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身奇装异服的苏近屿,联想到这么年轻便有如此高绝的身手,夏言蹊觉得除了独孤九剑的传人这个说法,的确没有什么能够解释面前这个男子的武学来历,呆怔片刻过后,便是极度的震惊,继而满眼小星星的望向苏近屿,讷讷说道:“难怪你这么厉害,原来是独孤九剑的传承,言蹊失礼了。”
苏近屿这才知道眼前的大小姐的全名。虽然在听闻夏言蹊对自己近乎崇拜的讲述了一番独孤九剑的来历,现在还脑袋嗡嗡作响,男人的虚荣本能还是让他故作高人姿态的摆了摆手:“浮云,都是浮云,小意思,不失礼”其实苏近屿除了胡说了一个名字外,的确没有忽悠夏言蹊。虽然自幼修习《太上玉液封神诀》,但对于无聊的苏近屿而言,也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一种手段,虽然这种手段足以让九州所有高手垂涎三尺,苏近屿却并不自知,只是打坐之时内观脐下三寸之处,按照书中所讲的丹田位置,隐隐可见一滴清澈透明的水珠。随着修习日久,奇经八脉的精气逐渐汇聚,这颗水珠慢慢成为一汪清泉便不再有任何变化。不过就在十二岁那年和猛子一起,与麻线街的小痞子们大战一场过后,苏近屿惊奇的发现那汪清泉似有所动,容量又大了一些,所以后面即便被打得满脸桃花开,他也乐此不疲的踏上了这条吊诡的修炼之路。时间一年年过去,小痞子苏近屿渐渐长大,一场又一场的拼杀过后,现在丹田之中的清泉早已成为一潭小湖,而那些生死相搏之中对手所使用的招式,则是过目不忘,轻而易举的学了个十成十。“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苏近屿经常得意洋洋的学着李云龙的口吻对自己说。然而还没有得意多久,苏近屿便发现一个很严重的事实:凭借庶人坊这些小混混,丹田之气已经无法提升,于是便弄了之前那身行头,打起了那些江洋大盗的主意,可怜的匪徒们只当自己遇到了行侠仗义的大侠,却不知道自己实际只是个药渣。随着药渣越来越渣,为构建和谐庶人坊做出不懈努力的苏近屿只好把目光投向了更广阔的天机城外,刚刚历练了两个月,回来便碰到了夏言蹊。此刻的大小姐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傲气,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世家虽然可以在地方上只手遮天,但面对武道通玄的隐士高人,依然只能高山仰止,不敢轻举妄动,这也是为何天机城能傲立九州,任凭天下四处烽烟我自岿然不动的资本,因为这里有白鹤寺,白鹤寺里有四位手段通天的大宗师。“那个,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只是听见那个汉子喊你小鱼”夏言蹊有点不好意思。苏近屿此刻也从高人身份中清醒了过来,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痞态,随便说道:“苏近屿,名字不好念,叫我小鱼就行。”
看着场中气氛有点变得紧张和尴尬,苏近屿接着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大小姐一个人颠颠的跑这一千多里路,不会是过来看风景的吧?”
听闻此言,夏言蹊忽然又活跃起来,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是来参加白鹤书院的武选的,父亲不同意,我便一个人偷偷跑了出来,三年一次的机会,我可不想错过。”
苏近屿假模假样的叹了口气,说道:“唉,果真是女大不中留,跑出来练武还行,要是跟人私奔了,你家老爷子肠子不得悔青了”看着没个正形的苏近屿,之前的高人身份在大小姐心里一扫而空,白了苏近屿一眼道:“你这人说话就没个正经吗?”
紧接着又恢复好奇宝宝的心态问道:“对了苏大侠,经历了今天这番事,那些人的嘴脸你也看到了,以后有何打算?”
听得此言,也勾起了苏近屿的思索,他知道虽然这次干掉了二爷,但是树大根深的盐帮还在,而鱼帮众人的作为也的确让他心有所感,没有丝毫的怨恨,只是想起了鲁迅在《华盖集》中的一句话: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人性本就如此,没什么可抱怨的,考量片刻回道:“我可能会和老爹离开天机城,打算到外面看看”听闻此言夏言蹊眼珠一转,笑嘻嘻说道:“妖刀公子,你身手这么好,为什么不去书院?要是能成为大宗师的亲传弟子,加上你的独孤九剑传承,恐怕以后真的会成为一个大人物呢”苏近屿挠了挠头,迷惑的盯着夏言蹊回道:“大小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消遣我啊,我们这种小人物,人家书院是不收的,硬要进就得闯龙门,参加龙门大比,龙门大比什么样你不可能没听过吧?”
夏言蹊点了点头表示了解,随即神秘兮兮的说:“那……如果我有办法让你不参加龙门大比就能进书院呢?”
苏近屿左右端详了一下夏言蹊,以他敏锐的察言观色本领,知道这小丫头不会出什么好主意,不过还是佯作兴致非凡的样子,探头过去说:“什么办法?快说来听听”夏言蹊想了想,稍微有些迟疑,缓缓开口道:“如果……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家臣,就可以和我一起参加武选,不用去走血路闯龙门”家臣?从来没听过这个词的苏近屿有点迷惑,不过听名字和家将差不多,想到历史上的戚家军杨家将,好像也蛮不错,还当小丫头有什么阴谋呢,便长长呼出一口气,轻松的回道:“好啊,是不是和保镖差不多啊?管吃管住不?”
夏言蹊难掩兴奋之色,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不止管吃管住,衣食住行全包啦”看到小丫头如此兴奋,苏近屿有一种中了圈套的感觉,不明白为啥招个保镖就像招了个上门女婿一般的兴奋,不过心中虽有狐疑,却也并未多想。这时夏言蹊伸出没有受伤的那侧胳膊,白嫩的玉手在苏近屿面前摆了摆,大声道:“来,击掌为誓!”
“唔,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