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却比余阳还要苦。余阳沉默了。向晚晚却问：“那三个人呢？”
“不知道。”
向晚晚愣了下，扭头看过去。余阳：“真不知道，打着打着，这边冒出一阵光，他们突然都停手，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转身跑了。”
向晚晚：“……”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想来应该是感应到林地的死亡了。他们这些龙族，总能有各种手段去训练自己的人。向晚晚点点头，不再追问。两人回到板车前。马兽停在原地。向晚晚看了看板车上留下的尸液痕迹，抬手弄断麻绳，又卷了兽皮，绑在马兽背上，收了所有粮食。余阳静静的看着她操作。直到向晚晚骑到马背上，他也只是抬头看着。“上来！”
向晚晚拍了拍自己前面。余阳愣住：“去哪？”
向晚晚：“不是要带我去找大长老吗？”
余阳皱眉：“你现在已经是天境了，我拿你没办法，你何必……”向晚晚：“少废话，上来。”
余阳无奈，只能上去。只是没等他坐好，就被向晚晚压着背，直接趴在了马背上。接着，“驾！”
一阵颠簸。余阳急忙护住自己受伤的部位。趴着，脸上露出苦笑。还说扯平了，这么记仇。马兽高大，体型优美，奔跑间背部起伏，趴在上面的感受，一点都不好。可谓是十分遭罪。余阳苦中作乐的想：好歹不用自己赶路。一路颠簸。中途只有马兽十分疲惫的时候才会休息。这一路，余阳伤上加伤，满是憔悴。向晚晚却随意的扔过来一颗药丸。余阳看也没看的扔进嘴里，囫囵嚼了两下就咽进去。向晚晚看了眼收回视线，“不怕下毒？”
余阳：“下毒就下毒吧。”
向晚晚嗤笑：“那是因为你知道，我现在是天境，想要杀你随便就能杀。”
余阳苦笑：“是吧。”
反正现在说什么，对方也不会信。向晚晚沉默下来。过了会，不知道怎么想的，却是起身，捡了一些柴火过来点燃。接着就盯着火光发呆。余阳搞不懂向晚晚。哪怕她外形看起来像个小崽子，可他从救起她以后，就看不懂她了。“大长老是个什么样的人？”
沉默中，向晚晚突然开口。余阳愣了下，接着思考着回答：“什么样的人……有人说大长老是慈祥的，善良的，温和的，无私的，强大的……”向晚晚嗤笑：“都是好话。”
余阳点头，“是，所有人都说大长老是好人。”
“包括你？”
余阳嗤笑，“我？被下了咒术的人，失去自由的人，怎么会夸凶手？”
向晚晚挑眉：“你倒是不愚忠。”
余阳叹气：“我说了，如果不是小胖……”说到一半，他又想起向晚晚之前的质问，到底是没说完。有了理由的背叛，就不是背叛了吗？还是背叛啊！“他那个人，很可怕，表面上笑得和蔼，可转过头，就能要了你的命。”
想了想，他还是奉劝一句。向晚晚点头，“差不多也猜到了。”
人无完人，被所有人夸的人，背地里却用咒术控制别人的人，怎么可能是好人？这种人只会比真正的坏人更可怕。余阳迟疑，“那你还要去找他吗？”
向晚晚随意的往火堆里扔了手中拿着的树枝，“为什么不去？”
接着又拿起一根，随意的扒拉着火堆，让火更旺盛一点。余阳很不理解，“你冷吗？”
可向晚晚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没吭声。余阳突然就不想让向晚晚去了。“你别去了，你现在已经是天境了，在这整个兽神大陆，也只有那么几个人能拿你有办法，你完全可以过的更好。”
向晚晚：“……不带我回去，大长老会放过你？”
“我会把事情如实告诉他，想来他也不会为难我。”
“他为什么非要你带我去？”
余阳：“不知道，我没见过他，只看到他传递给我的消息。”
“你们是怎么传递消息的？”
“鸟。”
“……鸟？”
这么朴实无华？向晚晚还以为他们有那个什么生命线，也就有更玄幻一点的传信方式呢。余阳点头，“对，鸟，用专门训练过的鸟传递消息。”
向晚晚很好奇：“是绑在鸟腿上吗？我能看看吗？”
结果余阳却奇怪的看着她，“什么绑在鸟腿上？”
“消息……？”
向晚晚看到余阳迷惑的样子，意识到自己可能猜错了。果然。余阳说：“消息不在鸟腿上，在鸟嘴上。”
“……”“一些专门训练的鸟发出的一些声音，只有专门训练过的人能听懂。”
“……和普通鸟语有什么区别吗？”
“唔，区别还是挺大的吧？普通的鸟我听不懂。”
“……”好吧！是鸟语，但不是纯粹的鸟语。向晚晚点点头算做知道。气氛再次安静下来。余阳见她不说了，又试图劝她。“虽然我不知道大长老为什么非要你过去，但我知道，肯定不是好事。”
向晚晚：“这个时候说这些，没意义了。”
余阳急了，“你不了解大长老，不知道那个人活了那么久，到底有多少手段，你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向晚晚哂笑，“之前怎么不见你手软？”
这话就怼的余阳没办法说了。半响，他叹气，“之前我们都弱，是别人手里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但现在你不是，你已经是天境了，你完全有反抗的能力了。”
向晚晚随手把树枝再一次的扔到火堆里，接着一抬手，火焰熄灭，火堆四散，整齐排列。她随意的拿起一根，在手心里写了几笔。碳化后的树枝，在白嫩的掌心落下印记。林。只是断断续续，并不连贯。向晚晚写完，突然心情糟糕的随手扔掉树枝，握紧拳头。她抬头，“我不可能退！”
余阳着急，“你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也不为小圆考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