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野乡。月色笼罩着安静的村庄,布满尘埃的茅草屋已经被心灵手巧的雪女打扫过了一番,虽然墙壁上破了一个大洞,但还是足以让他们在此过夜。月光的清辉透过千疮百孔的窗洒了进来,透过流光,可以看清有一个模样俊朗,身着一袭暗色夜行袍的男子坐在矮石上,在他面前的木凳上摆放着一块经过日积月累已经布满苔霜的磨刀石。此人的身旁放置着一只破旧的瓷碗,可能因为用的时间太久,碗上面的图案掉了许多,已经不能完全看清上面是什么图案,碗口被磕掉了一角。勉强的还可以用来盛水。一柄散发着幽幽清光的剑器正被放置于磨刀石上,有规律的摩擦着,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响彻着寂静的院落,高渐离轻轻拿起碗,将水洒在磨刀石上,瓷碗的裂口深深的扎入了高渐离的手上,高渐离不禁发出了不悦的声音,他轻轻的瞥了一眼手中的碗,发出略显不快的咂舌声,声音很轻微,却吸引了雪女的注意,雪女闻声看来,只见高渐离的食指被轻轻的划开了一个口子。雪女将高渐离手中的瓷碗接过,随手放在一旁,随后她拿出了一块绣有栀花的娟帕,将其折成了长条形,雪女轻轻的将高渐离的伤口处理好。这两个人没有对话,一切都显得这么心照不宣。雪女牵着高渐离的手,双眸似一穿秋水,清澈宁静。高渐离再次拿起自己拿透着寒光的剑,此刻高渐离似乎觉得,这把剑永远不够锋利。“傻瓜,手都划破了,还如何拿剑?”
雪女见高渐离执着的样子,便和他逗趣的说着。一阵晚风拂过,带来几分凉意,雪女衣着单薄,风扫过她的肩头,寒风刺骨,高渐离将自己的衣袍脱下脱下,顺势披在了雪女的身上,高渐离还十分贴心的将在领口的系带轻轻的系上:“入秋后风也是越发刺骨。”
“嬴政,你想要如何?”
雪女压低了声音说着。“天明叛变当了秦狗,嬴政身边又有卫庄和盖聂相佐,齐鲁三杰也高深莫测。”
高渐离的眉头微微蹙着。“一个个值得相信的人,全都叛变降秦...”雪女微蹙着秀眉。话说两边,自从鸿门宴之后,嬴政每日都将自己的手揣在口袋里,紫璃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癖好,只是觉得,嬴政这姿势,远远望去,倒是和赵四有几分相像。这一日,嬴政就像一个独臂侠一样,将手揣在口袋里,嬴政说道:“朕去排戏了。”
嬴政说罢,双手插着个口袋,就往外走。“诶!嬴政!我和你一起去!”
紫璃不知道又如何打鸡血了,偏要吵嚷着要和嬴政一起去排戏。“你去做什么?那导演每次见你都烦的很。”
嬴政说道。“那个大胡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每次我一发号指令,他不都是乖乖的听我的话!”
紫璃说着,背上自己的背包,便挎着嬴政的手臂,往外走着。“你还在他面前装领导呢?”
嬴政说道。“那又怎么样?”
紫璃说罢,瞥了嬴政一眼,笑嘻嘻的说着:“那大胡子傻傻的,他也不问我,我当然不说咯。”
“噫~朕...你若是如此对朕,朕非得判你个欺君之罪不可!”
嬴政说道。“那你呢!”
说着,紫璃将手偷偷摸摸的伸到了嬴政的口袋里,她倒是想看看,嬴政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一直不让紫璃看。“朕如何?”
说着,嬴政察觉到了手伸进自己的口袋里面,嬴政不想让紫璃看到自己的手上还缠着绷带,便用另一只手捏着紫璃的衣袖,把紫璃的手从自己的手袋中捻了出来:“你这个小丫头,怎么对什么事都这么八卦。”
“哼!”
紫璃不悦的看着嬴政,紫璃生气的看着嬴政,紫璃生气时候的那副认真的样子,让嬴政觉得着实有趣。说话间,两人拐到了一个僻静的街巷,这街巷像是很少有人经过的样子,道路的两旁是院墙,这僻静的道路还是紫璃找到的,紫璃说这里是到剧场的捷径,本来嬴政是很不喜欢走这种小路的,可是,谁让紫璃懒呢!她真是又懒又爱玩,所以,后来每次紫璃和嬴政去剧场的时候,都是走这条小路的。“你到底藏什么东西在口袋里?”
紫璃再次询问着嬴政。嬴政_见紫璃一直在追问,若是不给他个理由的话,不知道紫璃还要如何纠缠他,所以,嬴政故作神秘的给紫璃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嬴政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嘘!别这么大声!”
