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十六年前(1 / 1)

从床上掉下来的林瑶之很郁闷。温言人呢?嘛去了……好不容易不干了能有睡懒觉的时间了,人还不见了。“温言……你在做早餐吗?”

看着厨房空无一人,林瑶之便沏了一杯柠檬水,一边拿着走一边喝着向客房走去。“温言啊……你……”看着客房的景象……林瑶之说了一半的话被噎了回去。谁来解释下和温言一起睡觉的男人是谁?还……搂的这么紧?难道……昨天晚上…进贼了?完了……抄起锅铲就往正在熟睡的权致身上打去“我打死你个变态,放开我闺蜜,我打死你……”权致瞬间起身,在不打扰到温言睡觉的情况下把林瑶之手中的锅铲一把夺走,将她的手腕向后一抻……捂住了她的嘴。“闭嘴……她在睡觉。”

权致蓝色的眸子凌厉的扫向林瑶之,不知怎么,一向闹腾的她马上闭了嘴。“我再陪她睡一会。”

说完便把她推了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林瑶之在门外随风凌乱。这个男人……是有病吧。床上的温言嘟着嘴,一副很不满的样子,权致一次又一次的抚着她的后背,她才再次沉沉睡去。权致看着她,想了想,还是将外套穿上,把毯子给她盖好……突然,他看见了床头柜上的小猪钱罐上挂着的一枚狼牙似乎有雷将他劈中,一向冷静的他在这一刻,浑身颤抖不已……真的是你?这么多年,你居然还留着。权致小心翼翼的拿起,看着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狼牙,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紫藤萝……”权致喃喃着,看向了熟睡着的温言。——十六年前。看着被盖上白布,浑身是血的母亲,温言抱着自己的玩具小熊泣不成声。但也只能是低声的哭,要不然父亲看到又会打她了……在衣柜中看见母亲一刀一刀捅向自己的温言,现在不敢再去想。“妈妈……你不要走,不要撇下我……”温言的眼中盛满了泪水,看着母亲被医生推走,顾不上父亲在一旁拉着温言,直接就奔向她的身边……“妈!”

一声带着哭腔的喊声响彻了整个走廊。“言儿,回来!”

父亲在身后将她拽了回来。“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找妈妈……”“你妈已经死了……你没看到她当时吸完毒致幻自杀的样子吗!别自欺欺人了温言!”

父亲在打完她一个巴掌后狠狠的对她说道。十二岁的温言,在那一天,就已经不是自己了……行尸走肉一般的走在医院的后花园,初春的三月刚刚乍暖还寒,冷风打在身上似乎像是刀割一般。自己的母亲,从她八岁开始,就自私的收回了她曾给予的所有温暖。可毕竟,自己八岁以前,母亲还是母亲啊。瘫坐在紫藤萝树下,泪痕早就被风吹干,无助的看着天空,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她的面前。“你是谁…”一个蓝眼睛的少年站在了温言的面前。温言并没有说话,一双眼怀着异于常人的寒冷望向他。少年看了看她,坐到了她的身边。“你为什么不说话。”

少年问她。仅一瞬,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我妈……死了。”

说完这句话后,温言便将头低下,无声的哭泣着。突然,她感觉到有人轻轻的抱住了她,拍了拍她的肩膀,手心的温暖向她传递,渐渐的,她止住了哭泣。那几分钟,似乎很短,似乎……也很长。两个人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可温言却感受到了往日从没有的感觉。“嘿……”从远处传来了一声高喊,那人是一个外国大汉,而身旁的少年则用她听不懂的话回应着他。只见少年起身,看着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枚狼牙。“这是我父亲去战场前留下的……送给你。”

温言看着他在阳光下的身影,伸出手来接住。“以后坚强点,没什么的,只要你自己强大了,没有什么事情不能熬过去的。”

说完,对着温言一笑,转过身跑向大汉。“你叫什么?”

温言站起来对着少年喊到,可是,少年似乎没有听到,径直离开。看了看手里散发着古朴光泽的狼牙,握紧了拳头……“喂,权少,任家那个死了,是你干的吧,也不通知我一声就擅自行动,活该你中枪。对了,你现在在哪儿,”秦扬在电话里问着权致。“在博睿,你们那里怎么样,那个F国的单子搞定了没。”

“嗯,权少,放心吧,我办事你你还不放心吗,到是你,回国那么长时间了,那个姑娘找到了没。”

秦杨将烟熄灭,看着楼下擦枪的兄弟们,对着电话说。“你快回来吧,咱们孤狼没你不行啊。”

“找到了……暂时咱们先不接单子了,让兄弟们歇两天吧。”

“行吧,那,我回国找你?”

