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院涟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去了一趟警察学校。
故地重游的四只式神看着校园里熟悉的景色,也不禁感叹。 因为花山院涟的灵力目前可以支持一大一小两只式神,大家商议了一下,让萩原研二陪在旁边,其他几个干脆变成了拇指小人——这还是水水晶里的松田的灵感。 伊达航带着娜塔莉去游览警校,花山院涟两边肩膀上各坐着一只,跟着萩原研二来到会客室。 “降谷零……”接待他的工作人员在电脑上查询了一阵,疑惑道,“没有这个人,连同名同姓都没有。”“没有?”
花山院涟愣住,提醒道,“是7年前的那一届,同班的学员有半年前车祸去世的搜查一课刑警伊达航警官。”
“伊达君的事,真的很遗憾。”
工作人员叹了口气,继续翻了翻档案,恍然道,“有了,伊达警官确实是7年前的学员,他的班……嗯,没有一个叫降谷零的。”
花山院涟微微皱眉,许久才突然问道:“伊达警官班里,有没有一个学员叫诸伏景光?”
“哎?”
工作人员一怔,迅速查了查,很快摇头,“没有。”
“我知道了。”
花山院涟吐出一口气。
“当时的教官是鬼冢教官,花山院君要问问鬼冢教官吗?”工作人员热情地问道。
他很清楚这位少年的家世,也乐意卖个好,何况京都府警那边还特地打电话过来关照了,警校学员名单又不是什么机密。 “不用了,谢谢你。”花山院涟摇了摇头,站起来。
“那我送送您。”工作人员关掉电脑。
“今天麻烦了,我自己出去就行,正好能感受一下警校的气氛。”花山院涟礼貌拒绝。
“怎么不问了?”萩原研二好奇地问道。
“别唬我。”花山院涟一个人走在樱花道上,斜睨了他一眼,冷笑道,“什么原因你们难道不知道?明明是警校学生,却没有档案,只能说明这个学生在从事高危且绝密任务,比如——卧底。那个降谷零和Hiro一样,是卧底警察吧?”
“我们不知道。”
萩原研二摇头,“我毕业后就再也没见过小降谷了。”
“那是因为你这混蛋死得太早!”
松田阵平忍不住吐槽,“四年前,我们几个还一起办了个案子,跟一个炸弹犯打了一架——除了你。”
萩原研二:???你礼貌吗? “对,然后第二天你也死了,被炸得尸骨无存。”
诸伏景光接口。
松田阵平:!!!我的冤种同期! “但是,Hiro你也就晚了松田一个月而已。”伊达航和娜塔莉飘过来。
“居然会因为通宵监视疲劳过度这种原因而出车祸死的人闭嘴啊!”三只式神齐声吼道。
伊达航:……得,当我没说。 再一起看看殉情的娜塔莉……算了,嫂子做什么都对! 花山院涟扶额,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剩下的那个降谷零总不会是乖宝宝。可以想象当年在这座学校里,鬼冢教官吃了多少降压药。 不过,如果如他所想,降谷零是卧底警察,那找不到他的信息就是很自然的事,甚至他还不能大张旗鼓去找,免得不小心就给那位警官带去麻烦。 这么看的话,应该暂时没法把安室透送回去了,还能养他很久。 就在这时,手机铃响了起来。 花山院涟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屏幕,眼底浮起笑意:“透,想我了吗?……嗯,不回来吃饭?可能今晚都不回来?”“嗯。”
安室透看了一眼还在和委托人谈话的毛利小五郎,低声道,“我在侦探事务所,毛利叔叔接了个很奇怪的案子,我很有兴趣,想和柯南一起去看看,可以吗?”
“都快天黑了,什么案子要晚上去看现场,还不回来过夜?”
