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魁出手(1 / 1)

收拾完宿舍之后,007宿舍的女生也涌来,争相看着李辉的宝贝葫芦,李辉宛如战胜归来的将军一般,那两个男生也早早地从地上爬起来,争相享受着别人的崇拜。

半小时之后,围拢过来的女生渐渐散去,只留下了本宿舍的人,李辉也打算离开,一摸腰间,葫芦却不见了,他高声问道“谁拿了我的葫芦了,快给我,明天我再陪你好好看看。”

“在我这儿。”

一个女生高举着葫芦,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可是宿舍其他人却呆呆的看着她不说话,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是的,她就是昨天被鬼吓着的两个女生之一,但声音却很陌生。

“别闹了,小美女,要闹就到我宿舍,哥陪你。”

李辉调笑道,慢慢站起身,身手就要夺回葫芦,哪知那个女生突然后退两步,阴森地说“不给,让你多管闲事。”

一把揪开葫芦的塞子,一股白烟从葫芦中猛地涌出,幻化成一只没有脑袋的女鬼,沾有血迹的裙子无风自动,发出噼啪的撞击声。

李辉脸色大变,当场呆住,满世界都是女生的尖叫声。被附体的女生狞笑着伸出双手,死死掐住李辉的脖子,任凭他怎么挣扎都不放手,李辉的脸色一下子涨的通红,渐渐变成了黑紫色,眼睛凸出,随时都会窒息而死。

“糟糕,她这是要夺舍。”

李辉大觉不妙,忍着脖子上的刺痛,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阳气极重的鲜血在被附体女生脸上,一个白色鬼影立马逃离女生的身体。

“咳咳,——”李辉掏出几粒大蒜嚼碎,喷到女鬼身上,片刻的工夫,女鬼身上就出现零星的白色火焰,李辉手腕一抖,一根桃木钉就飞向无头女鬼,正中心脏,那女鬼转眼间就被大火吞噬。

得意洋洋的李辉脸上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就看到另一只女鬼,径直扑向自己胸前。

一定是傻了,就这么过来不就是找死的吗?李辉心想,手里抽出另一只桃木钉,狠狠刺向女鬼胸口。

噗呲,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桃木钉蹿到手上,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这感觉不——”李辉觉得桃木钉传来的感觉像是刺进了皮肉中,受到的阻力特别大,而不是以往那种刺进纸袋子的感觉。

他一下子愣住了,眼前站着的哪儿是女鬼啊,分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那刚才的——。“嘻嘻嘻,嘻嘻嘻——”面如纸灰,眼睛黑漆漆的女鬼正站在另一边发出阴森的笑声,仿佛在嘲笑他。

懊恼悔恨,愧疚,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老子堂堂银牌驱魔师,居然被一只女鬼给戏耍了,真是耻辱啊,老子弄死你。李辉扔出一颗手雷,趁着其爆炸的机会,掏出一个小瓷瓶,将一些透明的液体一下子倒在手上,疯狂的涂抹着。

符咒一张接一张抛洒出去,吓得女鬼连连后退,“来啊,再给老子耍阴招。”

李辉狂叫着,一直追进厕所,走廊的灯忽明忽暗,闪个不停,李辉挨个打开隔间的门。

终于到了最后一个隔间,攥着一把桃木钉,这才一脚踢开厕所门,狠狠刺向女鬼。“不对”李辉急忙收手,害怕重蹈覆辙,眼前这个人,难道又被女鬼附体了不成。

“啊”正犹豫呢那女生突然飞起一脚,疼的李辉捂着自己的裤裆就在地上嚎啕大哭,彻底昏死过去,女鬼离开女生身体,伸出锋利的爪子,抓向李辉脖子。

“神火符去。”

一道道火墙突然出现在女鬼周围,挡住她的去路。

张魁的身影出现在厕所,他正色说“你怨仇一报,何苦如此执着呢?你的朋友魂飞魄散还不够?”