“为什么不让大声说话?”
紫璃听到嬴政的话后,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声音,看到嬴政这神神秘秘的样子,紫璃觉得很好奇的样子。“朕要告诉你,朕在这里藏了什么。”
嬴政再次压低了声音的说道。“藏了什么?”
嬴政好奇的看着嬴政。“朕手上戴着的戒指太耀眼了,朕的低调一点,所以,朕就把他藏在口袋里,省的被别人看到。”
嬴政再次压低了声音说道。“嬴政!”紫璃瞥了嬴政一眼,随后,为了配合嬴政,紫璃再次压低了声音,将自己的手遮挡在脸颊处,像是怕别人听到一样的,压低了声音,和嬴政说道:“你猜,我信不信你说的话?”
“朕猜,你信。”
嬴政还是压低了声音说着。紫璃觉得这样和嬴政说话,简直有点傻,明明这里这么僻静,四下无人的。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只听耳边一阵剑刃划破风的声音,从自己的耳边扫过,嬴政下意识的将紫璃推向一旁,旋即自己也侧身闪开剑刃的袭击。“竟然又是你!”
嬴政怒视着面前的高渐离说道。“废话少说!”
说罢,只见高渐离举着他的水寒剑朝着嬴政砍去。这一剑不偏不倚,直直的朝着嬴政的方向,嬴政本是完全可以躲过这剑刃的,可站在嬴政身后的就是紫璃。嬴政再次接住了剑刃,这次剑刃变得极其锋利,嬴政自知只是接住剑刃并没有什么用处,剑身划过嬴政的手掌,此刻嬴政与高渐离的距离越来越近。高渐离冷冷的看着嬴政。“你为何追着朕不放?”
“与其问我,不如问问你自己!”
“高渐离!你竟然对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刀剑相向!你这样简直太...太不君子了!”
紫璃对高渐离说着。“君子?你面前这人就是个君子?”
高渐离的注意力被紫璃吸引了过去:“你面前这人,才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说着,高渐离的剑更入了一分。趁着高渐离不注意的时候,嬴政一手从下擒住了高渐离那执剑之手,旋即往上一推,再往侧方推了一下,剑便轻易的将高渐离的手上夺了过来。嬴政将高渐离的剑扔到了紫璃的身旁,道:“紫璃,你拿着这个!”
紫璃拿着水寒剑,水寒剑的剑身极薄,但却还是很有重量。“现在又如何?”
嬴政冷眼看着高渐离。高渐离二话不说,抬起拳就要打向嬴政。嬴政侧身闪过:“先别着急。”
说着,嬴政用手推了一下高渐离。随后,嬴政说道:“朕也不欺负你。”
说着,嬴政将自己身上肩上,腿上的铁片一一都拿了下来。嬴政随意的将那些东西扔到一旁,然后活动了一下筋骨。旋即做出了一副自由搏击的样子。见嬴政准备好,高渐离开始进行了他的攻击,别看高渐离平时都是以琴师的身份示人,但他其实也有一身好武艺,从他这一拳一脚一招一式可以看出,高渐离的武艺和荆轲不相上下。可嬴政也不是吃素的,高渐离的每一下攻击嬴政都完美的躲过,嬴政采取了只防守不进攻的战略,他打算以德服人。就这样,高渐离屡次都攻击不到嬴政。“你的武功太差了。”
嬴政说道。“混蛋!”
嬴政的这话倒是激怒了高渐离。高渐离反手一拳朝着嬴政甩去,还是被嬴政给闪过了。“你们在这边做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荆轲从后面走了过来。见到嬴政和别人在搏斗,荆轲可不是讲究公平对决的主,一直讲究哥们义气的荆轲瞧见嬴政和人打架,便二话不说,立刻将与嬴政打架的人擒住了。“我说嬴政,你这也太次了吧,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练我教你的剑法啊?”
荆轲说道。“就你那两下三脚猫的功夫,也就给亥儿当个学前班。”
嬴政沉着脸说道。“那是你没有好好学,我还有一套剑法呢,你要学,我教你啊。”
说着,荆轲笑道:“只是,练我那减法,需要喝酒,边喝边练。”
“喝酒的话...那还不是不要教亥儿了。”
嬴政说道。紫璃将水寒剑扔到一旁,她站在嬴政的身旁,道:“你的手...之前也是被他所伤?”
紫璃看到嬴政手上的伤口,说道。嬴政这才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藏在身后:“朕都说了,是为了把这戒指藏起来,你看,这高渐离就是因为看见朕这戒指,所以想来抢朕了吧。”
嬴政故意揶揄的说着。“你戴戒指的手,分明是那只手!”紫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