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洛雪已经不在他的身边。只有枕头上留下的阴湿泪痕。石天慌忙起身,却在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衣柜里洛雪的衣服全都不见了。慌忙出门询问,客厅里却只有孙小柔一个人,抬头呆呆的望着他。一脸愧疚的开口出声:“她走了,说让你好好珍惜我。”
“说她不是不爱你,只是无法接受和我一起分享你的感情。”
“让你照顾好尧尧。”
石天一下子愣住了。他了解洛雪的性格,更了解她对感情的执着。许久,石天才开口询问:“她一个人走的?没说要去哪里?”
孙小柔点了点头:“她一个人走的,留下了离婚协议书。”
“说让你务必签字……”石天听了孙小柔的话,立马抬手捂脸满心懊恼:“知道了,你不用自责。”
“我了解她,是我自己的错。”
孙小柔却摇了摇头:“我还是走吧。”
“本来就是奔着成全你们来的,现在弄成这样,怎么能让我安心。”
石天走下楼拉起了她的手:“傻姑娘,你回去要怎么跟你父亲解释?”
孙小柔低下了头:“我可以找别的男人。”
石天苦笑摇头:“你要是能那样做的话,也不会熬到现在了。”
“更何况,我对孙伯伯也有承诺。”
“就算你能委曲求全蒙混过关,我又怎么跟他老人家解释,我可是承诺他要照顾你一辈子。”
孙小柔哭了,哭的稀里哗啦。她现在是有点明白了,洛雪为什么会因为他的一个承诺等了他七年。一头扑进石天的怀里低喃埋怨:“你怎么这么会说话?”
“句句都能扎进人家心里去。”
尽管她知道为了这片刻温存,她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可她却已经决定了义无反顾。石天想要把洛雪找回来。可是李芬芳和洛君庭对洛雪的去向却是讳莫如深。她不仅辞掉了洛荣总裁的职务,还辞去了龙城服贸协会会长的职务。没有告诉任何人她要去哪里。高蕊和她的家人更是对此一无所知。石天让二毛查遍了龙城的车站和机场,都没有在购票记录上找到洛雪的名字。信用卡被注销,银行卡被停用。手机在她离开后,就没有再开机过。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已经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洛雪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就连她在龙城的生活痕迹也一点一点消失的无处可寻。深秋落叶飘零,龙城城郊公园。石天陪已经上了一年级的洛尧,在这里上美术写生课。他依旧是洛君庭和李芬芳眼中的家庭煮夫,而且自从洛雪离开后,消沉的不像话。经常在辅导洛尧做功课的时候发愣。在做饭的时候忘记了放盐。总之生活一夜之间退了色,家庭也像是七拼八凑放在一起的陌生人。唯一让石天感到欣慰的是,孙小柔跟洛尧和李芬芳相处的不错。李芬芳跟她在一起,比跟洛雪时话多多了。华龙分部的业务慢慢回归正轨,石天一个月不去看一眼,总部都不会再说一句话。因为他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完成了一年的营业额。突然,洛尧和别人争吵的声音传入石天的耳中,抬眼间洛尧已经一巴掌打在了向她借油彩的小男孩儿脸上。石天被这一幕惊呆了。印象里,自己的女儿跟她的母亲一样温柔可爱。怎么就突然学会打人了,而且还在人家小男孩儿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那小男孩儿眼里含着泪花“哇”的一声哭出声音来。石天慌忙过去查看。可人家家长,已经到了跟前:“这谁家姑娘呀,这么厉害?”
“我们家小宝可厉害了,怎么到她跟前一下就被打哭了?”
石天走到跟前才发现,原来洛尧的脸上被那小男孩儿抹了一块油彩。负责带他们写生的美术老师,慌忙过来进行调解。好在是人家那男孩儿的家长,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张嘴只训自家孩子:“连个小姑娘都打不过,真丢人!”
那小男孩儿委屈的直噘嘴。石天也不好意思干看着,也把洛尧拽到了一边:“尧尧,你怎么学会打人了呀?”
“谁教你的?”
洛尧一脸自豪的开口出声:“二妈教我的。”
“她说女孩子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每天她都偷偷教我和奶奶打拳来的。”
石天一下子愣住了。脑海里,立马浮现出孙小柔把自己女儿当成华龙外勤训练的画面。石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喜欢洛雪的温柔善良,却并不喜欢她遇事的懦弱退让。感觉孙小柔,这应该是对洛雪片面善良教育的一种纠正,对洛尧应该有好处。可李芬芳也跟着凑热闹是什么鬼?斟酌片刻,石天一脸严肃的告诫洛尧:“你可不能只跟你二妈学,那样将来你会找不到男朋友的。”
“听爸爸的话,要跟妈妈多学知道吗?”
洛尧一听石天的话,顿时眼睛里溢出泪花扑进了他的怀里:“尧尧想妈妈了。”
“爸爸,你去把妈妈找回来好不好?”
石天苦笑摇头,心里五味杂陈不是个滋味:“唉!但凡你妈妈留下一根头发丝牵着,我也能把她拽回来。”
“可是现在找不到她,爸爸顶得住天踩的住地,也是无能为力呀。”
石天的话音未落,他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一看是郭天打来的,就不假思索的滑动屏锁接通了电话:“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