒烟自己也不清楚,可心中就是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可又具体说不上来是关于什么的。“夫人可是不舒服?”
抱琴关心道,“夫人怀着身孕呢,本就辛苦,今晚夫人还去那华清池畔吹风,是不是着凉了?”
沈寒烟心里一暖,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着凉,就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夫人有心事?若是夫人一个人苦闷,可以跟奴婢说,奴婢不求能解开夫人的心结,做一个夫人的倾诉对象也成。”
沈寒烟是真的怀孕后脑子便不太好使,若是以前,她根本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一个丫鬟的说辞,可如今,她却感动得几乎要落泪。“抱琴……”沈寒烟哑着声音,忍着哭腔问她,“你可有不知该如何抉择的时候?”
抱琴的眼里闪过一瞬得手的得意,面上却不显。“有很多啊,之前奴婢的家人想来赎奴婢回去,可奴婢想继续伺候夫人,也想回家和家人团员,那个时候便难以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