花山院涟疑惑。
“据说是……闹鬼。”安室透顿了顿,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委托人半夜起床,看见一楼有头发在地板上爬。打开水龙头,流出来的是血。窗外有鬼脸扒在玻璃上,没人的储藏室里有人在哭……之类的。因为发生怪事的时间都是深夜,所以现在去。”
“……”花山院涟抽了抽嘴角,反问,“你信?”
他是阴阳师,自然是相信妖魔鬼怪存在的。哪怕在这个世界他只见过五只鬼,还都在身边,也不能确定别处就没有了。 但是,普通人哪有这么容易就见鬼!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既然柯南要去,怎么可能是闹鬼,那必须是活人作案啊! “肯定是有活人在装神弄鬼。”
安室透笃定地答道,“我怀疑是有人借着鬼神之说,在为谋财害命做铺垫。”
“唔……好像挺有意思,你跟姨父说一声,我也去!”
花山院涟想了想说道。
“哎?”安室透一愣。
“我今天开车出去的,10分钟就到。”花山院涟说完,挂了电话。
万一的情况,真的闹鬼了,还得他去处理——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原著早就发生了改变,小心为上。 要是活人装神弄鬼,那他就更该去了。鬼神不可戏耍,他会让对方知道,真正的闹鬼是什么样的。 委托人是个年轻女子,长得很漂亮,一身名牌,包包还是VF今年春季刚刚推出的新款。只是佩戴的首饰太多,简直像个移动的珠宝展示柜似的闪瞎人眼。 “这位是酒井千鹤夫人。”毛利兰一看到花山院涟,立刻把人拉过来,塞到委托人和自家父亲中间,一脸假笑地介绍,“夫人,这位是我的表哥花山院涟,也是京都那边有名的侦探。”
花山院涟张了张嘴,一句到了嘴边的“我不是侦探”又吞了回去。总觉得现在反驳小兰有点危险…… “这不是Various Flowers的社长吗?我是你们品牌的忠实粉丝了。”
酒井千鹤眼睛一亮,热情立刻转了方向。
花山院涟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一步,他身边的萩原研二调皮地往女人后颈吹了口气。 “今天……好像有点冷?”酒井千鹤打了个寒颤,忍不住搓了搓小臂。
一瞬间,那种骨髓里泛起来的阴冷,仿佛让人穿着夏装置身于冰天雪地中,幸好那种感觉转瞬即逝。可她再看看不远处的花山院涟,心里总有种莫名的畏惧,不敢靠得更近。 大概是千年名门自带的气场?酒井千鹤只能安慰自己。花山院家和他们那种只有钱的人家是不一样的。 “那个……酒井家的别墅在郊外,要是太晚,会更冷的,我们出发吧。”毛利小五郎说道。
“哎?孩子们也去吗?”酒井千鹤犹豫地提醒,“那里是真的闹鬼啊!”
“没关系,我还没见过鬼呢。”
柯南笑嘻嘻地答道。
“如果有的话,抓回来给科学老师做实验?”安室透歪了歪头。
“你们两个!”毛利兰弯腰瞪他们。
“没事,人多点也许鬼就怕了,小孩子阳气足嘛。”花山院涟漫不经心地说道。
“世上哪有鬼啊,多半是别墅里有人装神弄鬼。”毛利小五郎拍着胸膛,自信满满,“酒井夫人,这件事就包在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身上!”
“那就拜托毛利先生了。”
酒井千鹤脸上还带着忧虑,勉强笑了笑,但还是说道,“毛利先生,请相信我,肯定不是人的伎俩,那个别墅是真的、真的有鬼!”
