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叫他父亲时,他对我咆哮了,那样的脾气从未有过的暴躁,他不允许我叫他父亲只允许叫他养父,而我的养母也是这样。这样的称谓曾经在我童年的时代里,流过许多泪,在寂寂的微光的床头。小满的姨娘叫起来:“蓝头发,你说,你说拜疆是你的养父?——”我点头。那是特殊的语调,她们的神情即刻古怪地呈现在褐色眼睛里,很快她们丢下手里编织的工具,迅速离开。一些大虫的闪光的珠目,不慎丢落而下,划过古树的枝干,滚落到万丈浓翠的深渊里。沿着茂密丛林参天古树之间绵长的绳索,她们去了别处,那慌张的快速的步伐,隐藏着一份阴谋。我的养父是在树上的村落里被谋杀的吗?绿绿的风,吹拂着空旷的黑暗的世界,在五维的K星,我依然还是个少年,这一年我十万零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