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换好的时候,已经是五分钟以后了,她有些诧异外面的安静,怎么这次这么安静?这似乎不像是他的作风啊。不过也管不了他了,她现在要先出门。想到这里,洛馨收拾好了东西,才去开门。门刚开,站在门外的人却突然倾身挤了进来,不顾一切地将她抵在了冰凉的墙壁上,洛馨双脚并用想挣扎,却被他反手握住,然后按在墙上。“你……”洛馨看着面前这个眼色深沉的家伙,气愤得差点爆粗口,他还想干什么?她衣服都穿好了准备出门了!乔拓云看她气呼呼的小脸,心里有些好笑,其实他没有打算对她做什么,只是忍不住地想和亲近而已。而此时看她生气的模样,却是忍不住想要逗她一逗。于是他目光沿着她的脸蛋往下移,之后落在她那身保守的衣服上面,邪魅地勾起唇,不怀好意地靠近。“换衣服换得这么快干什么,只要我想,无论你穿多少件我都有本事把它脱完。”
禽兽!洛馨发现某人最近越来越无耻越来越无下限越来越不要脸皮了!“哼!那你倒是脱啊,脱了我就不走了,你就自个去见爷爷吧。”
“当真?”
当真!可惜底气有些不足呢,洛馨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别开脸。好吧,乔拓云伸手挑了挑她的下巴,轻声道:“不过是逗你的而已,你以为我还真那么饥渴?”
可不是么?那可不是一般的饥渴,程度简直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洛馨愤愤地想,可是她却并没有说出来,毕竟怕说出口了,某人又要实施禽兽行为了。“好了,今天就放过你,晚上回来我们再……”她没有再听他说下去,而是推开他,大声吼道:“乔拓云你这个禽兽!”
本来以为会是去医院,却没有想到车子居然直接开到了乔家,洛馨有些奇怪,瞟了一眼坐在她旁边的乔拓云一眼:“爷爷不在医院里了?”
听言,乔拓云淡淡道:“那老头子身子骨好得很,睡醒了就没事了,昨天晚上就回家了。”
洛馨止不住想要伸手扶额,好吧,爷爷也真是的,出院也不告诉她,早知道她昨天晚上就应该去接他的呀。“不用多想,我们昨天晚上前脚刚走,爷爷就出院了。”
“哦。”
她应了一声,之后顺势倒在他的腿上,仰望着他:“你昨天说,今天我就知道一些事情了?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乔拓云低下头,看着那个躺在自己腿上的小女人,墨色的眼眸闪过一抹担忧。这些日子,她似乎过得不错,小脸依旧白里透红,秀发已经长到了腰际,可却还是始终如一地扎着一束马尾在脑后,简单得不行,开心了就笑,不开心了就闹,可却好哄。这样的她,他是真的特别喜欢。可是如果知道那件事情之后,她会怎么样?这些笑容以后还会存在吗?她还会得过像现在一样开心吗?乔拓云在看到她眼里的清澈之后,便有些后悔了。本来是想让她知道这件事情,毕竟这是她父母的事情,可是现在看到她的笑容,他突然有些舍不得了……万一……在他思索之际,洛馨也一直打量着他,看到他黑色的眼眸闪过复杂之色,薄唇抿得紧紧的,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她不禁有些疑惑。“拓云?”
她轻声唤道。这一声才将乔拓云的神智拉了回来,他看她疑惑地看着自己,湿漉漉的眼神差点叫他把持不住,突然俯身朝她而去,洛馨以为他又要兽性大发,正想推开他的时候,却不料他只是将面颊贴着她的,细声道:“我不知道,这件事情该不该让你知道。”
“什么?”
洛馨有些不明所以,他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今天想要让你知道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情呀?你吊了好久的胃口了,不如现在告诉我吧?”
她攀上他的脖颈,细声央求着,她是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事情,为什么瞒得这么神神秘秘。本来吧,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可是他越是瞒着自己,她就越是想知道,好奇心被吊得严重。“笨女人。”
乔拓云摩擦着她的脸颊,一边道:“我怕你知道以后,会不开心,以后也没有这样的笑容,更加怕……”你会恨我。毕竟……唉,始终是难以启齿。“怕什么?”