“行。”

挂断电话,权致在博睿的顶层,放眼望去,清晨的V市像是刚刚睡醒。“少爷,下个月三十号就是老爷的忌日了,您看,要不要把老夫人请来。”

魏刚在权致的身旁说着,小心的看着他的脸色。“她不配参加,还有,下去给我查一下叫温言的女人,顺便买下顺宁路四十九号的出租屋。”

“是,少爷。”

“嗯……”躺在床上的温言伸了个懒腰,阳光刺的眼睛生疼。只觉得口干舌燥,很想喝水。起身看着空空如也的床,才意识到,昨天晚上自己是和权致一起睡的啊……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林瑶之将温言扑倒,“你干嘛……”“好你个温言,把野男人都带回家了啊,够可以啊……”林瑶之对着温言咬牙切齿的说。“野男人?”

说的是……权致吗?“我哪有,只不过就是他昨天给我打电话,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他中枪了,我就帮他取子弹,整到了半夜,我看你睡得挺香,就没有叫你。”

林瑶之眯了眯眼睛。“中枪……对啊,他是雇佣兵啊,打打杀杀的,很正常嘛。那,就仅此而已?”

温言连忙说道。“就……就是这样啊,然后……我看他挺可怜的,就收留了他一晚上,你相信我,我们可是纯洁的很。”

林瑶之翻身下床。“哼,说的还挺好,抱的那么紧……”“我……”“对啦,他让我告诉你一声,迟早有一天,他会回来拿他应得的报酬的。”

拿起刚才放在柜子上的柠檬水,林瑶之走到衣柜前给温言拿衣服。报酬?昨天我可是救了他啊……应该平了不是吗。还给什么报酬,但不知道,他的枪伤怎么样了。“我爸叫我回家一次,你就在家乖乖待着吧啊,拜拜。”

温言赶紧下床,看着已经化好妆正在换鞋的林瑶之,忙拽住她的手。“不吃早餐嘛,我一会就做。”

“不了不了,我着急,这下子不用早起熬夜了,好好休息吧。”

“嗯。拜拜。”

将小小的房间打扫干净,温言就打开电脑浏览着就业网站。“ZJ公司在招翻译官啊……”温言想了想,报了名。当不了老师,那自己只能用从小学到大的英语,做个小翻译官了。电话嗡嗡的振动个不停,看了一眼,是亲爱的外婆。“喂,外婆,”“喂,言儿啊,最近怎么样啊,你外公啊,最近在电视上学做了一个……什么……醉虾,周末有时间了,就回来啊,”“嗯,好,外婆,我爸他,还喝酒吗?”

“唉,你爸爸最近不止喝酒,还去赌场赌,你们家的那个老房子,都让他给卖了……”温言听着外婆的话,不由得一阵心寒。居然还学会了赌博……她这个爸爸,彻底是毁了。“外婆,我这里还有一些钱,我给你汇过去,你转交给爸爸……”“哎呀,那怎么行,你都二十八了,也该准备准备嫁妆了,我们老两口啊有钱,不用你的我们也能给你爸爸,放心吧……哎,来了,好了言儿,不说了,来客人了啊。”

“嗯,外婆再见。”

挂断电话,想着酗酒的爸爸竟然还学会了赌博,心里的滋味不知怎么形容。要不是因为他,母亲也不能走上那样的路。“唉……”对了,等有时间了,还要去警局一次呢,一定要把李纳的死因调查出来啊。长长的叹了口气,想想自己来V城已经四年了,攒的钱还远远不够市里房子的首付,自己也二十八岁了,最近还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本来以为可以攒钱买房子,然后把外公外婆和爸爸接过来住呢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狼牙,不知怎么,眼前竟然会浮现出昨晚熟睡的权致。不……你心里应该只有那个小哥哥啊十六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你过的怎么样。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你现在在哪里,是不是早就成家立业,现在只剩我一个人在这里一厢情愿。如果有一天,我们能见一面……“是我不好,对不起,让那些条子找到了我们……”黑暗阴冷的城郊废弃仓库内,跪在地上的男人对着抽着雪茄的贩毒集团的老板卡雷拉说着。烟雾缭绕中,卡雷的脸看的不太清楚。“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杀那个学生和那个老校长时,你表现的很好……不过,害我们损失惨重的那个女人,死了没有。”

“报告……我派去的人,被一个雇佣兵杀了,那个女人……跑了,”“废物!一个女人都搞不定……我还要你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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