她是开车过来的,毛利小五郎坐了副驾驶,毛利兰自然不放心,挤上了后座。 “我跟透君一起。”
柯南乖巧地开口。
“柯南君,不要给表哥添麻烦哦。”毛利兰叮嘱。
“嗨~”柯南答应一声,坐到了马自达的后座上。 花山院涟调整了一下后视镜,又回头瞥了一眼,不禁抽了抽嘴角。 后座上,柯南坐在左边,而右边的位置上,萩原研二一脸悠闲地观察着他,还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脸。 “怎么了?”花山院涟随口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酒井夫人这么大人了居然还信闹鬼这种事,还不如我一个小孩子。”柯南答道。
“一般来说,坚定地相信世上有鬼的人只有两种,你们知道吗?”花山院涟突然问道。
“哪两种?”安室透系好安全带,好奇地问道。
“一种是真正见过鬼的人。”花山院涟发动车子跟着前面酒井千鹤的车,一边说道。
——比如我。 “还有一种呢?”柯南翻着半月眼,只当配合他开玩笑。
“第二种,就是心里有鬼的人。”花山院涟悠然说道。
——比如前面那个女人。 柯南怔了怔,眼神有点惊讶。 “涟哥哥是觉得酒井夫人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才疑神疑鬼?”安室透直接问了出来。
“也有可能……是她胆子特别特别小吧。”花山院涟一耸肩。
车里一下子沉默下来。 “江户川柯南。”萩原研二这才开口说道,“我倒是想起来了,在警校的时候,我曾经见过两个孩子。男孩把水管弄断了,还把小姑娘弄哭了,我就哄了哄……记得名字好像叫,新一和兰?”
“啊,我也想起来了。”
拇指松田阵平坐在方向盘上,“四年前我们几个一起破的那个炸弹案,要不是最后我想起来Hagi用棒球堵住断开的水管,没准当时就交代了。”
“哈哈哈,这么说,其实我也有参与嘛。”
萩原研二很乐观。
花山院涟唇边勾起一丝微笑,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陷入思考的柯南,突然开口:“工藤新一。”“啊?!”
柯南浑身一个激灵,差点蹦起来,浑身的汗毛都炸开了。
“我在母亲那里见过小兰和她的竹马工藤新一小时候的合照,大概是姨母给的。”花山院涟吓够了孩子,这才慢悠悠地说道,“现在看来,柯南倒是长得有点像小时候的新一。”
“啊哈哈哈……”柯南背后都快被冷汗浸透了,干笑着辩解,“新一哥哥是我的远房亲戚,我真的很像他吗?”
“要不是年龄差得有点远,我还以为是双胞胎呢。”
花山院涟故意说道。
“太、太好了!”柯南笑得浮夸,“那我以后一定也能成为和新一哥哥一样的名侦探的!”
“那很好。”
花山院涟点点头,又轻飘飘地加了一句,“但是,不要学你新一哥哥整天让小兰担心,让自己喜欢的人哭就太差劲了……明白吗?”
“嗨。”
柯南缩了缩脖子,僵硬着点头。
倒是旁边的安室透若有所思,眼底闪过一抹锋利的光芒。 和工藤新一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还同样有这么厉害的推理能力?这巧合也未免太多了点。 他隐约记得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的名字在组织的死亡名单上,动手的是琴酒,确认的是雪莉……雪莉? 似乎有什么线能联系到一起了。 要是从前,就算拿到这些线索,他也不敢想。可现在,自己的存在就是最离谱的证据。 “新一哥哥是去办案了吗?我能不能看到他?”安室透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转头问道,“我也最~憧憬新一哥哥了!”
柯南:……救命!我为什么要想不开坐这辆车? 明明小兰都没认出来,谁知道花山院家居然有他小时候的照片! “对了,透,这个拿着。”
花山院涟一伸手,从座椅下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个玩偶塞进安室透怀里。
“你……”安室透捧着玩偶,和Q版班长大眼瞪小眼。 “我过来的时候,特地上楼拿的。”花山院涟说道。
“为什么要抱着……娃娃去破案啊?”安室透绷不住了。
“因为伊达警官生前是刑警,一身正气,带着破邪!”花山院涟随口说了句,手指一勾,把伊达航的式神放出来,送进了……玩偶里。
“你该不会也觉得是真闹鬼吧!”安室透瞪着他吼道。
然而,就在他没看到的地方,玩偶的眼睛眨了眨,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