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我就打心底里看不上周倩倩。于是当晚就和家人风风火火的吵了一架。一个正常男人的思维,谁都想自己未来的老婆长得水灵一点,即便再差,至少也要看的过去。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想想村里同龄人那一个个美得像花一样的童养媳,再看看我家里预备的这位,我就感觉心里道不完的苦水。周倩倩不仅又矮又丑,长得胖,就连脑子也不太灵光,大概唯一的好处就是对我还好,但我从来不给她好脸色看,因为我不敢也不愿去接受她的好意。我知道我们家里穷,按老一辈的说法,我们家这种条件,讨得来童养媳都很不容易了。但我宁愿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和这种丑女人过日子。至于父母劝我的那些什么,漂亮女人都是狐媚子,传宗接代才是要紧事之类的云云,我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晚上照常和父母吵架,我爸兴许实在看不惯我的嘴脸,气不过,把我打了一顿。哭着跑出家门的时候,我心里又不由想起周倩倩那张又丑又可恶的嘴脸,要不是这个丑八怪,我爹那么疼我,怎么会对我动手?漫无目的的走着路,我一边委屈的哭着,一边想法设法,好早点把这个丑八怪给赶出家门,不然我这日子没法过了。我正苦恼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从背后把我叫住:“哎,我说铭子,一个人杵这做啥呢?闷闷不乐的,不是刚听说你爹给你讨了媳妇儿。”
我转身一看,说话的是村里的刘大根,他岁数和我差不多。不过我们之间因为住得远,倒没有多少交际,只能说是认识。原本一肚子的苦水没处倒,好不容易遇到个人,我也就口无遮拦的,把心里的委屈道了一遍,就算刘大根帮不上什么忙,但也总比我一个人闷着好。但是刘大根接下来的话,却是让我眼前一亮:“哎,我说铭子。哥给你支个招。我认识这边山里的一个土财主,咱们把你那个丑婆姨卖进山里,换了钱再讨个漂亮的回来。”
原本的想法,只要把这丑八怪弄出去,我就谢天谢地了。更别说刘大根这边还有机会弄到漂亮媳妇,我是考虑都没考虑,直接就应承了下来。虽然天色已经擦黑了,但我生怕迟则生变。一边叫刘大根等着,一边背着父母把周倩倩给骗出家门,就跟着刘大根一起进山了。等我们走出村口的时候,太阳都落山了。山岗子上的坟包子影影绰绰的,我不知怎么了,心里总是没来由的一阵惴惴不安。周倩倩虽然脑子不灵光,但却很听我的话。这么把她骗出来卖掉,我也是有些过意不去。但看了一眼身边周倩倩那张丑得让我恶心的脸,我还是狠下心来,跟着刘大根往山里走。毕竟内疚只是一时的,现在心软,可是一辈子的好日子到头了。为了我以后的幸福,只能委屈周倩倩了。不知道往山里戳了多久,我都累的气喘吁吁的时候,刘大根终于说了句到地头了,他吩咐我在原地等着,然后领着周倩倩继续往前走。等两人彻底从我视线里消失,就剩下一人在野林子里面,我才发现这地方我根本就没来过。左右巴望了一眼,我心里也是越来越没底,甚至想着要不要把周倩倩给叫回来。好在这一去没多久,两个黑洞洞的人形,再次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兄弟,成了。嘿嘿,这回你可得好好谢谢哥!”
听着刘大根的声音,又看了看他身边窈窕的人儿。虽然黑地里看不清长相,但那动人的身段儿,就让我觉得魂牵梦绕。拉着那女孩儿的手,我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一直走到家门口,我的心依旧跳的很快,甚至和刘大根什么时候分开的都不记得。手心里女人的手很软,除了一些微微的凉意让我有些不适之外,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推开门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眼她的长相,更是满意的不得了,我甚至从来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跟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只是也许是晚上的缘故,她的脸有些面一样眼色的苍白,嘴唇又红的有些厉害。“爹,看我带谁回来了!”
一进门,我就冲着家里嚷嚷,宣布自己的胜利。老爹一出门,看着我牵着的女人,当即气的岔了气,躺在地上吐着白沫子。我娘也是叹了一口气,一边照顾我爹上床,一边指责我不听话。好在娘性子软,又很疼我,被我油嘴滑舌的说了一通,好歹把事情答应了下来。安排我那漂亮媳妇回了我的屋子,我虽然照顾着昏迷的老爹,但心里却总是惦记着那个漂亮的女人。她实在太好看了,我一想到她的身段,就恨不得早些冲进屋子,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的疼爱一番。就连老爹被我气的羊癫疯发作,我心里都没惦记这几分。娘似乎看到了我的心思,说她留下来照顾我爹,让我早些回去休息。几步跑回自己的屋子,隔着门板,我只感觉心里像是一个猫爪子在挠痒痒一般,又是舒坦,又是不自在。“媳妇儿,媳妇儿?”
抬手敲了几下门板,我的脸都是烧的火辣辣的。门里没人应我,我也是压不住越来越大的火气,索性一把拽开门,擦着灯黑钻进了被子。嘴巴紧紧的贴在漂亮媳妇的脸上,但是那感觉却是干巴巴的“嘶……”嘴里倒吸了一口冷气,我一把拉住了床边上的灯绳子。被窝里躺着的,赫然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纸人儿。我先是一阵害怕,随后肚子的里的火气就是涌了上来:“草你姥姥的刘大根,你敢耍老子!”
一拳砸在纸人的肚子上,我提了把菜刀,就去找刘大根算账。跑到刘大根家门口的时候,我一边砸门,一边嘴里面骂骂咧咧的:“刘大根,你给我滚出来……”“咋地了,兄弟,这黑灯瞎火的……”刘大根开门的时候,瞅着我手里的菜刀,整个人直接吓得坐在了地上:“铭子,有话好好说!”
“龟儿子,你当老子没脑壳吗,拿个纸人糊弄我!”
我越想越来气,恨不得一菜刀剁了刘大根。刘大根贼眉鼠眼的哼哼了两声:“哥哥唉,你肯定是看错了。你拉着人家女孩的手,走了一路,这事哥哪能作假啊?你说是不,肯定是你看花眼了,要不咱再回去瞅瞅?”
我原本不大相信,但是跟着刘大根回到我屋里的时候,漂亮媳妇却安分的坐在床边上等着我。似乎,之前的确是我看花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