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自己儿子分开这么久,自然心里万分舍不得。“你啊,带着那么几个行凌卫就去了乐川郡,也不知道多带些人,此番若不是靖王殿下也去了,你怕是就要折在乐川郡了!”
徐庭喋喋不休的唠叨着:“我本来就对不起你娘,若是你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我百年之后更加没脸见人了。”
徐行之实在是嫌弃徐庭,他看不得徐庭这么个大老粗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样子。“父亲,你别哭了,我不会有事的,这一切都是我计划好的,你该相信我才是。”
徐庭眼睛一瞪:“你还说呢!那你为何会伤成这样?!”
“当然是为了做戏,否则我和靖王殿下回来也不会引起那么大的轰动了。”
“你总是有理!”
徐庭说不过自己儿子,只好悻悻闭嘴。“咳咳。”
商晚凝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又咳了咳,见屋内父子二人都转头看向自己,才斟酌着开口。“我原本是想来看看徐行之伤势如何,既然徐大将军在这里,那这药膏就……”商晚凝原本打算把药膏递给徐庭,让徐庭帮徐行之上药的。可徐庭现实扭头看了看徐行之,又看了看商晚凝,飞快的起身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嘟囔着:“哎呀,真是老糊涂了,刚才陛下还说要找我来着,我这就去,这就去……”商晚凝:“……”徐行之:“……”“郡主,你来了。”
徐行之倒是比苏墨远大方多了,他扫了一眼商晚凝手里的药膏,原本还有力气和自己父亲斗嘴的人立刻虚弱了起来。“郡主,咳咳,你坐吧,咳咳咳咳——”商晚凝听徐行之咳成这样,不免皱眉。“苏墨远不是说你们只是互相划了几刀吗?怎么现在咳成这样?”
徐行之的手在被子下故意按在自己的伤口上,尖锐的疼痛让他的脸色骤然一白,可他的眉毛都没动一下。“郡主……为了不让宫中太医看出端倪,我和靖王殿下还服了药……”他们身强力壮的,就算身上有几个伤口也不会脉象虚弱,为了让自己看上去真的像是被虐待了很久,九死一生才逃出来的样子,苏墨远和徐行之服了药王谷的秘药。商晚凝蹙眉,她刚想伸手给徐行之把脉,又想起苏墨远突如其来的扭捏,多问了一句。“我现在可以给你把脉吗?”
徐行之眼神一亮,毫不犹豫的把手伸了出去:“多谢郡主了。”
商晚凝把手搭上去把脉,果然发现徐行之的脉象虚浮,像是多日不进水米一般。“这种药不会伤身,只会让人虚弱一阵子,你好好养着就没事了。”
徐行之白着唇,虚弱一笑:“多谢郡主好意。”
接着,他又是一番撕心裂肺的咳嗽,还故意把被子的一角震落,露出被鲜血浸染的里衣。商晚凝没想到徐行之的伤情比苏墨远的还要严重。“你这伤口还没结痂吗?!”
商晚凝有些担心,“可上了药?!”
这些伤口都是方才徐行之想要自己脸色更苍白些故意弄开的,他忽视自己醒时太医给上的药,直接摇头。“向来是刚才咳嗽太过用力,牵扯了伤口……”徐行之目光泠泠的看着商晚凝,“方才太医说待会儿会让人来给我上药,所以现在伤口还未曾上药……”徐行之现在躺在床上,头发散乱着,脸色苍白,身上还有些伤痕,但凡是个女人看见,都会心疼不已。这一招美男计徐行之使得得心应手,他可怜巴巴道:“郡主把药膏给我,我自己上药吧……”说完,他又是一阵咳嗽。商晚凝哪里放心得下他自己上药,苏墨远方才那样子可比徐行之强多了,苏墨远都拿不稳药膏,徐行之只怕会更加吃力。“不用了,我来帮你吧。”
徐行之的眼中划过一瞬得逞的亮光,转瞬即逝。“何须劳动郡主,我这伤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我还是能自己上药的……”徐行之一脸为商晚凝着想的模样,“我与郡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经是不妥当了,若是让郡主给我上药,外人知道了,只怕对郡主的名声有损。”
商晚凝心神一动,没想到徐行之都伤成这样了还为自己着想。她叹了口气,拦下徐行之想拿药膏的手,“无事,在我给你上药的时候,我只是个医者,你是伤患,在我眼中,没有男女之分,你不必担心我。”
“既如此,那我便劳烦郡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