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在温言的脸上,翻了个身,手臂摸到的却是空荡荡的床。睁开眼一脸懵。昨天还在她身边的权致现在不知道去了那里。以为他在做早餐的温言下床走出卧室,只在餐桌上看到了喷香的早餐,根本没有他的影子。手机响了一下,拿起来一看,是他的信息。“早餐在桌上,冰箱里有鲜果汁……”皱了皱眉头,还是回了他。“嗯,我知道了,你在哪儿?”
等了许久也没有回音,温言放下手机去洗漱。嘴里嚼着金枪鱼三明治,看着昨天的照片,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不过……他留我一个人去哪儿了呢。权致凌晨的时候就乘着飞机回到了V城,而本来想去哥本哈根找他的周虹,也不得不辗转回国。他知道,暗地里铲除顾钊的计划已经被泄露,所以周虹这次见面,也一定是为了这件事。周虹将见面的地点定在了V城墓园,将车子开的飞快,在短短十分钟内就赶到。不知怎么,把那束白菊放在墓碑前,看着照片上笑着的父亲,权致的心一疼,然后,后背就被顶上了一把冰冷的枪。“你来了。”
周虹颤颤微微的开口,拿着枪的手不断发抖。权致缓缓的转了过来,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这个所谓的“母亲”。“儿……儿子。”
“你不配做我的母亲。”
权致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周虹不知所措。步步紧逼,周虹向后倒退着,突然,权致劈手就将她的枪夺了过来。失去了武器的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黑色的枪口,就将是权致的心一般冰冷。“怎么,我不是说了,在国外好好过完你的晚年,再也别过问权家的事。”
将枪上了膛。“果然啊,只要是那个男人的事,就能让你这么奋不顾身的过来和我较量……”权致嘴唇紧抿,狭长的风眸迸发出如冰山般寒冷的恨意。周虹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征兆。“是,今天,我是为了顾钊来的,不过……”“我有足够的筹码来和你交换。”
听到这里,权致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只见周虹从她的包中拿出了一个小型的遥控器。她的红唇一勾。“当初,我在你爸爸下敛的时候,在他的棺材里……放了个炸弹。”
权致的瞳孔剧烈收缩,紧紧抓住了她的领子,把枪对准了她的太阳穴。“贱人……你再说一遍。”
周虹轻笑,眼神中充满了蔑视。“商量一下吧,我的儿子。”
权致的父亲是当时的华南军区的陆军四连的连长,而周虹,则是当时S市市长的女儿。因为两家为孩子从小就订下了娃娃亲,所以在二人在他们二十六岁的时候结了婚。不过……权致的父亲把自己的妻子想象的太过简单。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温婉贤惠的妻子,会和一个贩卖毒品集团的老大有联系……没过几年,周虹生了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就是权致。因为军人的特殊身份,权致的父亲一年半载都见不到妻儿。权致不止一次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来,但是每每想向父亲说起来的时候,都会收到周虹那如刀如箭般凌厉的眼神……久而久之,权致就将这件事情放在了心里,再也没有向父亲提起。直到他十二岁那年……那天,权致的父亲被特批回家探望,到在他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周虹和另一个男人在自己的家里翻云覆雨……他当时呆愣在了原地……权致那天出去和伙伴们玩足球,因为天气太热,自己偷偷跑了回来,发现门竟然虚掩着……通过门缝,权致看到了这辈子的噩梦……自己的母亲居然和别的男人……拿着刀一下一下的砍着父亲……小小的权致咬着自己的手来抑制自己的哭声……他看到了浑身溅满了父亲的血的周虹和父亲绝望的眼神……那时,自己的“母亲”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权致不知道那天自己哭了多久,小小的拳头一下一下打着房后的那棵洋槐树,直至鲜血淋漓。这是他三十年来心里最深的梦魇……自己拿了爸爸从小给他存的钱,来到F国,加入了当时的佣兵组织。那时,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手刃那个凶手。就是顾钊……思绪慢慢飘散,现在,自己眼前的生身母亲居然为了她的情夫要父亲的在天之灵都不得安息……他怎么能忍。“你答应我不再逼顾钊……我就答应把这个给你。”
说罢,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遥控器。权致冷笑一声。“谁知道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那你就试试……”没等权致说完,周虹就打断了他。看着她眼中的那种神情,毕竟是母子,他看到了一丝真实。二人僵持了许久,最后,权致缓缓放下了枪。“好,我答应你。”
周虹笑了笑。“你别以为你成了博睿的总裁,把我囚在国外就能够斗的过我……”“还有,你知不知道沐儿已经失踪了一年?这件事我还没有找你,你小心点你的小娇妻……”听到她提到了温言,权致的情绪再次不能控制。“这不用你关心,还不如多担心下你自己罢了。”
将遥控器交到权致的手上,垂下眼看了看权御的墓碑,转过身缓缓离开……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权致紧紧握住拳头,骨节开始泛白。她居然失踪了一年……一瞬间,眼前浮现的都是她和自己在一起时的容颜……曾经的他们,是那么幸福……但是,终是她负了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对她流连,自己现在,已经有了温言,她是自己这辈子莫大的荣幸。半跪在父亲的墓前,闭上眼。“父亲,您就安息吧,儿子迟早会杀了顾钊,为您报仇。”
用手轻轻抹去照片上的灰尘,起身离开。秦杨在机场焦急的等待着,都多久了,他怎么还不回来。突然,从远处看到了权致修长的身影缓缓走来。“怎么了,她没提什么刁钻的问题吧……”“她说我要是不放过顾钊,她就炸了我爸的墓”秦杨一阵无语,这个女人也太奇葩了……“然后呢,你不会答应她了吧。”
“那还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秦杨叹了口气。“好吧,快上飞机吧,要不我嫂子该等急了。”
想想温言,权致的紧绷的心才能微微放松下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