女鬼眼中流出两行血泪,嘶吼道“说得轻巧。”

女鬼慢慢拧下自己的头颅,扔向厕所,这一幕恰好被醒过来的女生看到,那带着白色火焰的头颅就正好停在她的怀里,还在冲着她笑。倒霉的女生昏死过去,屎尿流了一地,女鬼的身体也同时化作灰烬。

张魁本来都打算走了,听到女生楼传来的打斗声便又折返回来,倒是救了两条命。

原来这两个女生跟火车上遇到的那两只女鬼有着很大的关联,她俩就是那晚车祸的司机,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前程,两人花重金找了替死羊,没想到被死者的冤魂发现,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第二天,早晨,九黎大学教导处。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希望不要穿出任何小道消息,尤其是关于李辉同学驱鬼的方面,否则——”教学副校长陈丽华停顿片刻,露出一个嚣张的笑容接着说“注销一两个学生的学籍,不是什么难事儿。”

“黑白不分的东西,老子——”张魁正要发作,却被秦霜给拽了出去,“别拉俺,俺要跟她说个清楚,她算哪门子的副校长,狗仗人势。”

“魁哥,别冲动,咱们先搞清楚状况,再收拾她也不晚,走吧。”

秦霜拉着张魁走出行政办公楼,直奔向食堂。

“那俩女生是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秦霜一口一个酱肉包很是舒坦。张魁也很很赞同这种做法,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死也痛快。

“我一直觉得你们这些抓鬼的都是老古板,碰到这种事儿一定是坚持鬼不能伤人的原则,让那些恶人逍遥法外,没想到魁哥如此开明。来,敬你一杯。”

秦霜端起豆浆装模作样的碰一下,一饮而尽。张魁没动杯子,一脸正色“曾经我也觉得鬼害人是错的,无论如何,都应该让阳间的法律来解决,直到那件事——”

烧死鬼夺命

三伏天,正是酷暑难耐的天气,俺跟爷爷两人穿着半袖、短裤,走在乡间小路,两侧高大的杨树能遮挡住阳光,可挡不住高温,我跟爷爷热的口干舌燥,都快要中暑了,正巧走到一小店门口,死活把爷爷拉了进去。

“爷爷,俺要吃冰糕,俺想喝汽水。”

正是十五六岁能吃能喝的年纪,张魁缠着爷爷张解放讨要零钱,张解放也是热的心浮气躁,早想喝口凉水了,作出一副斥责的模样说“不像话,这才走多远就要喝饮料,以后还怎么闯荡江湖?”

“爷爷,就喝一次,就一次嘛。”

“去吧,下不为例。”

见爷爷终于松口,张魁迅速跑到柜台边“茉莉果茶,两根冰糕,一大杯冰啤酒。”

没过多久,服务员便将东西端了进来,一股凉意从喉咙直入腹部,舒爽无比。

就在这时,一股呛人的纸灰味儿飘进屋内,张魁捂着鼻子抱怨道“这谁家烧纸钱了,大中午的不嫌热。”

一边说一边看向爷爷,这才发现爷爷竟然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看向门口“有什么好看的?”

张魁心想,不由自主地探头朝着门口看去。

“老板,两瓶酒。”

门口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有气无力地冲着服务员喊道,声音中透着难于掩饰的疲惫。

“啊呀”张魁惊呼一声,这个男人周围萦绕着一团阴冷的黑气,身上三把火全都暗淡无光,定是被邪魅缠身。他两眼通红,皮肤黯淡无光看来很久都没睡觉了。

看他端酒杯的双手,指节粗大,指甲满是黑泥,还总是不停地四处张望,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着他,余光不时瞄向身后。

“看出什么没?”

