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9我无法醒来,我似乎已经长久的停留在梦境,我知道这样的一战,一定会身心疲惫,我甚至知道也许这一战后,我将离开这条宇宙裂痕里的五维的天地。琰,就是我的终结吗?假若秋风,能变成春雨,假如恨能变成爱,我们的相遇就是多余的了。而对于我与他的曾经的故事,我也开始迫切了,我想知道我的曾经为何来到五维的世界。旷野的风,吹着我的薄凉的裙袍,K星有一天就要变成一座空无的世界了,各大家族已经大部分搬迁了,只剩下骄傲无比的零羽星人,身材矮小的褐色的零羽星人,这里或许就是他们的地盘了。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生命线,没有一个家族的生命体能逃得了时间线的辗压,这样的五维的世界,就在这时间线的鞭笞下拼命地奔跑。这样的尘世,是残酷的,即使曾经具备改造其他生命的K星的居民,无论何等的伟大,最后都要在七维之下轮回,时间线就是一条死亡的法则,任凭每个家族的不断地抗争。谁,制造了这个世界呢?我仿佛听见神秘女子嫣的声音说:“星洡,星洡,你来过的地方,都将开满鲜花,长满星辉,星洡星洡,你制造的世界,是何等的伟大!星洡,在你飞翔的路上,要时刻审查自己的罪,我的神星洡,在这个世界,你过得开心吗?在你离去时,你会不会流下你的泪。”
嫣,走过我的脑海,她提着利剑,猩红的剑刃上刻着红色的太阳,蒙着面纱的她,飘渺到天际。红兆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穿着女仆的袍子,哭泣着说:“磁漫国的王,我的主人,疯了,他毁坏了贝上之垒,他的家,他的贝壳的府邸,磁漫国的王,他疯了,因为铁犁不见了,我不知道要不要跟随着他,我累了,我想念无忧无虑的日子了。若我死了,你会把我埋葬在玲珑家族的那片发源地吗?”
这是要寻死的心,一位女仆,一位心思曾经如此诡诈的女仆,她望着我,满脸无助,当生命要尽了的时候,觉得哀伤。我说:“红兆,你的主人,琰,他毁坏了贝壳府邸,他还有其他的家园,他已经拥有众多的星辰,你可以有更大的宅院,红兆,你要活着,这个世界,要有一颗坚忍不拔的心,你活着,就会看到希望,你的主人琰,也许有一天,他需要你。”
红兆挥着红色衣袖迷茫地说:“磁漫国的王,你有没有想过他与你的关系,例如他与你是父子?”
父子?我惊惧,我的父亲?在地下的乌岩城里,在昏黄的23楼古堡,我的养母是小慈,我的养父是拜疆,那个黑暗暗的世界里,我和其他的孩童一样是孤儿,没有父母亲人,在那个慌乱的年代里。可是红兆竟然会猜测他是我的父亲?这样的猜测纵然是假的,虚拟的,我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会派人谋杀我,会派人来监禁我,会与我为敌?我平静着心,淡淡地说:“红兆,你想的多了,我与琰,既不是君臣也不是父子,我和他应该没有什么关系,他为何认为我就是他千辛万苦要找的人,这只有他自己知道了,父子?一定不是这样的关系。”
秋季的山川,带着凄凉,这份凄凉,可以穿透光阴,如一把长长的剑刃,插进我的冷漠冰冷的胸膛。仿佛目光里有血,我看到一个人的身影,他擦着剑刃上的我的透明的血液,回眸,带着不屑的笑,我看到他红色的裙袍,红色胡须,红色的剑刃,如云霞。红兆跪下来,满眼含泪:“磁漫国的王,也许你不记得我了,曾经在地下的乌岩城的世界,没有天体之光的世界,你遇见过我,在某个连绵的雨天,你彷徨地走在街巷上,有一个女孩,站在桥上,你给了她一块饼和一包衣物,你说这是你的养母让你给我的,你不记得了吧。我就是那个女孩,星洡,你在传递包裹的时候,多了一份善意,你给了一块饼,而那块饼,却救了我的命。”
这是曾经的往事吗?我在地下乌岩城的街巷奔跑着传递着信件和包裹的冗长的时光里。我问:“你究竟是谁?红兆?”
她昂起头,低低地说:“我是红兆,是曾经被安排刺杀你养母的人,因为你给了我一块饼,我放弃了暗杀你的母亲,可是岁月真是和蔼的老人,我们在K星有了光的世界,还是相遇了,虽然你不记得我,我也蒙着面纱,我们的恩怨,不知道要如何了解,星洡,假如我死了,你会为我哭吗?会因为我饿,再给我一块饼吗?”
深秋的雨,快要降落了,天上的乌云厚的快要承受不住,这样的往昔,是真的往昔吗?我记不起曾经在那些黑漆漆的日子,我只在养母的教导下做着她认为可以的事,虽然我也很快乐,因为那是一个温暖的家,纵使短暂如流星的光。我说:“红兆,无论你是谁,那都是过去了,一块饼,无需报答,红兆,你热爱你的主人,就继续热爱吧,这是你的路,我不会强求。如果你的主人不爱你,你也可以继续。”
她伤心地说:“他爱的不是我!是嫣。他的剑刃上,刻着你的名字,还有嫣的。他说他最爱的人和最恨的人,都在他的剑刃上。”
大风继续狂吹着,树叶落下一层层,狂乱的掀动着附近的湖泊。“磁漫国的王,星洡,你的饼,不算珍贵,那么你的命,我的命呢,算不算珍贵?星洡,如果我的命,也是珍贵的,请记得我的命,足够抵挡了你曾经给的那块饼。星洡,若琰就是你的生父,你会恐惧吗,你还举起你的剑吗?星洡,他命我来刺杀你,这一次我放弃了,星洡!要记得我的命。”
红兆站起来,擦干眼泪。然后,她娇笑着,解下面纱,那是一张美丽的脸庞,她望着我,用磁力线瞬间死在了我的眼前,犹如飓风,击打着我的心。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