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带领下,他们出了厂子,走向东边的铁皮屋。东边的路被机器设备挡住不太好过,只能从缝隙钻进去。钻过去向前走大概二十米,角落处确实有个不起眼的铁皮屋。这间屋子比西边小了一半,屋门反锁。晨汐‘嘭嘭’两枪打出几个洞,接着身后两名拿着斧子的男人顺着洞向下砸。没砸几下出现一个大坑,晨汐伸手进去打开里面的门栓。打开铁门,尘土铺面,阳光照射的地方,没有一处是干净的。也正多亏了灰尘,上面印着一串连续清晰的脚印,跟随脚印来到窗边。窗边有块不一样的木板,叶尘敲了敲发现里面是空心的。他和赵淳打开通往地库的门,晨汐则是将男人捆住拴在门上,防止他逃跑。门刚打开,里面泛出微弱的光,在风的吹拂下,左右摇晃。通往下面的是很陡峭的水泥台阶,几乎是垂直状态,长度差不多有一层楼那么高。晨汐走在最前面,叶尘跟在身后,在后面是赵淳,最后是晨汐的人。几人慢慢顺下去,看到地库里面的情况,叶尘想一刀杀了光头男。这个地库基本上有上面工厂那么大,里面物资足够一人活个两三年,而且这两三年都是保守估计。无论是米面油还是其他生活必需品,都是成堆摆放;至于方便食品和罐头类的,都是成箱码在墙边,抬头至顶。就这么多物资,光头男还逼着里面的人外出寻找,可见其居心。感叹之余,叶尘看到不远处的箱子后面有黑色的身影,借着烛火映在墙上的影子勾勒出一个肥壮人形,且肚子鼓出。叶尘比了前进的手势,示意赵淳从两边包抄,一鼓作气拿下这个人渣。两人小心翼翼接近箱子,还差半步的时候,箱子发出‘轰隆’一声,倾倒向叶尘。见此情景,叶尘和赵淳赶紧躲向两侧,听着箱子落地的声音,他们判断出里面是铁盒罐头。这要是被砸倒,后果不堪设想。这会那身影试图钻到其他躲藏的地方,直接被晨汐拦截,挨了一枪。“放……放了我吧……我只是想活命……”光头男求饶道。“活命是人之常情,但你知道他的母亲为了保护他做了什么吗?”
他加重脚上力道,脑海里全是婴儿母亲拼命求助的画面,以及小家伙安静恬适的模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光头男边叫边道歉,汗珠渗出滴落在地,不知是吓的还是热的。“那些被你侮辱的姑娘原谅你,我就原谅你。”
晨汐眼中的狠戾无法隐藏,脸色阴沉得比屋子还暗,直愣愣看着他,抬起枪刚要射击,被光头男打断了。“饶……饶命啊,别杀我,这里其实还有一处装食物的地方,就在里面。”
“我,我带你们去。”
果真,听到还有食物晨汐用枪口敲了敲光头男的脑袋,示意他赶紧起来带路。光头男如获大赦,艰难爬起来扶着墙一点点挪蹭。随着几人慢慢走向深处,那里没有光,只剩下一片暗影。叶尘伸手拦住赵淳,觉得不太对劲,纵使光头对地形再熟悉,也不可能闭着眼睛找到,更何况他还受伤。他身后要拉晨汐,可还是晚了一步,光头突然打开打火机,脚下围绕的全是汽油。看到这里,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一旦赵淳选择同归于尽,所有人都要陪葬。这时,光头也不再唯唯诺诺,抬起下巴指着他们吩咐着:“把武器都给我扔了,跪在我面前。”
他们根本不敢招惹光头,只能扔掉武器,听从跪下。“呸。”
光头还趁势向几人淬口水,将小人得志的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婴儿怎么了,他活着浪费食物浪费空气,死了还能给我做贡献。”
“医院里有那么多死婴,暹罗还有那么多邪术,你怎么不去伸张正义?”
“一个个道貌岸然在这里指责我,你们比我好不了多少。”
光头男底气十足,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偌大的仓库充斥回声。“还有,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她们想在末日活下来,总要付出些什么吧?要不然我凭什么养她们。”
“再说那些老弱病残,本就是要死的货色,我能圈养他们已经不错了。”
“未来诡物真的破门而入,他们还能为我献出最后一份力。”
他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随着火苗摇曳,叶尘看到一张丧心病狂的扭曲的脸。接着光头男目光定在叶尘身上,发出沉闷的笑声:“说实话,你带来的那个小妮子,味道一定不错,等你死了,我一定替你照顾好她。”
接着矛头转向前排的晨汐,舌头挑起发出‘嗝’的一声,示意她抬头看自己。“你不用在哪里装纯情,已经不是处了还这么矫情,当初在床上应该很享受吧,哈哈哈哈。”
光头捂着肥油的肚子嘲笑晨汐,但他却不知,这件事是她的逆鳞。永远不能愈合的伤口。晨汐眼神变得冷然,周身散发出冰冷的寒气,瞥向身后的叶尘。叶尘见她的眼神,身体不禁发抖,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就连诡物的围攻也没觉得如此可怕。面前人散发出的气息,有种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感觉。他担心晨汐冲动做傻事,刚要伸手拉她,却还是晚了一步。晨汐眼神划过光头的脖颈,袖口的飞镖如闪电般冲出,直直插入喉咙。随着飞镖入喉,火机脱手,打火机掉头向下,火苗依旧强劲有力。晨汐起身加速,看准时机,如踢足球般控制住打火机,向后方空地勾回燃火的打火机。‘叮叮叮’打火机顺着力道,重重敲向地面,火苗熄灭,滚出老远。空气突然安静,赵淳长舒口气,道了句:“哎呦我去,吓死我了。”
叶尘走过去,刚要捡起打火机,突然‘嘭’的一响,他下意识后退。原来是打火机,爆炸了,真是有惊无险。“尘哥,你没事吧?”
赵淳跑到叶尘身边,前前后后看了一圈,属实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