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5天未亮时,玲珑家族的王就派侍卫出发了。一位负责送新娘红兆的信给她的叔叔;一位负责邀约爵刃家族的老城主澈冷;最后一位去云端的粉饰家族,传递消息给粉饰家族看能否联系到不死之人卝释。宇宙裂痕,五维的K星,一处山脉,古堡的大厅里,暗沉沉的烛光回应着斑驳的墙壁,蓝坤的死还是没有找出凶手,被囚禁在这里的这二十几位仆人,虽然绿满家族粉饰家族的仆人已经各死了一位,本来认为没有粉饰家族的人了,直到昨夜那位粉饰家族的仆人请求见卝释,我们才清楚地知道,原来粉饰不只一个人在这群仆人中当差。都蒙着面纱的仆人,有些很难判断是哪个族群的人。绿满家族的人肌肤是绿色的,爵刃家族的人的身体是液态和剑刃变换的身躯,这也是好辨别的。其他的例如冰人冰磁人、粉饰家族、玲珑家族的这些人基本就很难立刻确定是哪个族群的了,尤其这里的女仆都穿红色的衣裙男仆都穿蓝色的袍子,并且都蒙着面裹着脸。黄昏的时候,一位仆人带进来一个人,爵刃家族的老城主澈冷,他肥胖的身体,缓慢地跟着侍卫走进古堡大厅,侍卫挑燃一盏烛光,像是一份敬意,爵刃是个热爱烛光的家族。澈冷,他穿着黑色的袍子,就这样坐在了我们几个人面前,那长着斑点的手点起一根粗粗的墨绿的烟枝,然后他低沉地说:“那位仆人让我来吗?各位王,是这样?可是我不记得有这样的一个人,我在液态的爵刃城里,已经准备远游了,却接到这样的邀约,是你们要见我吗?”
这样的说辞,是在告诉我们,他不认识那位仆人,处于礼貌才来这个囚禁仆人的古堡里的,他的声音是真挚的夹着几许茫然。玲珑家族的王,炽,轻声说:“那就把那个爵刃的仆人叫来看看吧,也许你年纪大了,会有失忆或是遗忘吧,现在的液态的爵刃还是一片汪洋大海吗?听说,爵刃的天空那轮黑色太阳已经发出了威力,爵刃家族的未来有希望了,病患的居民会康复吧,澈冷,你能前来,我们深表感激,可是一位叫蓝坤的人死了,到现在也没查出凶手,在这古堡内的每一名蒙着面巾的仆人都想证明自己的清白,所以就是这样了,看你认识他吗?”
爵刃家族的仆人,就到了老城主澈冷的面前,他行了礼。复活国的王阿三说:“不认识你啊,这位老城主说不认识你,你是不是撒谎了?”
“这位爵刃家族的人,我不认得你啊,你叫我来,是为了什么,这幢古堡就是监狱啊,我和你素未相识,你有要说的话吗?被关押在这里的人应是罪人吧。”
老城主看着这个人,他眼内的昏黄的烛光渐渐被火星点亮,老城主的眼仁是非常特别的。他的袍子在暗沉的光线下,像一块黑色的夜幕。爵刃家族的人说:“流血的铠甲,我将为何而生,又为何而死,爵刃,已经把我遗忘了吗?是我离家太久,还是我如暗夜的尘埃,只能落在黑暗里,我的铠甲要剥落了吗,城主。”
“流血的铠甲,是荣耀的光,我们爵刃家族的人,已经在宇宙裂痕的世界开启了五维的征程,这位陌生人,我们在这样的境地相遇,无法再相逢了。”
老城主澈冷,极其平淡地回道。流血的铠甲?无法再相逢?玲珑家族的王,狐疑的光,飞掠着他们的凝重的气氛,这是陌生的两个人。许久,爵刃家族的老城主澈冷吸了一口烟枝,他打量着这位仆人,蒙着面纱的爵刃家族的仆人,液态的手臂流淌着,他也望着老城主,两个人都沉默着。我问:“不认识对吗?这里不允许摘下面纱,这是当时复活国的王定的规矩,即使蓝坤现在已经不在了,这样的规矩,还在,蒙着面,还认得出吗?”
