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进谏的是磁漫家族的铸剑师傅,名为木。一个很特别的名字,单字一个“木”。铸剑师,木,说:“王,我并不赞同隐居,我们安全了,退出了争端,K星的居民就不会那么幸福了。当四大家族的白袍子改造生命计划持续进行,不具备改造能力的白袍子会让这颗星体重新进入危机。性情变化的居民会赫然耸现在正常的居民之中,这会对K星的整体发展不利。每一颗星都有命定的轨迹,五维的生灵我们不是创造者,虽然说曾经的K星是改造五维及以下维度时空的生命体的主力大军,可是这已经不是曾经了。”
木的话语不无道理,他的身材魁梧,目若朗星,由于是铸剑师傅,他的胳膊格外粗壮,他的神态祥和,头顶的那轮明月似乎比花店的掌柜易的还要鲜亮灿烂,那是身体磁力的象征。进退为难,隐藏在光里,图个安稳的岁月,度过剩下的五维的光阴,看草木自然生长,望众生生死随意,这样不可以吗?我望着月光流水的磁漫国的宫殿,心情凄凉,纵使孑然一身,何谈喜悦,这一生,曾经K星在地下乌岩城的居民有多少是孤儿出生无父无母,纵然有了光,来到地上,就改变了命运吗?死去的,还是不能重生,孤寂的生命依然孤独,而我却因为抚养了外星男孩漓,有了一些安定,可是漓的寿命没有K星的居民的长,也可能意味着将来要分别,我不禁黯然泪下,仿佛进入了沧桑无助的暮年的悲戚。铸剑师,木说:“王,还有一事禀报,有剑者必有纷争,磁漫的剑已经被其他的族群订购,这样的暗示,恐怕将来不会太平了。这一年,我抬高了价格减少了铸剑的数量。但需求者众多。明明是会磁力术的星体,为何最近对剑刃的需求暴增。”
花店的掌柜易,震惊地掉落手上的花蕾。易,惊慌地问:“木,你说有很多人来我们磁漫国购买兵器?”
我说:“是要发动战争了,而且会牵扯低级维度的时空,恐怕这条宇宙裂痕里的四维世界也要沦陷在这里,需要我们磁漫剑刃的,除了五维的世界,就是四维了。还会有什么人隐匿在背后挑起争端,是那十名出逃的白袍子吗?他们的身份确难辨认啊!”
有人订购磁漫家族神奇的剑刃,在这迎来光之后的K星的太平盛世,这是非常奇怪的。铸剑师木,说:“王,请原谅我的匠人之举。我也在想谁会要这么多兵器,我们磁漫家族铸造的刀剑比其他地域的要强上几百倍。”
原来,木的铸剑铺子,购买剑刃的各个家族的都有,而且还有平民,另外其他星系来K星旅游者也有托人或直接上门来预购的。起初,认为是我们磁漫的铸剑技艺超群,加上我们磁漫家族的磁力术更上一层,那些喜爱刀剑的是他们慕名而来的,可是后来数量增多,而且出现了预定,数量之多都排到今年秋季了,木正想要不要扩大店铺的面积,招收些学徒,突然想到这仿佛是典册里记载的古代战争的场面。只痴迷铸剑,忽略了背后还有这样的阴谋。我问:“购买和预定的人,有没有什么更特殊的,例如穿戴和言谈,你可仔细观察?”
木说:“王,除了我上述的那些人之外,我也询问了一些客人,为何仅预定我们磁漫家族的剑和刀,他们也都回道是因为锋刃且有名望,其他的并不愿意和我多讲。但有一次,一个身材不高的客人居然定了十把利剑,而且都是同样长短,这样的大小是做了这么多年的铸剑师傅都没有遇到的这样特殊需求的客人,因为剑身的设计非常窄,给少年使用的呢又不像,因为剑刃对方需要达到最顶级锋利标准。”
易,若有沉思地说:“身材矮小吧,身形结实,初看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细看已经有些年纪了,我也见到过这样的一个人,王,他来我的店里还买了几朵花,我知道他不是诚心买花,是要插在头上当个帽子,他的脸很不好看,比绿满家族的还不漂亮,是个病人吧,阳光下一张棕色的脸。头戴鲜花如插在泥土上。”
棕色的肌肤?!身材不高。这是什么族群?漓说:“父王,这是外星的来客人吧,来我们磁漫国旅游的吧,下次我遇到一定问问他来自哪颗星?也许和我的家乡很近呢?问他认不认识我的星。不一定这样古怪的人就是真正的开端。除非他们隐藏的特别特别深,比地下的乌岩城还深。”
漓,在大殿议事时也会称我为父王,虽然他不情愿,他已经换去了蓝色的袍子,穿上了磁漫家族的衣着,他也开始热爱这个群体了,也不再为自己不会磁力术烦恼,他也长大了吧,那本出生时就在身边的人生计划指导书应该是对他有了帮助。木说:“那个人,他的脚是鸭掌,我当时还当为是看错了,店里的伙计说他也看到肥大的衣服下露出来鸭掌,还自称不是外星旅者,是本星人。我很怀疑,只有绿满家族的人是鸭掌吧!”
