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苏心悦这么热情的样子。“很合适啦,到时候你就可以看见了。”
徐丹不好意思地拉着顾澜坐到沙发上。祝以安恰好也在,一群人坐在一起商量着结婚事宜。“我就说要去巴厘岛嘛,那里多浪漫。”
苏心悦嘟着嘴巴,嗔怪道。祝以安把她揽在怀里,轻轻在她额头上一吻:“你要考虑苏叔叔,他身体不便,去巴厘岛太远了,这样,我们蜜月去那里好不好。”
“好吧好吧,蜜月可不止要去巴厘岛哦。”
苏心悦脸颊微红,眉宇间是难言“场地在哪里呢?”
顾澜准备无视掉这两个秀恩爱的人。苏牧一手放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妈的,结个婚没想到这么麻烦,婚庆宾客名单,全部都要我.操心。”
“不是你操心难道还要孕妇操心呀。”
顾澜啐了她一口,拿起桌上印好的请柬。珠光白色中间镶嵌着美丽的珍珠配饰。简单而大方。“咦,在祝以安的庄园,倒是个好地方。”
那个庄园景色怡人,一般人还真不让进去。顾澜也是垂涎已久,奈何最近事情太多所以都没有办法过去。“对呀,在庄园里,我准备用淡紫色的彩纱,澜澜你说用什么伴手礼呢。”
徐丹依偎在顾澜的身边。很幸福,可以和好闺蜜一起分享这么开心的事情。“香水!就是要香水!还有手工皂也不错。”
苏心悦抢先答了出来。这让顾澜想起了自己的婚礼,沈以辰帮她把一切都安排好,自己没有丝毫操心。现在看来,当初真的是幸福呀。就是不知道那个男人是怎么一板一眼把所有的东西准备好的。“对了,苏爸爸呢?”
顾澜环视了一周,也没看见苏扬的影子。“爸爸呀,自从妈妈走了以后,他也不太爱说话,总喜欢一个人呆着。”
苏心悦抽出半个身子指了指后花园。顾澜会心一笑,和众人打了个招呼,悄然走到后花园。后花园里,一个老人安静地坐在轮椅上,背对着她。“爸爸...”顾澜喊了他一声才慢慢走上前,怕吓着他。苏扬听见声音,转过身来,苍老的笑容挂在脸上。“澜澜,你来了。”
他说话已经利索了很多,大部分动作都已经恢复过来了,只不过因为双腿有些后遗症,所以大部分时间还是需要借助轮椅的。顾澜有些心疼。曾经那个叱咤风云的男人,在官场上呼风唤雨,最后却落到这样的境地。苏扬却没有多少哀伤,他看见顾澜反倒是特别开心。“澜澜,爸爸觉得这样很好呀,毕竟我的女儿是终于回来了。”
握住爸爸苍老的手,顾澜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如果她早一点和父母相认,或许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苏扬的左手里,抓着一张小小的照片。是连初玉。“你妈妈看到我们现在这样子,一定会很开心的。”
“恩。”
顾澜点了点头,俯下身子依偎在爸爸的脚边。“爸爸,你不要一个人老坐在花园里想妈妈了,多出去走走,找几个朋友聊天谈话。”
苏扬苦笑了一下:“我哪里有什么朋友,像我们这类人,所谓的朋友就是想借助你爬上去,连唯一当做战友的人,最后居然背叛我。”
“好啦,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爸爸。”
苏扬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澜澜,苏青她已经死了?我听说她临死前还想要伤害你?”
顾澜诧异地抬头,沈以辰关系封锁地那么好,苏扬怎么会知道。顾澜不知道的是,苏青虽然死了,却还有那么一个人贼心不死。“爸爸,人都不在了,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处啦,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顾澜提着裙子在苏扬面前转了一圈。莞尔一笑,很有连初玉年轻时候的风范。“是呀,要是你妈妈还在就更好了。”
一声叹息。父女两个聊了不多久,保姆就过来喊着开饭。顾澜回到苏宅的时候,发现沈以辰把小唯和小薇都带过来了。“妈妈妈妈!”
小肉团子看见顾澜激动地不得了,蹦蹦跳跳。顾澜生怕他摔倒,只好三步变作两步把他抱起来揉在怀里。“小唯乖,快叫爷爷。”
“还有舅舅舅妈!”
苏牧在后面迫不及待地喊了起来。小唯朝他嘟了个嘴,转过身甜甜地叫了一声爷爷。“我才不要叫舅舅呢,爸爸说舅舅是坏人。”
所有的人笑作一团。苏牧扬了扬拳头:“小兔崽子,不叫舅舅是吗,舅舅昨天可是和舅妈买了一个变形金刚哦,小唯最喜欢的那个。”
小唯小脑袋瓜子转了转,可怜巴巴地看着沈以辰。沈以辰故意把双手插在胸前,假装不看他。片刻之后,小唯扭着小屁股一蹦一跳跑到苏牧的面前:“舅舅,舅舅,舅舅最疼小唯了。”
“刚才谁说不叫舅舅的。”
苏牧瞪着眼睛。这个小屁孩,变脸比变天还快。“小唯没有说呀,舅舅你一定是听错了。”
顾澜再也忍不住笑意,弯腰附身笑倒在沈以辰的怀里。苏牧示意保姆进房间,捧出了一个比小唯个头还大的箱子出来。小唯兴奋地直拍手叫好,也顾不得吃不吃饭,一个人吃力的推着玩具跑到沙发边上玩了起来。“小孩子就是好骗,就是不知道我妹夫要用什么东西骗才能开口叫人。”
苏牧不知死活地把手搭在沈以辰的肩膀上。沈以辰面色暗了暗。“我觉得沈氏集团需要裁人了,尤其是那些从来不按时上班的。”
苏牧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赔笑道:“妹夫,不要这样嘛,不叫就不叫咯,咱们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影响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对不对。”
沈以辰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啦,大家都来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苏心悦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毕竟讨论了一天婚礼事情,真的是挺饿的。苏家的宅院里一时间充满了欢声笑语。......陆家。“你说,陌笙的这个病要怎么办?”
明卫兰自从知道了陆陌笙的病情以后,吃不下睡不着。“有什么怎么办,他不愿意治疗,我们只能听天由命。”
陆君尧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自己的儿子会这样。他或许可以把万事掌握在手中,却独独对这个儿子无可奈何。“什么叫听天由命,他可是你的儿子!”
明卫兰有些生气。“你是不是还在惦记那个女人!我告诉你陆君尧,这么多年了,我愿意什么都忍气吞声和你过下去,可是在儿子的事情上,你就不能多一些心思吗?”
提到那个女人,陆君尧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沉默在那里没有说话。但是明卫兰知道,那是他爆发的前兆。女人垂下了头:“我出去准备晚饭了。”
陆君尧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明卫兰走了以后,他才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熟悉,似乎是吴启航。“不好意思陆先生,在苏青的住处,尸体上,都没有发现录音笔,或者类似笔记本一类的东西。”
“确定没有?”
“确定。”
电话里回答地无比肯定。陆君尧重重地挂了电话。怎么可能,他明明亲眼看见那个录音笔,听见里面的声音。怎么突然就消失了。难道……陆君尧陷入了沉思。事情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连陌笙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他付出了这么多,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得到。他不甘心!不如就来个鱼死网破好了,不是半个月之后要办婚礼吗?是婚礼还是葬礼还不好说呢。陆君尧狠狠掐灭了自己手里的香烟,目色幽冷。窗外月亮已经被浮云遮住,一丝光辉都没有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