他们二人,还是没有说话,黑色袍子在烛光下,闪着绸缎的柔光,可是阴森的眸子深不见底,看不透他们此时的心境,是本就相识,还是假装陌生,绿色的烟雾,徐徐地从手指间飘出,黑色的剑刃在爵刃家族的仆人的背上慢慢隐没。可是突然,这位爵刃家族的仆人,蓝色的袍子开始撕裂,一段段白色的剑刃遽然而出,他的神情古怪,双目也忽然合上,他液态的手忽然拉住了老城主的手,那瞬间的咆哮,惊动了大厅的每一位仆人,那些佯装着做事的仆人们,都侧目,然后惊呆了!是血,红色的黑色的血,从爵刃家族的这位仆人的身体里喷出,如激烈的岩浆,惊惧着我们的视线,是的,他死了,就死在我们的面前,没有遗言,也没有什么挣扎,没错,他自杀了,就在我们的目光之下!老城主澈冷朝后退去,弹掉了溅在黑袍子上的血滴子,他的眼内的烛光摇曳出长长的火焰,仿佛要把这四周的空气也燃烧殆尽,这位仆人死在了老城主的面前,死前仅仅握了下老城主的手。这是为什么?其他的仆人都停滞在原地,他们由惊吓的眼神,纷纷都变得冷漠,然后低头做着他们认为随意的事,有的去了厨房继续烧菜,或是有的烧水,有的拿着布片擦着窗棂上的灰尘,还有的把那一盏小小的绿幽幽的宝石灯的罩子扶正,当然,也有的闭上眼睛接着睡觉。复活国的王阿三咳嗦了一下,呼吸不平稳地说着:“他死了,见了你之后就死了,澈冷,你的威力很大啊,这位仆人说你是他的亲人,是他死前想见的人,你却说不认识他,他就只有死了,现在解下面纱,你看看还有印象吗?也许他的身份卑微,你忘记了吧。”
一名侍卫,过来,又放下一块令牌在玲珑家族的王的面前,默默退下。玲珑家族的王,看着令牌,眼内琥珀的光,闪着对尘世的冷笑。飞着黑色的衣袖,爵刃家族的老城主澈冷,查看了倒在血泊中的这位仆人,他的脸在面纱掉落时,露出了样貌,是一张爵刃家族的人普通的脸,不英俊,五官很平常,并且没有生病,端正的很,只是他的脸颊上有道伤疤,是红色的就如闪电划过那般的犀利深刻。老城主不解地说:“我不认识,不知道他是谁?这道伤疤,好似在哪里见过,可是想不起来了,这个人真的是你们招募的仆人吗?他的身体的剑刃,显示他的磁力术应是爵刃家族中的高手,能隐藏在这里,也是很低调了,但我不认识他。”
最后那句,异常冰冷,他拼命吸了一口绿色的烟草,就坐回座位上,很是怅然,是因为死亡感到可惜,还是其他的情绪,我们就琢磨不出了。复活国的王,喝着茶,他的深邃的眼,凝视着古堡大厅里的每一位走过的仆人,他们的反应,出奇的古怪,难道他们已经提前知道了这位爵刃家族的人见到老城主就会自杀?飞着红色的袍子,玲珑家族的王,哈哈大笑,那妖娆的笑容似一朵好看的秋季的花朵,绽放在落着雨水的枝头。颤动着缀着夜明珠的华贵的袍子,炽,冷峻地说:“澈冷,爵刃家族的老城主,你的言辞我能信吗?你和这位仆人说不认识,我也许信,但是你们不会没关系,你的言语间是在投放射杀的命令,你希望他死,因为你已经获得他给你的信息,我不知道在那一瞬间他握住了你的手,传递给了你什么秘密,但是我想,这位可怜的仆人的使命,一生的使命就这样结束了,你命令他杀了他自己!”
我的蓝眸闪现出微光,的确,这和我揣测的似乎一样,但是没有想到这位仆人当场就死在大家的面前,而不是等待澈冷离开之后自杀。年迈的澈冷没有反驳,他的剑刃在背部飞起,闪着黑光与白光的不同的剑刃,犀利地昭示着他的沉稳,他依然抽着墨绿的烟草,袅袅的烟雾,就如排盘已久的一张大网,网罗着背后的阴谋。这是默许?玲珑家族的王,拿起侍卫放在他面前的令牌,一块红色的玉石雕刻着玲珑家族徽章的令牌,他轻轻地说:“老成持重的城主,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我的隐秘侍卫交回的令牌,你不担心我知道了一个秘密吗?关于液态的爵刃和零羽星的勾结,你们已经达成协议了吧,我的确没有想到畜类的蜕变者零羽星人会和你们曾是兽类的族群沆瀣一气。”
战争要爆发了吗?零羽星人在和绿满家族的大战中取胜,现在联合爵刃家族又要发起进攻了,这一次会是攻打哪个家族?复活国的王阿三,焦虑地问:“这是真的?爵刃家族和零羽星人联合了?已经摆脱兽类的爵刃家族要倒退了,已经成为宇宙裂痕里的五维的生命的主体的爵刃家族,已经是贵族的家族,难道要和生命的侧枝的零羽星人狼狈为奸?这是家族的倒退啊,他们竟然做这样的决定?液态的爵刃,才刚脱离病态的不幸吧,他们的王,烨,不是在白房子里忏悔吗?”
贵族的爵刃倒戈?K星真的要面临一场空前的浩劫,而我能做些什么,我徒然地望着古堡的大厅墙壁上斑驳的残旧的壁画,磁漫国已经远离尘世,这颗星体上所有的战争都不会波及,可是我可以远离尘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