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脖间顿起一阵生痛,仿佛被狗咬到一般,雪白的脖子上顿时出现两排牙印,身上的重量顿时减轻。“本王一定会找到那个男人,然后杀了他!”
刘楦说完,跳下马车。整个马车顿时空荡起来,纤雪大口大口的喘气,脖子上被他咬过的地方传来丝丝疼痛,马车外一阵马蹄声急促的响起,风掀开车帘的一角,一个白色的身影一晃而过。纤雪摸着脖子上的牙印,竟然带些血丝,恐怕好了之后也要留下痕迹,刘楦这个畜生!太子大婚,娶的是西秦当朝宰相的独女,整个西秦大肆欢庆,热闹的如皇帝大婚一般。除了这一对新人之外,最让人注目的当属纤雪了,不少人前来敬酒,她想躲都躲不开,她最不喜欢应付这些场合。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纤雪退了出来,静静的站在夜色之下,不知怎么的,纤雪总觉得有一道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但她却不知道这道目光来自哪里。而这么热闹的场面,却没有刘楦的身影,想必他定是被什么重要的事情缠身,竟然连太子大婚都缺席。婚宴一结束,纤雪立即上表西秦皇帝,她一定要趁刘楦回来之前离开!马儿踏着厚厚的积雪,仍然风驰电掣,纤雪突然勒住缰绳,回过头来看着西秦高高的城墙上飘扬的旗帜,她仿佛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城墙上头不住的眺望。一地雪白,留下一窜马蹄印,纤雪素白的身影很快溶入银装素裹的世界。纤雪踏着阳光最后的余晖走进府门,天色渐暗,府内灯火通明,看着熟悉的院落,顿时有一种浪子归家的感觉。“娘亲!”
两道粉嫩的声音传来,两个小宝立即粘在纤雪的身上怎么也不舍得松手。“有没有不听话?”
纤雪轻声问道。“我们一直都很听话。”
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这就好。”
纤雪宠溺的揉了揉两个小宝贝的头。“娘亲,我们为什么没有爹爹?云叔叔说,别的小孩子都有爹爹。”
金宝歪着小脑袋问。怎么她一回来,两个孩子就丢给自己一个这样的问题?纤雪不由自主的眉头紧锁。“云叔叔还说什么了?”
纤雪柳眉轻挑,正要迎上来的赫连惊云一看到纤雪这个动作,立即调头就走。“赫连惊云,你给我站住!”
冷意四起,透尽四肢百骸!赫连惊云转过身来,满脸堆笑,单纯的眨了眨眼睛,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纤雪,你回来了,这么快啊,累不累?”
好一场温暖四溢的关怀迎接。“你们两个先回房去,娘亲有话要和云叔叔说。”
纤雪拍了拍两个小娃。金宝拉着银宝,三步一回头的走了,为什么云叔叔在发抖啊,也许天太冷了,所以,云叔叔怕冷。“娘亲好像不喜欢听到爹爹这两个字。”
金宝分析道。“哥哥,那我们以后都不提了。”
银宝乖乖的回应。“好。”
两人重重的点了点头。“啊!纤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改,我改!啊!我不敢了!我再也不说了!”
“啊~~~~~!”
好销魂的声音直冲夜空。“哥哥,云叔叔怎么了?”
银宝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瞧去,但什么也看不到。“原来犯了错会这么惨,以后我们一定要听娘亲话。”
金宝小声的交待。“嗯!云叔叔不听话,活该!”
银宝做最后总结。影一站在暗处看着赫连惊云一瘸一拐离去的身影,顿时觉得气温都下降的几度,看到纤雪的身影,不着痕迹的跟了上去。“主人,楚轻羽答应了你的条件。”
影一将一封信件交给纤雪。“他没有理由不答应。”
纤雪将信件放到烛火之上,一会便燃烧贻尽,留下一缕轻烟随风飘散。西楚,天府之国,一条有名的锦岚江川流不息,润泽两岸,牛肥马硕。很难想像,前年,这个出了名的锦岚江都干的见了河床,如今,竟是这般波澜壮阔,虽然前年旱灾对西楚的打击很大,国内财利大损,但是经过了两年的休整已经有恢复的迹象,囤积的参类草药也是一大笔财富,若是能销售一空,对西楚来说可是大功一件,楚轻羽头疼的就是这些,他需要靠这个做上储君之位,乃至以后接任西楚皇位。站在锦岚江河畔,两岸边还有残留未化的积雪,阴霾了几天,难得得的艳阳高照,江面上大大小小的船只来往穿梭,有的搭载行人,有的满仓货物,有的散网打鱼,仿佛一副绵延不绝的画面,纤雪放任目光忘情的打量着眼前的好山好水。“娘亲,我们站在这干嘛?”
金宝从马车上下来,站在纤雪身后,红扑扑的小脸快要埋入雪白的皮草里,小手抓住衣领不停的发抖,这风好大啊,而且还带着河水的湿气,冷得仿佛吹进骨子里,上下牙齿不停的发出“咯咯咯”的声响。“还知道冷,那还不回车里去?”
纤雪故意压低声音,显得有几分怒气。金宝委屈的缩了缩头,埋得更深了,只露出两只葡萄一般的小眼睛滴溜溜的瞧着纤雪。“娘亲,不要骂哥哥。”
银宝小跑着站在纤雪面前,大眼睛里全是雾气,仿佛纤雪再不笑一下,下一秒钟就能洪水决堤。“我们不要和娘亲分开,娘亲去哪我们就跟着去哪!”
两个小娃又异口同声,纤雪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乖,娘亲不生气了,快回车里去,这里冷。”
纤雪轻声的哄着,两个小娃立即嘻笑颜开,迅速的钻回马车里。一听她又要出门,两个小娃顿时哭得要死要活的,撒娇撒泼的招术都使上了,非要跟上来不可,万般无奈之下,才带上他们两个,纤雪看了看从窗户上露出的两个小脑袋,笑意扩散,一路上也没少给这两个小娃脸色看,他们两个还真收敛不少。水面上驶来一艏船,不似过往的船子,直直的向纤雪所站的地方而来,船头立着一个俊逸的身影,一领紫绣团胸绣花袍,腰系一条玲珑嵌宝玉环绦,手中把、玩着一个一个全身通透泛着紫光的玉坠子,像极了哪家的纨绔公子哥。看到纤雪的身影时,脸上的笑意顿时更加灿烂,有欲与阳光一比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