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偌大的地下城一眼望不到头,头顶的灯光亮眼,把周围照得亮如白昼。目之所及,花臂男和脐钉妹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声音一浪接着一浪,丝毫不顾及周围有人;还有两个黑皮肤的外国人围在生锈的铁桌前,上面摆着白色粉末,俩人陶醉的吸着,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再往后有人在赌命,老式的左轮手枪被波得快速滑动,持枪的人对准自己的下巴,露出变态表情,讥笑着开了一枪,随即交给对面的男人,并放肆补了句:“It'syourturn。”
(轮到你了)再后面,是两个妹子在赌钱,听不清她们说话的内容,只看到一个身着吊带的妹子伸出手,眨眼的功夫她的小拇指被砍断。妹子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继续赌局。依旧往后,叶尘看不太清,毕竟人来人往,都被挡住了。但隐约中,他好像听到诡物在叫。这里还有很多分区,叶尘已经看的眼花缭乱。“如你所见,这里没有法律、没有束缚,只有自由。”
刚才的大胡子男拍了叶尘的肩膀,简单解释这里的情况,并指向看不到头的远处说:“看你们也是老实人,可以往里走。”
大胡子带着身后小弟转身离开,叶尘看着他们的背影,道了声谢。这里的一切都与原来的世界相去甚远,如果一定要说相似之处,可能就是在电影中出现过。“尘……尘哥,我们该咋办啊?”
赵淳小心看着四周,走到叶尘身后,小声问着。“我们向里面走。”
叶尘走在前面,赵淳断后。地面满是垃圾与很多不明的液体,像是诡物的血液。他抬头挺胸,眼神盯向前方,尽量保持淡定自然,这样可以避免惹麻烦。其实他们想多了,这里每日来往的人很多,根本不会有人在意谁是新人,谁是老人。叶尘路过赌局,看到左前方围着一群人,他们情绪激动且亢奋,一直叫嚷着‘加油’、‘上啊’、‘干死他’之类的话。他清楚听到里面有诡物的吼叫声,叶尘不禁怀疑他们在斗诡物。再往前走几步,一个男学生正好扑在叶尘脚下,看模样也就大二左右。一头小卷发,身上的白T已经发黑,鞋也丢了一只。“救……救……”还没等他说完话,身后突然出现一位衣着暴露的妹子,手持步枪,一击爆头。吓得苏渺渺向后退了半步,赵淳赶紧扶住她。妹子看着地上已死的人,提了提身上的抹胸,单手拿枪不转睛盯着叶尘并缓步走向去。“别害怕,完成任务。”
说完后,就有三个壮汉上前来检查她的纹身,一番过后几人才离开。叶尘四下观望,每个人都沉浸在各自的世界中,看似没有烦恼,实际上都在艰难活着。他没忘骁哥的提醒,这里除了遗弃者、铭文师还有军队势力的存在,甚至还可能存在其他组织……“哎呦我去,那我们赶紧跑吧。”
“外面再乱,也比这强啊。”
“你看刚才那妹子,杀人咔咔的,说话嘎嘎的。”
说着,赵淳还略带发抖地摇头。他对这里很抵触,感觉随时都有可能交代在这。转头又把苏渺渺拉过来问道:“你说是不是,渺渺?”
苏渺渺看了看赵淳,又瞧了瞧叶尘,想了一会儿说:“我觉得淳哥说的有道理。”
叶尘见两人执意要离开,再加上他也觉得这里不靠谱,便顺从心意,回身走向门口。还没走几步,就被刚才的妹子拦住。“小哥哥,我劝你们打消回去离开的念头。”
“能从这里出去的,除了寻找物资的组织,就是死人。”
说完,妹子摆了摆手参加其他人的赌局。叶尘还想跟上去多问问情况,就被拦在外面的人推开,上下瞟了他们一眼,不屑地说了句:“菜鸡。”
叶尘见对方不愿搭理自己,只能带着赵淳和苏渺渺走向安全区。越走越觉得离谱,目之所及,不像是防控魔都郊区外的堡垒该有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把人都圈养起来了等待宰割。叶尘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决定先了解一下再说。几人继续向里面走,更深处相对于前面正常些。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打牌,他们情绪激动,一连王炸;还有几个孩子在玩耍,虽然闹了些,起码安全。叶尘看到左前方两三米的地方有个空位,那里正好有几个坐垫,坐垫已经落灰,看样子应该没有人。三人落座,摘下背包,打算换身行头。正当叶尘和赵淳换衣服的时候,最里面有人说话了。“淋到我了。”
突然的声音吓了叶尘一跳,他看向黑暗处的角落。左前方没有灯光的地方突然发亮,仔细看才发现是一个男人。他戴鸭舌帽和黑色口罩,一副白色透明眼镜,身前有个较低的木桌,上面放了台电脑。电脑里面的内容都是几人看不懂的存在,感觉逼格很高。“我说兄弟,你是黑客吧?太牛逼了。”
赵淳倒是自来熟,也不换衣服了,光着膀子凑过去,盯着里面一长串的鹰文,好像能看懂一样。叶尘真是服这个赵淳了,汉语都看不明白还看懂鹰文?“离我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