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不行,”叶恬蕊不动声色的将自己胳膊从他手中抽出来,面色为难道:“我姐在家还等着我买洗发水回去呢。”
顾思哲听她说起她姐姐叶芯,瞬间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以一种略许遗憾的模样说道:“好吧,不过你姐姐怎么没有自己出来买,反而要你这个妹妹帮她出来跑腿?”
“我姐姐不太方便。”
叶恬蕊没有跟他细说原因,只随口对他敷衍了一句,就快速道:“真的不能跟你多说了,我要走了。”
顾思哲立即笑着跟她挥了挥手。叶恬蕊回礼似的抬手挥了挥,随即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到收银台处付完钱,拿着刚买回来的洗发水,就疾步匆匆的回了家。“要你买瓶洗发水,你买到哪去了!?”
已经洗完澡、只剩下洗头的叶芯,怒气冲冲的瞪着刚回来的叶恬蕊怒吼:“就算是孙猴子去西天取经,这么长时间也该回来了吧!?”
“对不起姐,我在超市遇见了顾思哲,他和我说了几句话,一时耽搁了些时间。”
叶恬蕊知道自己回来的晚了,所以一边满含歉意的道歉,一边把手里刚买来的洗发水给她。“顾思哲?”
叶芯接过洗发水的手一顿,眉宇间带着些疑惑地问道:“他住咱们小区?”
叶恬蕊乖巧摇头:“不知道,他没说,我也就没问。”
叶芯若有所思地拿着洗发水走进浴室,一面拆掉头上扎着湿头发的皮筋洗头,一面仔细回忆着原来的小说里,有没有这出剧情。可惜她当初只顾得看和她同名同姓的叶芯剧情,对于小说女主叶恬蕊的感情线,只粗略扫了几眼,并不知道其中的细节。叶芯在思索无果后,只能选择放任的态度。反正这本小说讲的就是叶恬蕊跟傅子辰之间的感情,就算里面加个顾思哲,也出不了什么大事,顶多就是失个恋,再不然就是遇到个绿茶男。只要没有生命威胁,这些权当是给她的磨练了。毕竟人生这么长,如果总是一成不变,那该多么无趣。客厅里的叶恬蕊,在看到叶芯一言不发的转身拿着洗发水进了浴室后,顿时心里猛松口气,然后转身去了厨房。“妈,给。”
叶恬蕊把刚才买洗发水找回来的零钱,从兜里掏出来递给她。正在厨房案台上忙活着的孙青凤,在扭头瞥了一眼,瞥到她手里面的零钱后,登时转过头就道:“你自己拿着吧。”
“谢谢妈。”
叶恬蕊没有跟她客气,把零钱重新装回了自己兜里。以前这种不要零钱的事,基本上都发生在叶芯和叶文辉身上,即使偶尔发生在她身上一两回,她也会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激动到不能自已。但现在她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这种和父母之间、姐妹之间、姐弟之间,新的相处方式。“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叶恬蕊在把零钱装好后,抬头环视四周,没有找到自己能下手的地方:“如果没有,我就继续回去拖地了。”
“你先去拖地吧,等会儿拖完地,记得过来帮我炸东西。”
孙青凤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待叶恬蕊,但是该使唤她的还是样样不落:“你动作麻利点儿,我这边马上就要弄完了。”
叶恬蕊:“哦,好。”
叶恬蕊应了两声,赶忙回到客厅,拿起先前放下的拖把,快速拖完了整个客厅。“妈,我现在要做什么?”
叶恬蕊再次回到厨房,洗了洗手,就撸起袖子凑到了孙青凤身旁,“帮你把油锅弄起来吗?”
叶恬蕊以前虽说也是干的这些活,但远没有现在这么心情愉快,可能是自愿和被迫的区别。“你把油锅弄起来吧,注意别洒了。”
孙青凤还在捣鼓自己手里的东西,在听到叶恬蕊的话后,立即吩咐着给她安排了工作。叶恬蕊乖巧的应了一声,而后按照孙青凤的叮嘱,小心翼翼的在煤气灶上架了个油锅。当叶恬蕊在厨房里帮孙青凤干活的时候,叶芯已经洗完了头,并且接到叶国松的电话,准备出去了。“妈,我爸说他等会儿回来的时候,会在路边买几个菜,让你做饭的时候不要弄太多。”
叶芯路过厨房门口,扭头冲着厨房里的孙青凤吼了一句:“你要是把握不住做菜的量,可以等到我们回来再做。”
“知道了。”
孙青凤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你跟你爸快点回来,我跟恬蕊正炸东西呢,马上就要炸好了。”
叶芯应了一声:“知道了,我们很快就回来。”
说完,叶芯走到玄关处,换了鞋就开门出去了。—小区前面一条街上。“爸。”
叶芯在一个卤肉摊旁找到了叶国松:“您找我什么事啊?”
“咱们爷俩很久没有聊过天谈过心了,趁着你今天放假这个机会,咱们爷俩好好坐下来谈一谈。”
叶国松满脸宠溺的对着她笑了笑,随即侧身看着卤肉摊上的小菜,扭头对她问道:“你想吃什么?今天爸请客。”
叶芯看得出他是真的想跟她聊聊,面对这样诚恳真挚的父母,她一向不好拒绝也不会拒绝,所以只笑着应了一声:“好啊。”
两人分别点了两个菜,又拿了两瓶温啤酒,在一旁卤肉摊主摆下来的桌椅空位上,弯腰坐了下来。“来。”
叶国松咬开啤酒瓶的盖子,从小桌子上拿起一个一次性杯子,就给她倒了大半杯递过去:“陪爸爸喝点儿。”
叶芯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口感跟现实世界中的啤酒,没有什么差别。叶国松见此笑了一声,随即仰头将手边刚倒好的啤酒,一饮而尽。旁边卤肉摊的摊主,也将他们刚才点的菜,调好端到他们面前的小桌子上了。叶芯坐直身体,静静地看着他。“芯儿啊……”叶国松放下手里端着的一次性杯子,目光复杂的看着坐在他对面,既熟悉又陌生的亲生女儿叶芯,一时喉结滚动,声音带着些不明显的哽咽道:“爸爸从来没想过这辈子还能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