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也速迭儿被明军的神枪手狙杀于阵前。孛罗和火儿忽答孙双双战斗到最后一息。不得不说,也速迭儿的死忠和亲卫还是非常有骨气的。直至最后一刻,也没有一个人下马投降。“陛下驾到!”
战场之上,黄罗伞盖徐徐向前。所到之处,明军将士纵情欢呼,向至高无上的皇帝献上敬意。没有朱国瑞以身作饵,就没有围歼瓦剌的机会,所有将士都为能够拥有如此英明神武的国君而感到自豪。在不断挥手、微笑,安抚将士之后,朱国瑞终于找到自己的儿子。“老二,干得不错。”
朱承坤谦虚地拱手道:“父皇,是三军将士用命,才有此大胜。儿臣只是按照您的吩咐完成本分。”
“好孩子!”
朱国瑞一把搂住他,“胜不骄败不馁方是为将之道。看来朕不用担心身后之事。有你大哥坐镇京中,有你征战四方,再有你三弟不断推进科技的进步……依朕看,老四是最幸福的人,完全可以在三个兄长的庇护下生活得无忧无虑。”
“父皇,好多人看着呢……”被抱住的朱承坤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想推开父亲。“哈哈……朕的儿子害羞了!”
朱国瑞放开儿子,跟几位老兄弟相视而笑……收拢完瓦剌部的族人,明军向东撤退。朱国瑞也想继续派兵向西,占领更多的土地,可现在的后勤保障能力有限,朝廷无力维持戍边将士的日用。罢了,还是等铁路修建完毕,安排好移民和护路队再作打算吧。想到此,他显得有些意兴阑珊,深深体会到历代明君的难处。当年朱元璋的大军打到捕鱼儿海后仓促撤军,恐怕也是跟自己一样感到为难。回程路上,失烈门和咬住先后前来讨要部众。用他们的话说,只有他们最熟悉这些人的习性,能够替朝廷安抚好众人。对此,朱国瑞一笑了之,出言安慰几句,就将他们打发了。要不是深知此二人在历史上经常反复,他没准就让对方的花言巧语给骗了。还是让他们踏踏实实地在朝中为官吧。既然心存不轨,就让他们担任御史,替朕做回恶人。若敢胡作非为,朕正好拿他们的人头安抚众臣。失烈门和咬住的命运就此而定,等待他们的是锦衣卫的严格监管。回到和林,朱国瑞慰问了驻守此处的将士。虽然瓦剌部只派出一支偏师佯攻和林,但城中的将士依然打得英勇顽强。最终,在得到也速迭儿兵败的消息后,城中守军全线出击,击溃并俘虏了大多数瓦剌将士,获得空前大胜。蓝玉救驾有功,擢升为代国公。常茂因祸得福,转为开平侯。安排好诸事,常遇春带儿子暂时留在和林布置防守,傅友德等人回归大宁卫。朱国瑞带着三位老兄弟、儿子朱承坤、代国公蓝玉回归京师。路上,蓝玉自告奋勇,充当全军前锋,趾高气扬地接受各地的迎送。发现蓝玉有些膨胀,秦王朱承坤不无忧虑的钻进父亲的车辇进谏道:“父皇,蓝将军故意弄出这么大的声势,只怕不妥。”
朱国瑞微微一笑道:“打了胜仗,得意一些也可以谅解。但是人在做、天在看,他要是真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朕也一样饶不了他。”
“父皇,您常说要以预防为主,惩处为辅。不如由儿臣去提醒他一下吧。”
“不用。”
朱国瑞摆了摆手,“蓝玉这个人,朕最了解。你无端去告诫他,只会令他心生不满。只有等摔了跟头,他才能有所收敛。”
朱承坤皱着眉头道:“只怕摔来摔去,会要了他的性命。”
也是。朱国瑞心中一动,若有所思地问道:“前面快到喜峰关了吧。”
“回父皇,正是。”
不明白父亲为何有此一问,朱承坤拱手回话。“去找他吧。别让他惹出事端。”
朱国瑞闭起双眼,手指在桌几上轻轻叩打起来……日落之后,蓝玉一行到达喜峰关。见是北伐的大军回归,关上的将士异常兴奋,连忙从城头送下酒食慰问同袍。“哪个狗日的这么不开眼。还不速速开门放本将军入城?莫非,你还想看本将在城外过夜!简直就是个笑话!”
身为北平的都指挥副使,见守军迟迟不开城门,蓝玉有些不满。“回将军,鄂国公临行之时曾经下过严令,不准在夜间放任何军队入内。您是北平的旧将,应该知道大将军的脾气。标下实在不敢违命!”
城头的守将探出身子,面带委屈地解释。蓝玉不屑地回道:“要是姐夫怪罪下来,自有本将顶罪。你个小小的守将害怕些什么?”
“蓝将军,您和大帅的关系,咱们都知道。标下就怕大帅不愿拿您作伐,全都怪过小的头上……”“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蓝玉觉得对方就是看不起自己,不禁勃然大怒,“你们是不是因为本将没有升为国公而小视某家?告诉你,陛下已经提拔咱为代国公,跟常大帅并列功臣之首!”
将军晋升国公了?惊人的消息在城头不胫而走,所有人都为蓝玉感到高兴。城头守将挠了挠下巴道:“这样吧。标下一个人做不了主。您稍等一下,我去跟城中的宣慰使和典吏商量一下,再做定夺。”
把责任分担出去,总比自己背处分强。守将准备去说服另外两人。“速去速回,本公有点乏了。”
蓝玉撇着大嘴,觉得还是国公的名头管用。等了快两盏茶的功夫,守将迟迟不归,蓝玉的火气逐渐顶到脑门。“可恶的小人,他分明就是不想让咱进城。来人……”他猛地抽出腰刀,“咱能在草原上纵横驰骋,还能被小小的关城给挡在外面?诸位,随某攻城!”
一声令下,骄傲得无以复加的北伐将士呐喊连连,抬着简易的云梯冲向城墙……等朱承坤一行赶到喜峰关的时候,发现四门大开,城头的大火还未完全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