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踏入这座殿堂,“熬了这么多年,终于修成正果,澈儿如儿,你们定当好好过日子,为我皇家早早开枝散叶!”
皇后一脸慈爱地看着殿下的两人。随后用眼色示意,便有人呈上一个楠木盘子,红布遮盖,轻轻挑开红布,一双琉璃鸳鸯栩栩如生,相互依偎,雕工之细致仿佛能看出鸳鸯的神色,琴瑟互鸣,大殿烛光通明,更是映的琉璃色泽通透,就算不是内行人,也可知这琉璃盏定是上等货色,价值定也是不菲。皇上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多谢皇后娘娘!”
宋清如欣喜地开口,小心翼翼地接下,这样精致的小东西女子都是喜欢的吧。宋清如也不例外,看着眼前相互依偎的鸳鸯,不禁轻轻摸了一下,看那样子确实是喜欢的不行。突然脸色大变,手颤颤地将琉璃盏放在地上,双膝直挺挺地跪下,那“噗通”一声让人听了都觉得膝盖疼,宋清如重重地扣了一个头,“敢问皇后娘娘,清如可是做错了什么?请皇后娘娘明示!”
“本宫没有此意,如儿为何如此说?”
皇后一脸不解。宋清如再扣首,“若是如儿没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皇后娘娘为何要在这琉璃鸳鸯上涂上女儿散。”
皇上不解,召了太医院的人来。“女儿散是为何物请薛太医来讲一下吧。”
“是。”
薛太医拱手,随后轻轻开口,“女儿散之所以称为女儿散,是因为此药对女子身体伤害极大,女子本身寒,若是长期接触女儿散更易使身子受损,长此以往,致不孕。”
皇上此时脸色已然阴郁,皇后大惊失色,“你不要胡说冤枉我,薛太医你看看那琉璃盏上可有那什么女儿散?”
皇后不着痕迹地使了一个眼色,薛太医会意,“回皇后娘娘,这琉璃盏上并没有女儿散,而是鸢尾散,这两种药色味质极其相似,只不过女儿散是寒性对女子身体不好,而鸢尾散是对女子身体有益处的,可能是王妃不熟药性才弄错的。”
薛太医拱手道。“薛太医的意思是能打败别国大家的炼毒师不懂毒喽?那当时面对别国肆意挑战侮辱我国国威的时候,敢问你薛太医去哪里了?”
宋清如轻轻环臂好整以暇地看着薛太医,眼里一片冷色。“臣,臣不是这意思。”
“不是这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这,这……”薛太医吞吞吐吐不知如何言语。皇上阴着一张脸,“既然无能还不滚到一边去,来人,请别的太医上来。”
“是。”
再来的太医正是十年前宋清如收服的那个人,这些年他一直埋没在太医院中,也是时候该出来显露一下光芒了。太医经过宋清如身边时,并未言语,只是一瞬间的眼神交流彼此心中想什么已都明了。“爱卿,你来看看这琉璃盏上是什么?”
太医轻轻占了一下,放在鼻尖轻嗅,随后看了皇后一眼,脸色大惊,跪在地上,沉默不语。“无妨,爱卿有话直说!”
“这琉璃盏上确是女儿散,能使得女子不孕的,不过这药还有一个隐藏的功效,也是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
太医顿了顿,看着皇上允许的眼神,又继续道,“长期沾至此药的女子再和男子合房后,也会使得男子无法再有子嗣。一般碰几次就会使得女子无法受孕,遇到身子弱的,碰一次就是终生不孕!”
“皇上,臣妾冤枉啊,既然王妃是制毒高手,臣妾怎么还会知之而犯呢?”
“那皇后娘娘的意思就是我自己冒着终生不孕的危险只为了给皇后娘娘添个堵吗?皇家重子嗣,我堂堂王妃若是没有所出,那我的地位还能保得住吗?试问天下会有这样的傻瓜吗?难不成我看上去像个傻子?”
话已说到这里,宋清如没有再说话,有些未说出的话反而比说出来的话效果更好。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阴郁,一过十年,威严的神色也带着一丝倦怠,终究是老了。“薛太医年迈,无力为皇家效力,此后便回家养老吧!太医院院首由新任太医上任!”
随后没有说什么,深深地看了皇后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甩袖离去。宋清如和太医默契地一笑,时隔十年,她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承诺,她既然说过不会埋没他,就自然不会,但也很感叹,这个人真的很信任自己,这么多年没有音讯他也没有倒戈,这样的人值得自己帮衬!“阿如你没事吧!”