张解放问。

“啊”张魁慌张地回过头看向爷爷,心想“这个老头子,又要考俺。”

沉思片刻后说“他身上缠绕着一团黑气,一定是邪物缠身,结合这里浓重的纸灰味儿,那邪物应该是只烧死鬼。”

“不愧是我张解放的孙子,不过还有一些,他一坐下就昏昏欲睡,想必是好几天都没有睡好,一定是冤鬼日夜纠缠他,睡不好觉。”

“爷爷好厉害。”

张魁赞叹一声,接过牛眼泪,抹在眼角。

“我靠”张魁一下子坐直身子,他看到男人身上围着三只浑身焦黑的鬼魂,一左一右挽着他的肩膀,脑袋上趴着一只特别小的,揪着他的耳朵哧哧笑个不停。那三只鬼似乎也发现了张魁,同时转过脑袋,冷冷看着张魁,一股浓郁的焦臭味四散开来,弥漫整个房间。

“休要打草惊蛇。”

张解放提醒一句,张魁不舍地回过头问“咱们要出手吗?”

“不急。”

张解放自顾自坐到男人旁边问“小伙子,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儿?”

男人一听此言,眼中立马放出光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顾小店其他客人的差异的目光哭着说“道爷一定要救救我,不管多少钱,只要能救我一命,我,钱财都给你,都给你——只要,只要能——”

“起来说话。”

张解放抓着男人的手腕说“别哭了,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张魁这才发现男人长得浓眉大眼,鼻子高挺,整体上透着一种儒雅的气质,心里不自觉增添了一些好感。

男人叫徐东来,是本地房产管理处一普通职工,下班之后偶然发现邻居家起火了,便打了报警电话,可等消防员赶到后大火已经控制不住了,邻居一对夫妻都烧成了黑炭。

怪事儿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每天回家的时候,总能看到楼道内站着邻居夫妻两个,浑身烧的黑不溜秋的,趴在门口,身上似乎还冒着黄烟,嘴里喊着“救救我,救救我。”

声音凄惨无比。

诡异的是,只有自己一家人能看到邻居一家,徐东来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嘴唇青紫,两只手紧紧地捏成拳头。

到后来,每天晚上都有人在敲打徐东来家的房门,可打开之后又看不到一个人影,一直闹到临晨四点才罢休。

早晨,房门上就会出现几个黑乎乎的手印,一小两大三双黑脚印,从门口延伸到邻居家。

徐东来找道士拿了一些符咒贴满了屋子内外,可是晚上照样会响起敲门声,更恐怖的是,敲门声响起之后,一关灯,屋子里就会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开门那,来人,快开门,快开门——”

迫于无奈徐东来和妻子杨晓风带着儿子住进了宾馆,可仍然能听到惨烈的哭喊声,睡觉时总感觉有个人在压着自己,散发着浓烈的焦臭味儿,无论怎样都睁不开眼。

一家人会做同样的一个梦:一个着火的房间内,黑烟滚滚,火焰滔天,邻居夫妻俩正坐在桌子旁边,而桌子上站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婴儿,笑着招手,“来啊,我们在这儿等你。”

“跑不了,跑不了,跑不了——”

迫于无奈,徐东来便把媳妇儿送回了更远的娘家躲难,只留自己一人,还牵来两只大狼狗壮胆,就这样胆战心惊的到了晚上。

咚咚咚,咚咚咚——门外传来了不急不忙的敲门声,两只大狼狗恶狠狠地疯狂吠叫,冲到门前,雪白的獠牙呱唧呱唧渗出一条条连成丝的口水。

“有能耐你就进来,谁怕谁是孙子。”

徐东来冲着门口骂道,心里却一阵发慌。

一股黑烟从门缝里钻进来,徐东来只感觉像是掉进了冰窟一般,两只大狼狗呜咽着跑回书房,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没用的东西,有什么可怕的,我——”徐东来手里的茶壶一下子掉在地上,身子不住的颤抖,他看到三团白影出现在走廊,似云非雾,飘忽不定。“身上好烫啊,好烫,快帮帮我——”白雾突然现出本相,是邻居一家两口跟一个烧的黑乎乎的婴儿,徐东来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早晨醒来,才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废墟中,烧黑的墙壁,变形的铁门,正是邻家烧毁的房间。

“这是全部?”

