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宋夹在河洛与巴蜀之间。如果大明与之开战,能不能保证云南远征军的粮草和弹药供应都是个问题。被王祎吓唬半天的梁王顿时满血复活。“使者,看来大明内部不靖。不知贵国皇帝如何出征云南?”
王祎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拱手道:“王爷,外臣除了面见您外,还有一项任务。”
“喔?”
梁王有些好奇,探身看向他道:“不知使者还有何事?”
“如果王爷不愿臣服于大明。外臣当赶往大理,依唐、宋故事赐以段氏王号。至于段氏是否愿意联合大明起兵,外臣不得而知。不过,王爷应该清楚,‘胡虏无百年之运’。今已足信,转移之机,在人自审,时不可失,尔其思之。”
这招够狠!殿内顿时响起一片吸气之声。大明皇帝是想让云南后院起火,册封段氏为王,与梁王分庭抗礼。听到这番充满威胁的话语,梁王有些头疼。段氏在云南有百年历史,的确是个不好相与的角色。如果段氏登高一呼,随时可以汇聚百万之兵。到时候,自己的性命恐怕不保。要不就降了?一念至此,他下意识地看向也先忽都。目光在对方的脖子上来回游移。发现对方眼中的杀意,也先忽都连忙挣扎站起,拱手道:“千岁,段氏虽是云南旧主。但他们的祖先早已臣服于大元。何况,汉太祖高皇帝尚且不能容许异性王存在,朱国瑞怎么可能将王位私相授受?换句话说,只怕大明使者手中根本没有封王的圣旨。他是想诓骗段氏将自己绑上大明的战车。等战事结束,段氏难逃灭族之难。请千岁放心,如果大明使者胆敢前往大理。臣一定会去段氏面前陈清利害,阻止他们降明!”
也对啊。梁王收回目光,转头看向王祎。“敢问使者,贵国皇帝准备如何安置本王?”
突然偏离话题的一问,让王祎措手不及。“回王爷,陛下准备封您为滇国公……”“哈哈……”梁王当即仰天大笑起来。突如其来的笑声,让殿内众人感到莫名其妙。笑罢多时,梁王点指王祎说道:“连本王都要去掉王号,段氏怎么可能封王。明国使者,你的玩笑开得有点大吧?”
大意了!王祎有些自责。自己没有及时意识到梁王设置陷阱,竟然一头跳了进去。事到如今,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段氏与王爷不同。段氏曾是大理国君,而您只是北元亲王。陛下自然会区别对待。”
梁王冷冷一笑道:“你的意思是,本王还不如区区一个段氏值钱。可本王疆域广阔,足可敌国;麾下又有精兵数十万。就算你说的空军神通广大,可在山地之间,本王倒想知道你们如何发挥空军的威力!”
扭头看了一眼院内的日晷,王祎突然指着梁王厉声喝道:“把匝剌瓦尔密,你到底降还是不降?莫要等刀斧加身,再求神告佛!”
梁王被他喝得一惊。等反应过来,他不禁勃然大怒。“混帐!殿前武士,还不将这狂徒拿下!”
“诺!”
殿上的武士拨刀向前,慢慢朝王祎围拢过来。“神仙下凡啦!”
“俺的娘啊,可看见神仙了!”
没等武士靠近,殿外传来侍卫们的喊声。听动静,外面似乎有许多人已经跪倒在地,不停地在叩拜神仙。顾不上抓拿王祎,梁王赶紧令人出外查看。可出去的人不仅没有回来,反而加入叩拜神仙的行列。梁王大惊,在侍卫的保护下匆匆赶到殿外。见无人关注自己,王祎也趁机溜了出来。天空中,三架热气球缓缓飘来。为了吓唬元军,热气球上面分别画着大罗金仙和地狱恶鬼。在风力的作用下,热气球表面轻轻摆动。飘逸的神仙和狰狞的恶鬼似乎要破画而出。“神仙显灵,保佑我大元重复河山,再造盛世!信徒把匝剌瓦尔密叩拜诸仙。”
梁王被吓得不轻,虔诚地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恰在此时,热气球上飞下三颗巨蛋。“神仙降福,王爷的祈祷灵验了!”
一旁的侍卫兴奋地喊了起来,用崇拜的目光看向自家王爷。日来滴,本官还特娘的在院里呢!王祎吓得魂不附体,拼命向院外奔跑。“王爷,快趴下!”
从殿内扶着墙壁走出来的也先忽都连忙大声提醒。“趴个啥?”
梁王好奇地问了一句。“那是大明空军!”
也先忽都急得直跺脚。“轰、轰、轰”没等他们沟通完毕,三枚炸弹先后落地。巨大的气浪将院中的侍卫吹得七零八落。好在炸弹没有掷准,梁王侥幸捡了一条性命。“快跑,躲到地窖之中!”
也先忽都知道应对空军的办法,拼命喊叫起来。双腿已软的梁王在几名侍卫的搀扶下向后院逃去。其实他不用担心,突然前来的空军将士主要目的是接王祎离开,并没有想借机要他的性命。在发现王祎的藏身之处后,一架热气球降下高度,扔下一部绳梯。王祎灵巧地爬上绳梯,随着热气球离开王府。等爬进竹筐,王祎一把抓住身边的士卒。“兄弟,怎么称呼?”
士卒只有十七八岁,嘴上留着一撇小胡子。听到上官的问话,他憨厚地一笑道:“俺叫朱能,他叫张武,还有一个叫张玉。俺们三是一组的。”
王祎忍不住皱了下眉。他本想套个近乎,好实施下一步方案。没想到,碰上个实在人,把一组的人员都介绍一遍。无奈之下,他只能跟张武和张玉挨个打过个招呼。“兄弟们,梁王确如陛下所言,是个食古不化的顽固分子。既然他不想降我大明,咱们不如现在就干掉他!”
朱能挠挠脑袋道:“大人,俺得到的命令是救你离开。可没说要干掉什么王爷。”
王祎好奇地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要扔炸弹?”
“扰乱敌阵,分散注意啊!大人,他们要是不乱,你怎么可能跑出来?”
朱能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