看着轩辕明澈上下左右地看着,宋清如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容如清风拂面,“没事的,这点程度对我还构成不了伤害。”
看着脸色明显阴沉下来的轩辕明澈,宋清如不自然的摸摸鼻子。“真的没事的,我制毒的时候经常自己试毒,这个身体已经被毒物浸润的都快成铜墙铁壁了。”
看着不说话定定地看着自己的轩辕明澈,宋清如有点慌。薄唇微张,“阿如,你是不是不想怀上我的子嗣。”
说着委屈地扁扁嘴。宋清如无奈地扶额,真是那这个男人没办法,这算撒娇吗?明明对所有人都是高冷的,唯独对她却总像个孩子,以前她觉得男人若是撒娇一定是娘的不行,但轩辕明澈一撒娇,感觉心都要化了。“没有啊,我是因为知道自己绝对不会中毒才敢这样的,你怎么会这么想?”
“既然不是以后就不要再做这些让我心疼的事情,阿如,这个世界,我只剩下你了。”
看着空落落的轩辕明澈,宋清如感觉心一抽一抽的绞痛。话情不自禁地说出口,“轩辕明澈,我要给你生孩子!”
话刚出口就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什么,俏脸一红,低下了头,双手不停地搅动,暗示着主人现在焦虑的心情。“好啊,那我们就回府生孩子……”轩辕明澈俯在宋清如耳边轻声说,鼻息轻轻扫过耳边,热浪打在耳蜗,暧昧得让人不自觉地联想起什么儿童不宜的画面……“阿如,其实你无需这样的,皇后背后势力庞大,官场生涯盘枝错节,远远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是一个误会,一个陷害就能动摇她身份的。”
“这么多年了,你以为那个男人和她之间还会有什么感情么,之所以维持着表面的和谐一是为了皇家所谓的体面,但更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利益与权利的纠葛,那个男人才不会轻易除去她。”
“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我这次也不是为了一次性扳倒她,只是想在皇上心里埋下一个怀疑的种子而已,整个太医院的院首都是皇后的人,你以为皇上不会想些什么吗?随着一件事一件事的发展,这颗怀疑的种子,我相信,一定会生根发芽的。而且这根会越扎越稳,朝着四周缓缓蔓延,直到侵到人的心里!”
宋清如眼中闪过一缕金光,随后扬起小脸,兴致盎然地道,“轩辕明澈,我要做能和你并肩作战的女人!你要记着,你的女人,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抬的大家闺秀,而是能和你笑看天下的女魔头!”
“好好好,我的女魔头,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做一些有趣的事……”而郊外的一个无人的破庙里,有人正在进行着蚀骨的交易。“我要报仇,我要那个女人死!我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就算为此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
“世上最痛苦的事,我都经历过了,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死无葬身之地?就算死无葬身之地,我也要拖一个人跟我一起下地狱!”
“既然这样,你就来做续命的吧!”
“我经历过的苦楚,我要你千倍百倍地还回来!”
绝美的女子右脸像是经历过烧伤,凹凸不平的一块褐色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加上阴骛的表情,像极了十八层地狱里上来讨债的恶鬼,恨恨地伸出手,眼里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很好,接下来我们就从这里下手……”带着斗笠的人俯在女子耳边说着什么,精密的计划仿佛无懈可击。“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你不要请举妄动,乱了主子的计划,你知道主子的脾气的,到时候你若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两人又似乎商量了一些细节,达到共鸣后,双眼对视,随后阴测测地笑了下。新婚燕尔,掉在蜜缸里的两个人没有嗅到阴谋将近的味道,直到哪天突然爆发,猝不及防……而另一边王府的后院中,两人正在打斗,偏冷的剑锋一挑就将女子手中软剑挑开,回旋间冷芒横指,已抵光洁的脖颈。“怎么,认不认输!”
“没有没有,我才没有输,我们再来过!”
“不来了,每次都是我赢,我说了,你是打不过我的!”
“我不信!”
男子收回剑锋,无言,眼神轻扫,静默地站在一旁,双手抱剑守在门口,眼观鼻鼻观心。再说什么,暗一也不再言语。锦月气急,一个飞身前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死命将剑刺向暗一的心脏,谁知暗一的动作更快,几乎看不到移动再见暗一已经绕到了锦月的后面。锦月倒退,狠狠地踩了暗一一脚,正是这空当回身连连几个动作,却都被暗一躲过。锦月眼睛一转已来到暗一眼前,“吧唧”一口亲在暗一嘴上,暗一怔愣了一下,连手上的剑都顿了顿,只是这么一个空子,就被锦月逮住了。冷芒一指,便已感觉到冰锋紧贴着脖子上的皮肤,一个不慎,就能看到鲜红的血顺着皮肤流下,妖艳成华……“喂,你输了,还说什么我不可能赢你的,这回看你还敢不敢说!”
说着洋洋得意地笑了笑,看暗一半天没反应,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做了什么,嫣红瞬间爬满了全脸……转身飞速离去,暗一看着那一抹仓皇而逃的倩影,摸了摸自己的唇,半晌没反应过来……凉风簌簌,垂柳搭在湖中,凉风吹过湖面,水波不兴,碧波阵阵,层层涟漪绦荡着人不安跳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