张解放盯着徐东来的眼睛问。

“是,是,这就就。”

徐东来眼神躲躲闪闪说话也支支吾吾的。

“你跟邻居无冤无仇,他怎么会缠上你?”

张解放大喝道“事到如此,你还不肯说实话,魁儿咱们走。”

张解放早就看出了他没说实话,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拉起张魁就走。

徐东来就跪在身前祈求道“道爷别走,别走,我,我如实说就是,如是说——”

“但有丝毫隐瞒,厉鬼缠身,性命不保之时,休怪老夫无情。”

张解放脸色稍微缓和一些,催促道“还不快说。”

“我说,我说——”徐东来说“其实那晚我早就——早就发现邻居家起了火,因为这个邻居不同意拆迁,整的大家都拿不到拆迁款,所以——嗯——”徐东来低下脑袋,说“所以我就站在邻家家门口一直等到邻居一家快被烧死时才打电话报警。”

讲完这些,徐东来如释重负般长长呼出一口气,拿起啤酒一饮而尽。

“你真是,怎么能见死不救?”

张魁气的直捶桌子骂道“就算是被厉鬼索命也是应该的,死有余辜。”

他站起身拉着爷爷的胳膊怨怅道“这种人救他干甚,死了算了。”

张解放不紧不慢的站起身就要走。

“两位道爷,救救小人,好歹也是一条命啊。”

徐东来谄媚地哭着,抹起了眼泪。张魁一听此话更来气儿了,铁青着脸喝道“你还知道是一条命,邻居家那两条人命就不是命了?”

一时吓得徐东来半天说不出话来。

“魁儿,阳间事自然由阳间来管,他见死不救也罪不至死,法律自会惩罚他,如果任由冤鬼复仇,那这个世界不就乱了嘛?”

张解放接着说“咱们帮帮他,他也受到应有的惩罚了。”

“多谢道爷,多谢道爷。”

徐东来跪在地上忙不迭地道谢,引得周围人无不侧目。

“你且起来,老夫问你几个问题。”

张解放拉起徐东来说“如你所说,今天是邻居死去的第六天,对吗?”

“是,是。”

“那可坏了。”

张解放脸色阴沉如水,担忧道“那今晚就是头七,也是厉害鬼怨念最强的时候。”

张解放摇摇头,重重的叹口气。

“道爷,您二位一定要救救我,求您了。”

徐东来慌得又跪在地上,不停地扣头,“起来”再这样就不管你了,张魁不耐烦地说。

张解放让他先回去,自己需要买点儿做法用的家伙,一会儿再楼下见面,徐东来哪敢说不,灰溜溜的跑回家,只是不敢上楼,只敢在楼下徘徊,又想去道爷的话,怕再惹恼了他俩,只得硬着头皮,跑回家中,躲在床底。

眼睛死死盯着门缝,殊不知这样会看到更加恐怖的景象,他拿着手表不停地看着时间,心里期待着那比亲生父母还要亲的道爷快快到来。可越是这样想,时间就过的越慢。

呼呼——楼外突然起了一阵怪风,鬼哭狼嚎一般,风从窗户缝里刮进来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小孩儿的啜泣声,惊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砰砰——好像是有人在敲门,一定是那两位道爷,徐东来乐滋滋跑向客厅,走到一半,忽然闻到了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他停下脚步,战兢兢的问道“是两位道爷吗?”