可疑?这样的族群我没有见过。在K星进入有光的时代以来,我也算是参加了K星大大小小的星体会议,没有见过这样的族群,他们是乔装者吗,是什么原因要掩饰自己的身份?为何从未见其在K星的古堡会议室里出现。我也了解过K星各种各样的族群,古籍典册上也没有这样相貌特征的记载。棕色的肌肤,鸭脚,身形不高,他们是K星神秘旅者吗?——在我们磁漫国探讨国事之时,侍者禀告,玲珑家族的王,炽,到访。飞着夜明珠的炽。他飞进大殿时,像是认真看过这里的建筑,一阵寒暄地说着我们的磁漫家族是何等的神奇,天上的星空都可以制造,生长在光束的国度,是他非常羡慕的吧,他的玲珑城建在地面上。炽,说:“这明月照射的融融夜景,磁漫是太美丽,没有那么多珠玉宝石也可以这么华丽的天地少有啊,可我的愁云怎么像是在海洋深处呢?星洡,磁漫国的王,你看到我的颤栗的忧伤了吗?”
他的夜明珠的光晕如轻纱,他说:“你们退出了白袍子改造生命计划,这样就能幸免了吗?流窜的十名罪犯,凡人是看不入眼啊。你的宫殿有多少宫女是没有被改造过的?”
光中宫殿,散着奇异的星辉,我们在大殿里讨论不明朗的话题。在炽说时,挑起手中的夜明珠的灯,迅速飞掠过站在一旁的宫女和侍卫,他们的脸,露出骇人的模样。谁都晓得玲珑家族的王,看似俊美温顺却是喜怒无常,他的玲珑城的宫殿里会经常拖出莫名死去的侍女,那穿金戴银的生活还是不小心就一命呜呼,几乎没有平民愿意去玲珑城堡里当差。飞过淡红色的袍子,炽,站定我的面前。他说:“星洡,你退出了计划,也不能自保,我们五大贵族除了你都已经决定不放弃这样的计划,改造别人的生命是一种殊荣,你们磁漫家族无视,因为你懦弱又善良。哈哈哈,你在乎牵挂你的凌吗?她也是被暗中强行改造的,变成了透明的水晶肢体,是别人艳羡的蜕变,却是她痛苦的根源,她对我隐了身,也是因为你。有冷凉的蓝色的云霞,缓缓穿过大殿的窗棂,水晶的窗棂,映出一段段星域的斑斓。“如果她不隐身,我们玲珑家族会赐封她为公主。可是她还是隐了身,隐去了别人都想要的荣耀之躯,水晶之体。以前我只以为她恨我当年送走了襁褓中的你,才对我隐了身,后来才知道她也是憎恨那些暗中改造她的白袍子。”
炽,委婉地倾诉着那些心中原本的秘密。我和炽的恩怨,好像永远也解不开,因为凌,那个冷冷的女子,闪着绿尘的姐姐,曾经儿时抱过我的炽和凌,却要牵绊一生吗?这样的五维的岁月很久远,一百万年的光阴,这么久会很累吧!炽的眼,露出红色光,棕红色的瞳孔里是一株株红色花朵,妖艳地盛开,变成恨意的剑,闪出珠宝的光,他闪过迷一样的眼神,飞出大殿。我知道他想让我接着查出那十名幕后的白袍子,还给凌一个公道的审判。那是一道犀利的风声,我的随从仓惶进殿。“王,我们又抓到了一名偷吃的乞丐!”
一位侍卫飞着磁力线的纤体,裹着一个正在挣扎的人。一根棕色的树皮手杖,从空中仍在地上,飞着几丝藤蔓。这个怪人,伸出一只胳膊他拼命喊道:“王,磁漫国的王,我是珂垭,请不要杀我,我是借过贵地讨些吃的。”
珂垭?那语气像是位伟人,可我们从来没听说过的名字,在我们失神之际,怪人他却溜了,那种闪电般的速度消失在夜色之中。细想那声音又像个女子。后来的几日,我们也没有把这样的毛贼放在心上。在天空光中生长的磁漫国,也会有其他的族群的落难者,偶尔偷偷跑来讨要吃的,除了明面的行乞也有偷盗者,不过这些偷盗者也仅是弄些吃的,真正盗窃钱财的,他们会去地面金银珠玉满街的玲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