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到过很多水域,也曾经在长江上坐过船,但那只是走马观花路过而已,没有真正停下来好好欣赏一番水色风光的美景,今天乍一看到一望无际,宽阔浩淼的湖泊,突然有一种被诱惑住的感觉。这时候,游客不断从我们身边走过,有上山的,有下山的,没有一个人像我一样,聚精会神地死盯着湖面踅摸。就在这时,我不知神经质了?还是怎么回事?眼睛突然发直,我仿佛又看到梦境中那个把我推入深坑的夜猫子眼,只见夜猫子眼放射着翠绿的目光,看不见身子,看不见爪子,它还是那个身影,还是那双眼,诡异地在湖面上幽灵般地时隐时现,一会儿到那边,一会儿又到这边,身影飘忽不定,所过之处身后带着黑色的阴风,像暗流一样把湖面搅动的“攸——,攸——”直转圈儿,旁边的鱼儿吓得惊慌逃命。“绿眼睛!”
我惊呼一声,虽然距离那个身影还有一点距离,但夜猫子眼的突然出现,把我惊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我不由得心里想,这不是我梦见的那个绿眼睛?它怎么又到了这?以此同时,我的直觉和灵魂仿佛又被那个幽影陡然间控制了,脑子“哗——”顿时一片空白……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自问着,极力控制着心神不乱方寸。我扑棱扑棱脑袋,可又觉着我的意识还是很清醒的,并没有被什么东西控制。于是,我的意念就集中到了泥丸宫,使劲地控制着元神,心里祷告一般不停地说,控制住,控制住,千万不能让它在泥丸宫躁动,或从我的百会穴飞出来。“哗——”,就在这时,远处的湖面一股阴风从水下忽地腾空而起,带着水柱瞬间变成细长细长的,不易察觉的龙卷风,在湖面“跐溜溜”转了几个圈儿,随之便缓缓消失,就这么快,仿佛秒杀一般的速度。“怎么会这样?”
我不大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又晃晃脑袋,稍微有点发沉。我以为中午睡觉做噩梦,脑子没得到很好的休息,视力产生了幻觉。于是,我便使劲揉了揉眼,等眼前散乱的的金灯散尽,再次把目光投向湖面时,映入我眼帘的那个地方,一个大大的漩涡好似一个黑色的大深坑,暗流不停地涌动,涌动……如果不注意很难发现这些情景。“看着啥了地瓜,这么入神?”
江大头可能看到我老半天不说话,两只眼睛极其入神地一直盯着湖面,突然问了我一句。刚才看的正投入,也不知道后边还会发生怎样的情景,江大头一句话搅扰了我的视野,不得不把目光转过来扫了三个人一眼。看他们的表情,湖面刚才发生的奇特景象他们丝毫没有察觉,不然,江大头不会问我那句话。我这个人心里有话憋不住,想说的话“呼呼”往外冒。于是,我就把刚才看到的惊心肉跳一幕跟他们说了一遍。“地瓜,你看见鱼精了?”
江大头惊愕地问,并且马上停止了远眺的眼神,像要听我讲话似得开始盯起我。李老黑,麻子张,江大头听我说看见鱼精了,顿时吓得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一个个目光惊恐万分地往湖面上张望。此时此刻我才深有体会,敢情梦境不是现实,这么大的湖面,湛卢剑仿佛就是一个梦幻,它究竟在哪个位置?离我要找的目标还有多远?刹那之间连我自己也想象不出来。江大头往湖面上瞅了半天,湖面上,水还是水,船还是船,远处那些叫不叫上名的水鸟依然不停地飞翔。于是江大头就说:“啥也没有啊?地瓜,你不是跟我们开玩笑吧?我真啥也没发现。”
“发现个蛋!”
我虽没骂出来,但心里还是骂了一句,心说,都啥时候了,过了这么长时间还等着你看那!我那也是偶然发现的,一瞬间又消失了……想着心事,我就说:“走,下山。”
李老黑一看刚上山还没玩儿就要下山,以为我被鱼精吓着了,就楞在原地结结巴巴地问:“地瓜,你搞…搞啥名堂?我们这脚跟还没…站稳呢,你这怎么就——要下山?是不是被你说的那个情景吓着啦?”
我没有吭声,依然一个人往前走。我不是不理李老黑,我是担心他嘴没把门,跟他多说他再把我们行动的事顺嘴秃噜出来,让或者旁边的游客听见惹出麻烦,所以我只是说:“别问了,下山你就知道了。”
小伙子看到我们刚上山还没一会儿就回来了,马上就露出疑惑的目光问:“哎,几位,这么快就游完了?”
我哼一鼻子,没说话,一个大跨步踏上了小船,随即就说:“开船回去!”
小船像一叶扁舟,再次随着船主的摇动,飘荡荡,当飘飘启动起来。坐在船上,我无心浏览湖面风景,心里想的全都是湛卢剑的事,湛卢剑究竟会在哪儿呢?它不会不在雁鹤湖吧?如果说这里没有湛卢剑,那神仙托给我的梦就是一个骗局,我很有可能就被什么妖术邪法纠缠上了,要真那样的话,我,我……我满腹狐疑,不由得忐忑起来,但思来想去却又不甘心,于是,我就找机会向小伙子打听,这个湖曾经都发生过那些战争?小伙子一听我打听这些事,立刻警惕起来,两只杠铃般的眼珠子,像初次见面一般又把我们四个人浑身上下打量了个遍,好像要从我们每个人的脸上,透视出我们的内心世界和真实身份。麻子张被小伙子看得有点变毛变色,于是他就说:“你看我们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