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地已经猜到了，并不意外，想了想，他缓缓道：“我对生命树的了解并不多，都是来自曾经龙族的大长老，听他说，生命共同体只有生命树能解，不过生命树是传说中才存在的东西，不但难得，就算得到了，也不一定能使用成功，就算使用成功了，也不一定……”向晚晚摆手：“这些不一定的就别说了。”
反正她现在已经在林的帮助下，用了，并且目前看来是使用成功了。让她意外的是，这生命树最开始，竟然是林用来解除生命共同体的。那……她的心情有些复杂。林地憋了口气，继续道：“生命树据传说，只有一个人使用成功，他用生命树开创了一个世界，人们在那个世界幸福的生活，不过后来，传说就中断了，那些在那个世界存活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
向晚晚心想：废话，这空间只能进去意识，身体并不能进去，如果长时间的把意识和身体剥离，那等身体死亡的时候，意识自然也会随之消散了。说到底，意识和身体是依托在一起的，一体的，一方消散，另一方自然无法存在。长时间在空间里的意识，在身体死亡后，那肯定消散了。“没了？”
见林地不说了，向晚晚不满问道。林地无奈：“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当时谁也没想到阿哥会真的把生命树找到，并且……”没给自己用。当时的情况就是一团乱麻，林当时已经没了存活的意志，他带的生命树想要活，只能自己想办法，然后就找到了向晚晚这个宿主。“那生命共同体又是怎么回事？”
林地：“……我们的世界有神，你们知道吗？”
他首先就神神秘秘的说了这么一句。向晚晚：“……”回厄点头：“神主不就是神吗？”
林地：“……不是，不是阿哥，而是真正的神。”
“……”‘林地见她不信，皱眉不说了。向晚晚摆手示意他继续。林地忍了忍，到底继续说下去：“是真的有神，以前，龙族之所以能持续那么久，就是因为一直被神庇佑，有神，龙族的人才能化龙，其他族群的人才能化为各种动物。”
回厄一愣：“那现在神消失了？”
不然为什么人不能化形了。说起这个，林地面色复杂。“我也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说话要么不知道，要么语焉不详的。向晚晚十分不满。林地无奈：“本来每一个轮回，神都会选中一个圣女，作为他的伴了，本来这次选中的圣女是书雅，只是书雅自小身体一直很孱弱，后来大长老就用了个办法，用龙族内的一个人，和书雅绑定生命，这样，书雅就不会死，并且身体病痛都会转移到另一人身上。”
向晚晚心突然一揪：“……所以，林从小一直都在替她受过？”
林地不语，半响叹气：“那时候的龙族非常强大，阿哥并不能化形，对于龙族来说，就是废物，能和圣女绑定生命共同体，那对于阿哥来说，其实并不是坏事。”
向晚晚冷笑：“既然不是坏事，那你怎么不去？”
林地抿嘴：“我倒是想。”
他苦笑。他从小就喜欢书雅。自从知道书雅被选中为圣女后，那种绝望，谁又能懂？他有多少次想要代替阿哥成为和圣女绑定的那个人。可惜……他不能。他是龙族最有资质的一个，从出生就会化龙，实力突飞猛进。龙族怎么可能舍得拿他这么一个天之骄子去绑定？所以，就是不能化龙的废物去绑定，去替圣女承受痛苦。说来也奇怪。可能是天生圣女，但身体是凡体，无法承受神力，所以自出生起，书雅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可自从绑定了以后，痛苦被承担，书雅逐渐变得健康活泼。那时候……没人不喜欢圣洁的圣女。没人会忤逆圣女。这也就导致，圣女越来越跋扈，越来越嚣张。最开始的时候，她和林相依相伴，倒是有过一段纯真岁月。后来，圣女越来越不满足。也就……和林越走越远。直到有一天，神突然消失了。无法联系了。没了神的庇佑，龙族大乱。而被选中的圣女，和绑定圣女的废物，自然地位一落千丈。那时候，狼狈的圣女再度回到林的身边。二人相互扶持……直到……林地闭了闭眼，再睁开，对向晚晚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向晚晚皱眉：“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她自己听林说过一些。他反抗了，成了龙族的王，后来遭受众叛亲离，其中伤他最深的，就是曾经最信任的书雅。果然，林地说出的内容，和林说的差不多。只是他隐藏了书雅背叛林的一部分。但向晚晚也从他神情里看出来了。她眯眼：“后来，林被你们赶走，圣女没了利用价值，日子过的痛苦，在听说林在遗忘之地崛起后，你们又用她去伤害林？”
林地不语。向晚晚好奇：“那我就奇怪了，你们既然这么忌惮林，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圣女。”
这样，林不就也不能活了吗？说到这个，蛮强终于吭声了。“因为圣女不能杀。”
向晚晚看过去。林地叹气：“圣女不能杀，哪怕神已经消失了，龙族作为神的信徒存在，也不能杀圣女。”
杀了圣女，那他们龙族就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当然，这都是传说中的内容，真实性，没人敢去验证。不能杀，但可以苛待，可以折磨。向晚晚明白了。“怪不得会养成这么一副脾性。”
这种起起落落的人生，是个人都得心理扭曲。但，不是她为恶伤害别人的借口。向晚晚想明白了，又问：“那，怎么解除生命共同体？”
这话一出，林地沉默了。向晚晚眯眼：“你果然知道。”
林地苦笑：“我知道，但我做不到。”
向晚晚冷笑：“哪怕用她做威胁？”
林地叹气：“真的做不到，这个只有杀了当初下这个的大长老，才能解除。”
向晚晚：“……”所以当初那老东西说的能解除生命共同体，压根就是在逗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