砰砰砰,砰砰砰——敲门声更响了,只是节奏还是那么不紧不慢,似乎在戏耍他,“啊”猝不及防的徐东来跌倒在地,连滚带爬的跑进卧室,连房门都顾不得关,就趴在了床底下瑟瑟发抖。

“救救我——我——好烫——”是女邻居的声音,是她,他们来了,索命来了,来索命了,怎么办?怎么办?恐怖的长音惊起徐东来一身的冷汗,他用力憋着呼吸,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你在哪儿?出来——出来——”阴森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不用说,厉鬼已经进来了。

咚咚咚,咚咚咚,似乎是有小孩儿在地上跑动,徐东来紧紧捂住双眼,身体不住地哆嗦,满耳都是自己的心跳声和小孩儿的脚步声。

咯吱,卧室房门被推开,那脚步声绕着床头乱窜,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却总也找不到,越来越急促。

“你躲在出床底,千万不要出来,一般鬼魂是不会弯腰的,不可能发现你。”

道爷的话徐东来一直记在心头,他还记得道爷说十二点他就会过来,现在已经是十一点五十了,再有十分钟自己就安全了。

滴滴滴滴,手腕的手表突然亮起英黄的屏幕,响个不停,徐东来一个激灵,拼命捂住电子表,不让它发出一点儿声音,眼睛看向外边,只见两双烧的漆黑的脚漂浮在距地面十公分的位置,一动不动,似乎在寻找什么。

“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如果我不死,一定给您重塑金身,行善积德——佛祖保佑”徐东来不住的祈祷,这时他看到了另一双脚,婴儿般大小,紧紧跟在大人身后。

五分钟以后,两只鬼魂似乎打算走了。徐东来暗暗松口气,可是就在这时,一个被烧的乌漆麻黑的婴儿脑袋突然出现在面前,五官都烧焦了,只能看到森白的牙齿和面部骨骼。

徐东来心里咯噔一下,吓晕过去,最后一秒他看到两只鬼趴在地上,挣扎着爬到跟前。

“尘归尘,土归土,他做的一切自然有阳间的法律来制裁,不需二位动手。”

张解放和张魁突然闯了进来,张解放一脸正色劝道“人都死了,还留在这儿作甚,不如去投胎,免得到阴间受苦。”

“臭道士,哪里轮得到你来多管闲事儿,不如先杀了你。”

女鬼瞬间变了脸,恶狠狠地说“你知道我受了多大的委屈吗?不分善恶的混蛋。”

女鬼身体中突然燃起熊熊火焰,直扑张解放。

“无礼”张解放轻轻闪开,右手一挥,一张白色镇鬼符就贴在了女鬼额头,哧哧,顷刻间蒸腾出阵阵白烟。“秋红”男鬼大喊一声,急匆匆冲过来,女鬼忍着火炙刀割一般的剧痛哀嚎道“别管我,报仇。”

男鬼瞬间改变方向,扑向晕倒的徐东来“孽畜,休要伤人。”

张解放手腕一抖,一团大蒜就扔了出去,正打在男鬼后脑勺,碰撞出阵阵白色火星。男鬼被打到一旁,接着扑向徐东来,“冥顽不灵”张解放怒喝道,临空画出一道井字符,将男鬼定在法阵内,进退不得。

咯咯咯,那只婴儿疯狗一般扑在张解放腿上,张嘴就咬,却被张魁一把红绳兜住,不能动弹,只是发出猪叫一般的嘶吼声。

“爷爷”

“没白来,把三只鬼收了,问清楚再超度。”

张解放刚吩咐完就看到井字束魂符内的男鬼直愣愣扑到法阵边缘,任由真火灼烧也不退后半步,急吼吼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慌忙解开法阵,可男鬼已经被烧死,再无复活的可能。

“这么不要命,一定是有什么冤屈了,这个鸟人在说谎。”

张解放推测道。“两位道爷,那三只鬼可是魂飞魄散了?千万不敢放过他们。”

徐东来谄媚地说,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张解放严肃地说,转身待着张魁走出房间。

“换条裤子。”

张魁在门外高声喊道,徐东来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裤裆不知道什么时侯变得湿漉漉的,透着一股尿馊味。

回去以后,张解放细细盘问女鬼,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她的丈夫徐东峰跟徐东来是亲兄弟,长年瘫痪在床,徐东来便想吞掉二人的拆迁款一把火烧死了她全家。