洛馨不解地看着他,他这副样子似乎很害怕失去自己一样,虽然已经在他身边,可是却感觉他身上隐隐透着一股绝望。可能事情真的不对头,洛馨好看的秀眉拧起,突然坐起身来,正视着他。“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他的眉头几乎都要拧出结来,从来没有看过他出现这么复杂的表情,所以她很是担忧,一担忧就开始胡思乱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快告诉我啊!”
因为他说的太严重,所以她真的特别担心,担心他的身体是否有问题,或者是其他更严重的事情。看她紧张的样子,乔拓云心情复杂得很,伸手将她拉到了怀里,按在自己的怀中。“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知道以后不能胡思乱想,也不能太伤心难过,你还是原来的那个你。”
“伤心难过?”
洛馨想动,可却被他紧紧抱着,他力气很大,大到她感觉有些疼,声音闷闷地:“那你快告诉我呀,到底是什么事情?”
“你真的想知道?”
“真的想知道。”
乔拓云沉吟了一会,决定还是想事实的真实告诉她,毕竟这种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万一现在不告诉她,以后让她知道了,或许她更加不会原谅自己。想到这里,他抿唇道:“从现在开始,你安静下来,我告诉你所有的事情,可是你要答应我,不要冲动。”
“嗯,你说,我答应。”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是洛馨还是隐隐有一股不详的预感。“去年,我们的父亲出了车祸,之后没有抢救回来,当时……”话只是刚说出口,乔拓云就可以感觉到怀中人儿的轻轻颤抖,他的话语也跟着一顿,迟疑着是否要说下去。“你说。”
怀中的人儿却轻声道。乔拓云抿唇,又道:“后来母亲又出事,做手术之前,她曾经要求和我单独谈话。她害怕你担心,所以没有告诉你,也不想你过得不开心,所以只把事情告诉了我,让我好好地查一查。其实父亲的车祸并不是意外,因为父亲临终前跟母亲说了这件事情,还报了车牌号码,只是那车牌号码,缺了一个数字,所以追查起来不容易。”
“母亲原本是想一直保留这个秘密,可后来做手术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熬不下去,因为父亲的过世,她也了无生意,早就想跟着一起走了。所以她将你托付给了我,但又怕有人对你不利,所以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让我着手调查,怕你受到伤害。”
“我当时没有告诉你,是不想你太难过,也不想你多想。而且这件事情追查起来不容易,你知道陆逸风为什么会去南非呢?他就是去追查这件事情的,近期才将那几个犯事的才抓了回来,审问以后才知道那些一群混混,受了指使,故意对你父亲不利。”
“所以父亲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洛馨听到这里,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想动,可是却动不了,因为乔拓云一直将她死死地抱在怀里,力道大到似要将她揉碎了一般。她感觉到心口似乎有一把小刀在慢慢地凌迟着,伤痕泪泪,血流成河。原本她以为是意外,是自己做错了事,所以老天要惩罚她,带走了父亲和母亲,让她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至亲。她也认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再伤心再难过,也无济于事,她只能尽量让自己忙碌起来,忘掉这些事情,用她们俩黄泉路上有伴的猜想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后来也渐渐想开了,人生在世,有谁不会死呢?到了那个命数,也就该去了。可是现在!他告诉她这件事情不是意外,而是人为!人为!因为父亲车祸过世,母亲天天以泪洗脸,难过得发病,了无生意,做手术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求生的意志,她又怎么活过来?想到这里,洛馨咬住下唇,力道之大,把嘴唇都直接给咬破了,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可她仍是不觉得痛,因为心口的疼痛范围太广,她感觉自己的其他疼痛神经,已经麻木了。为什么?洛馨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几乎深入他的皮肤。乔拓云吃痛地蹙眉,低下头就看到她的嘴角有一丝腥红,当即一惊,将她拉了开来,然后将手指放进了她的口中。“为什么?”
她没有推开他的手,只是咬牙切齿地问道,眼神里有一丝怨恨,“是谁?你查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