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绾绾笑道:“不如陈捕头先试试我这些本事?”
陈春生略一犹豫,便答应了。秦绾绾就叫来陈德,让他选个人和陈春生交手试试看。“夫人放心!”
陈德立刻道:“我肯定选个本事好的,让他心服口服!”
秦绾绾:……虽然她也想让陈春生心服口服,倒也不必如此就大喇喇地说出来。院子里,陈德就点了一个人:“你来!”
陈春生活动了一下手臂,上前行礼道:“承蒙指教。”
“手下留情!”
话落,两人同时动作,但也不过三招,秦绾绾他们的人就被陈春生给压制住了,只有招架之力,想要进攻却是不行了。陈德咦了一声:“夫人,他是哪儿来的?”
“是县衙里的捕头。”
“县衙的捕头都这么厉害了?”
陈德瞪大了眼,突然有了危机感:“我觉得,我们的训练该再加强一点。”
说话间,陈春生两人已经分成胜负。陈德看得心里痒痒的:“要不我们两个来比划比划?”
陈春生打量了陈德一番,隐约觉得他有些眼熟,心中一动,道:“那就来试试?”
“来!”
陈德亲自下场去和陈春生交手了。一旁正练着的一群人围过来给陈德加油。但陈春生的功夫确实好,就算是陈德,也不过是勉强和他打个平手。两人交手了数百招,陈春生率先后退一步他离开了场地,笑道:“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陈德正打的过瘾,见陈春生跑了,不服气地叫道:“不行不行,今天一定分个胜负。你来,我们继续打!”
说完,手势一变,便要再次冲向陈春生。秦绾绾叫住陈德:“陈捕头是客人,你客气点儿。”
陈德这才停下脚,挠了挠头:“打得不过瘾。”
“不过瘾就去和他们练去。”
秦绾绾指了指围着看热闹的几个人:“我看他们也挺闲的。”
几个人立刻一哄而散。陈德也没兴趣和下面的小崽子动手,追在陈春生的身后问:“你是跟谁学的功夫?也是家学渊源吗?但你这身本事,怎么会在这儿当一个小小的捕头?这不是屈才吗?”
陈春生看了看秦绾绾的神色,笑着说了两句。“陈德,你去酒楼要点酒菜过来。”
秦绾绾找了个借口打发陈德离开:“要点好的,就当是庆祝今天开业,也好好地招待一下客人。”
陈德不疑有他,转身就去了。秦绾绾和陈春生重新回到屋里落座,这次陈春生说话坦诚了许多:“方才沈夫人说我现在是县太爷面前的得意人,这可真是……哎……”“难道不是?”
秦绾绾问:“现在县衙能用的,也就陈捕头一人了吧?”
“但我始终不能得县太爷信任。”
陈春生直言:“县太爷不得不用我,却又防备我,时不时还要给找点小麻烦,别说得意了,我这些日子过得还不如吴用活着的时候。”
吴用活着的时候,找他麻烦的是吴用,两人算是平级,便是有什么不快也能说出来。要是气得很了,动手他也是敢的。但现在吴用没了,找他麻烦的盛了县太爷庄松,庄松是他的上级,随便一个什么借口,他就要来回奔忙。而且还不能太过强硬,连抱怨都不敢太大声,更别说动手了。陈春生愤懑道:“我自认在县衙里一直都是尽忠职守,未曾懈怠,偏县太爷看我不顺眼,我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秦绾绾安慰了他几句,然后道:“县太爷与你不是一路人,你们两个走不到一起,他注定不是你的归宿。”
陈春生挑眉:“就是不知道我的归属在哪儿?”
“或许就在眼前呐?”
秦绾绾轻轻勾起嘴角,话题一转:“其实我最近正在为一件事头疼。”
陈春生闻弦音而知雅意,问:“不知道沈夫人为什么事头疼。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说不定能为沈夫人想想办法。”
“我打听到一件县太爷的旧事。”
秦绾绾道:“只是不知道县太爷对这件事的看法,因为那件旧事又不太好听,我也不敢贸然去提起来,所以正不知道如何是好。”
陈春生只略微垂眸,瞬间便做了决定:“不知是什么旧事,沈夫人若是愿意,可告知与我。我时常跟在县太爷身边,说不定能找到机会帮你问一问。”
“这样就是最好的了。”
秦绾绾压低声音:“其实是我和相公打听到……”陈春生先是震惊地瞪大了眼,面露厌恶,然后点点头,表是自己明白了:“沈夫人放心,这不过是一件小事,不过三天我就能给沈夫人答复。”
“如此,那就多谢陈捕头了。”
秦绾绾立刻欢喜的朝陈春生举起了茶杯,权当是酒敬了他一杯浓茶,然后表示改日请他到家中小坐,见见沈钰。双方都很满意。陈春生一直留在武馆里吃过午饭才离开。“夫人。”
陈德找到秦绾绾:“这个陈春生绝对不是平常人。”
“我知道。”
秦绾绾不在意地说:“管他是不是平常人,这个世道,什么犄角旮旯出来什么样的人都不奇怪。只要他和我们不是敌人就行。”
回家之后,秦绾绾就把陈春生一事告诉了沈钰:“我并未告诉他我们的目的,以防有变,只说是打听到了一些传闻,想要看看县太爷的反应试试真假。”
“他也没问?”
秦绾绾摇头:“没问,只说交给他就行了。”
他们一直想要找个办法试试庄松的反应,只是一直没找到好的法子,现在有了陈春生的倒是解决了这个问题。旁听的沈少贤表示了担忧:“要是他告诉了县官怎么办?”
沈钰道:“到时便说我们是想要通过他提醒县官,最近出了这样的流言即可。”
秦绾绾点点头:“反正陈春生并不知道我们的目的,也不知道前因后果,我们随便找个借口糊弄一下就行。又不求县官的另眼相看,只要别让他找到借口找我们的麻烦就好。”
“这样也行?”
沈少贤有些震惊:“这样就能行了?”
沈钰告诉沈少贤:“你要时刻记住自己的目的是什么,若陈春生真的把我们卖给了庄松,庄松恼羞成怒,我们想要知道的,不也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