“不报此仇,我一定不会投胎,不杀他我化成灰不甘心。”

这就是她最后的话,不管张解放怎么劝说就是不松口,他也没辙。

凌晨三点,张魁偷偷拧开了宝葫芦的塞子,放出女鬼,说“你去吧,有什么后果俺承担。”

女鬼磕了一个头就走了。

几天后的报纸上出现了这样一则新闻:一男子晚上发疯砍死父母妻儿,倒上汽油焚烧尸体。一行小字写着,全身烧伤,被送进精神病院。

张魁惴惴不安地说“爷爷,俺错了,不该放走女鬼。”

奇怪的是爷爷并没有训斥他,反而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一切都是命,但求无愧于心罢了 。”

“你们知道吗,昨晚死了一个女生,活着的那个被送到精神病院了,听说是——”

中蛊

接下来的几天秦霜上课下课,没事儿了约上习月去图书馆看看书,小树林里甜甜蜜蜜的待上小半天,当然这一切都是在习灵那个“电灯泡”凶狠的目光下进行的,她对男人似乎有一种天生的敌意,不管是什么样的在她那儿都是罪大恶极的坏人。

“那个笑呵呵的大叔怎么不在了?”

南飞燕拿着一瓶花露水自言自语道“该不会去约会了吧?”

秦霜头也不抬说“敢是,人家桃花运正旺着呢,比你这个单身狗要好的多。”

“哎呦,我好伤心啊,老秦你要赔我精神损失费。”

九黎大学校内星光超市,宿舍四个人在准备晚上的夜宵,可是今天排队的同学格外的多,还都是些青春靓丽的女生。

“你们看到没?”

秦霜盯着前方问。

“看到了”

“不就是这么多大白腿吗?正在看。”

南飞燕和张魁喃喃地说道,丝毫没有注意到秦霜语气的变化。

“哎呀,什么大白腿?我是说今天的服务员少了一个。”

秦霜不耐地打断南飞燕“上上个月是六个人,上个月是五个人,现在是四个了。”

“老秦啊,那有什么可奇怪的,谁家里还没点儿事儿,再说了,人家另谋高就也行呀。”

南飞燕大大咧咧地反驳道,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身前那个女生的细长的大腿。

秦霜说“正常情况,少个人老板应该会找个临时工,不会少个人就算了,你们看这都忙不过来?”

“兴许是老板不想破费?”

南飞燕的声音小的可怜他也怀疑自己的说法,这个超市每天都人满为患,少个员工得少挣好多钱?

“或许是老板请不到别人。”

张魁漫不经心的说。

秦霜四处张望,发现每个服务员都是眉头紧皱,只有在招待顾客结账时才会勉强挤出一个生硬、麻木的笑容。

他们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儿?这么古怪?轮到秦霜付款之时,装作不经意地问“美女,你们这儿还招人吗?我想找个临时工补贴学费。”

那个美貌的服务员眼睛通红,像是很久没睡过好觉一样疲倦不堪,她一听此话立马冲着秦霜摆摆手凄惨的说“我——我——劝你,最好,最好不要来这儿,不然你会后悔的。”

秦霜说“不,我找不到别的地方了,美女,你们老板呢?我能跟他聊聊吗?”

“啪”服务员手里的饮料瞬间掉在地上,浑身开始颤抖,脸上一阵惨白,语无伦次地说“不要,快,快走,虫子,走……”

“回宿舍再说,这事儿俺看着也不对。”

张魁小声说道,韩剑涛和南飞燕一边走一边唱着跑调的歌曲,张魁和秦霜则想着刚才的事情,相对来说比较冷静。

早晨混混沉沉的秦霜从睡梦中醒来,就看到了正在锻炼的韩剑涛,阳光透过玻璃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眼角的睫毛将阳光折射出绚丽的彩虹“卧槽,完了。”

秦霜抬起手腕一看,已经是早上九点半了,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匆匆洗把脸,披上衣服就走。

