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投标的日子，将标书送到南山建设局以后，林楚龙就匆匆返回，准备去录像中找找那个年轻男人。因为前晚刚好见到昊阳和年轻人在一起，所以直接把要找的录像时间定位到前天白天，应该就能在录像中找到一个清晰的片段。这样的想法果然没错，用了不到半个小时，他就找到了年轻男子白天进入大厅的画面，他截取了最为清晰和明显的一段画面，拷到U盘，准备带给唐市长去看看。唐市长盯着那个年轻男子仔仔细细地看了很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不过看到他穿着的制服，依稀记得好像是建设局的服装。他把照片发给了建设局的领导，让他帮忙确认一下。前任市长的要求，这个领导当然不敢怠慢。稍微看了一下，就回唐市长消息了。“这不是我们局材料科的小刘科长吗？”
唐市长收到了这条消息。他眉头一紧，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举起手机到林楚龙眼前：“林贤侄啊，这个人是建设局的。”
林楚龙一下站了起来，不假思索地说：“也就是说，昊阳和建设局的人勾搭在一起？”
“没错！一定是这个环节出了问题！”
唐市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旋即眼里冒光。“咦？什么环节！”
听唐市长这么一说，林楚龙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林贤侄，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招标书上交的流程吗？先是南山建设局，然后华夏建设局，最后由委员会定夺。”
见林楚龙点了点头，唐市长继续说道：“我不是说过，这个东西走不了后门？因为只要交到了华夏建设局，没人能影响上面的决策。”
“不过，走不了后门，却可以大价钱收买。比如花钱让南山建设局的人为自己工作。”
唐市长缓缓道来。“什么工作？”
不熟悉政务的林楚龙还是有点懵。“偷梁换柱！”
唐市长拍了拍林楚龙的肩膀，沉声说道。林楚龙瞬间茅塞顿开，望着唐市长的眼睛说道：“也就是说，把我们的标书，换成昊氏集团的名字？”
唐市长摇了摇头，“这么做风险很大，很容易被看出来。但还有另一种，就是把你们的标书，换标不换本的全抄，然后改低数字。”
听唐市长这么一说，林楚龙之前的种种疑惑，全部解开来了。各种线索都穿成了一条线，直指昊氏集团和那个刘科长。“搞清楚了状况，但也只是我们的猜想，只有找到铁证，才能让昊氏集团的标书失效！”
唐市长掷地有声。“看来，我得去建设局会一下刘科长了。”
林楚龙咬紧牙关，看着唐市长的眼睛说道。刚迈出唐市长家门槛，林楚龙就快马加鞭地朝南山建设局赶去。必须得在中标大会召开之前，得到昊氏集团的罪证。挤过破破烂烂的老式职工宿舍，建设局就矗立在一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低矮建筑物内。虽然位于市中心，但是由于拆迁款成本高得惊人，这里俨然成为了南山市的牛皮癣。林楚龙走进建设局的大厅，向门口的保安打了声招呼：“请问，材料科的刘科长在哪个地方？”
唐市长提前就和住建局的领导打了招呼，所以保安并没有问什么，打了个电话给材料科。“请问，是材料科的刘科长吗？有人找您！”
保安恭恭敬敬地说道。可是马上就要变成阶下囚了，脑袋能不能保住都成问题的那种。林楚龙心里暗暗念叨。“刘科长啊？今天下午就没来上班了。”
电话那头传来有些惊讶地声音。没等保安回答自己的问题，林楚龙转身就往材料科奔去。想和自己玩消失，门都没有。敲了敲材料科的门，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探出头来。“干什么啊？”
“哦，我想请问下刘科长在不在。”
林楚龙稍作礼貌状。“你谁啊？烦死了，刚刚没听到吗？说了刘科长今天没来！”
男子脸上的肥肉抽动着，一脸的不耐烦。“我，我正想告诉您，刘科长的联系方式呢……”胖子抬头看见林楚龙死神般的眼神，战战巍巍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