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算东离国的动向,但因为有天使一派的庇佑,玉姑姑根本算不出什么来,第二次是算他们从南方几个小国的商人手里买来的几座山到底能不能开出矿石,第三次,是萧景琰瞒着南萧王,偷偷算了七皇子萧景玮的情况。按照惯例,每个月玉姑姑只能卜一次卦,三次已经是上限,而且占卜的次数越多,得出来的结果也越有可能不准确。可是事出紧急,要是早知道皇叔把玉姑姑的话看得那么重,萧景琰就不会突发奇想的想要知道萧景玮的状况,可是天底下没有后悔药,到了这个地步,他只能求着傅霓裳,希望玉姑姑能够看在傅霓裳的份上给他在算一卦。傅霓裳知道这一卦对于萧景琰来说有多么重要,她自然不会这么轻言放弃,于是开始软磨硬泡,见来硬的不成,那就来软的。“姑姑,如今形势严峻,您也是知道的,我是王爷的侍妾,若是不能为王爷做些什么,岂不是成了无用的花瓶,姑姑,你可怜可怜侄女,帮帮侄女吧,侄女向您保证,就算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让您每个月算四次卦了,您觉得可好?”
听到这话,玉姑姑没有觉得贴心,甚至不留痕迹的皱了皱眉,从前自己只是每月算一次卦,可现在看来,傅霓裳是越发得寸进尺,还想她每个月算三次卦不成?但这些话都只藏在心里,她端详着傅霓裳如花似玉的脸蛋,有些不解的问道,“那你为何要为人妾室?”
做个当家主母不好吗?傅霓裳怎么也没有想到玉姑姑会问出这句话,她微愣,脸上浮起燥意,感觉像是被人扯下了遮羞布一样,这句疑问险些让她装不下去,什么叫人为人妾室,玉姑姑是在看不起自己吗?她紧咬牙关,才忍住没有破口大骂,随即做出一副暗自垂泪的样子,说道,“姑姑,若是可以,谁不想当个威风凛凛的掌家主母,如果不是家道中落,我又何至于自损颜面做一个妾室。”
说着,她抽噎了一下,眼尾猩红的样子叫人觉得可怜。不过这都是表面功夫,要不是有求于人,她才不会这样低声下气!可谁知今天的玉姑姑似乎格外难糊弄,她接着道,“所以是那位王爷逼迫你成为妾室的?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帮着他建功立业,这样岂不是助纣为虐?”
傅霓裳被这话噎住,她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想了好一会,她才故作为难地说道,“姑姑您有所不知,我如今已经无路可去了,如果不作王爷的妾室,也要被族人绑回家嫁给一个暴虐无道的男人做妻子,横竖都是一刀,我只能选择王爷,更何况,如果王爷成功了,那我就更有机会夺回傅家的产业,姑姑,我不是在帮王爷,是在帮自己啊。”
她说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样子真有几分楚楚可怜。不过可惜,玉姑姑并不吃她这一套,心里为她感到矛盾,他在傅霓裳的眼睛里看到蓬勃的野心,说想要替父报仇,拿回家产,可她其实最想要男人的爱,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可心里想的却是另一番场景,真是叫人费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玉姑姑眼神闪烁,看见这一幕的傅霓裳以为她动摇了,眼里的盘算愈发深刻,“姑姑,你就帮帮我吧。”
罢了,玉姑姑松了口气,“我每个月只能保证算准三次,这第四次到底准不准我也说不好,你确定要我算吗?”
听到这话,傅霓裳有些犹豫,万一玉姑姑算差了呢,那他们岂不是要失败,但转念一想,就算玉姑姑没算准,萧景琰也不会亲自去到风沙城,最多就是没有抓住浮屠珈这个小娃娃而已,能有什么损失呢?想到这,她用力的点点头,不管了,反正自己能给王爷交差不就好了,剩下的就是那些死士的事了,她说道,“姑姑放心,姑姑算就是了,算得准不准不要紧。”
见她这么执着,玉姑姑无声叹气,答应她道,“那好吧。”
听到这话,傅霓裳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温声细语地说道,“我就知道姑姑对我最好了!”
与此同时,北萧,京城里的七皇子萧景玮打了个喷嚏,他从矮榻上坐起身来,揉了揉鼻子,心道,是那个不长眼的在背后骂他?他瑟缩一下,突然感觉有些凉,秋天真是短暂,才没来多久,就感觉要入冬了,想着,他扯着嗓子喊道,“来人,给本皇子拿一床厚被子来!”
喊完,他有百无聊赖躺回榻上,嘀咕了一句,也不知父皇什么时候解了他的禁足,都怪该死的萧景珩啊,非要领什么军令状,搞得现在京城里人心惶惶。他又怕萧景珩成功,又怕萧景珩不成功,如果他失败了,那就意味着鼠疫控制不住,那这个京城也就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