跑过校园林荫路,远远的看到一个中年男人从奔驰轿车上下来,身形高大,样貌雄伟,但吸引秦霜目光的不是这些,而是男人头顶上萦绕的黑气。

刚走到六号女生楼前,习月就跟电灯泡习灵一块儿走出宿舍楼,让秦霜高兴不已的是跟屁虫习灵今天有事要待在学校,不会打扰二人。

“月月,万一有什么事儿就给我打电话,马上就到。”

“好的,知道啦。”

“还有,五点之前要返回学校,否则——”

“一定,一定,我的好姐姐,五点就让你看到我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

习灵瞪了秦霜一眼,威胁道“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小动作,不然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秦霜挑衅地拉起习月的小手,冲着习灵挤眉弄眼,那习灵正要发作,却被习月给拉走。

“这家可是好几个同学都推荐的,面条特别好吃。”

习月热情的招呼秦霜坐下,拿出白手帕轻轻擦拭秦霜额头上的汗珠,温柔地说“今天我请客。”

“两位,要来点儿什么?”

一身白衣的漂亮女人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和月月,她微微弯着腰,又重复了一遍。

“哦,嗯,咱们吃什么?”

秦霜扭头问道,习月一下子变了脸色生气地说“麻酱面”秦霜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说“我也是”

“好的,二位稍等马上就来。”

“她穿的衣服跟你一样哎。”

秦霜一边倒茶一边说“她们家怎么只有面没有别的菜。”

习月紧紧盯着他说“你怎么不说别人的衣服跟我一样,她就那么吸引你吗?”

“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你今天得跟我说清楚,不然没完。”

“你误会了,我眼里只有你,怎么会有别人呢?其它女人我看都不会看一眼。”

“狗屁。”

习月再也绷不住,扑哧一声笑了,秦霜见状一脸正色的说“刚才那个人身上总有股妖气,奇奇怪怪的。”

“狐狸精”习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

“不,一会儿你仔细看,她脑袋上隐隐有股绿色气体,一定是妖。”

秦霜认真地说,“你知道我能看出来。”

“妖怪潜伏在这儿干什么?就为了卖面赚钱?”

秦霜摇摇头,不再说话。

麻酱总有一种奇怪的香味,甜,面条劲道滑溜,加上稍许芫荽和虾皮的原汤,喝进肚里又暖又充实,格外的满足。

秦霜忽然想起昨晚超市的事儿问“你知道星光超市吗?”

“知道啊,怎么了?”

“他家的服务员一直在莫名其妙的减少,也不见招新人。”

秦霜疑惑地说。

“哦”习月瞬间拔高了音调说“你可不要去哪儿买东西——”习月一副欲言欲止的样子,勾的秦霜心里痒痒的,“为什么?”

秦霜迫不及待地问。

“说是超市老板在养蛊,赚人命钱,真吓人。”

“那老板头顶总有股黑气缠绕,一定是做了亏心事儿。”

“你要管吗?”

习月吃惊地问道,秦霜可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对陌生人一般不会有什么怜悯之心。

“我才不会管,只是好奇,但是魁哥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他可是个热心肠。”

习月似乎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地讲起来“自古巫道同源,巫蛊之术并不被普罗大众所熟知,因此也是最神秘的,为了应对仇人和敌对部落,巫蛊往往炼制毒虫和小鬼为自己效力。”

习月喝口茶接着说“如果是一个月一条人命,连续不断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金蚕蛊。”

“啊”秦霜大张着嘴巴说“还真是。”

习月点点头“金蚕蛊传说是有道行的人才能炼制,炼成之后,每天晚上金蚕都会化蝶为主人搜寻金银珠宝、粮食布匹,天亮之前返回,从不断绝,短时间内就能让人暴富。”

看着秦霜一脸猥琐的表情,习月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冷冷地说“不过,金蚕蛊需要用人的性命来供养,每月底前要进行祭祀,将金蚕蛊的粪便放在食物里让人食用,第二天食用者就会莫名其妙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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