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话一个比一个难听,一个比一个尖酸刺耳。可是王南奎和他身后的那些人,硬是没有一个人敢反驳半句,他们深知孙家的实力,更知道面前这两个人的身份,眼前除了跪求他们出手,他们真是走投无路,一点办法都没有。“二圣,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对,你们要杀要剐,我王南奎决不皱一下眉头,可是,这跟我家小女无关啊,还请二圣大人有大量,出手救救我家小女,我王南奎愿意跟随你们去孙家,接受孙家的惩罚!”
王南奎满脸泪痕,哭诉哀求。“爸,凭什么要你去受惩罚?”
灵儿忽然站起身,按捺不住娇喝:“当年明明是他们孙家要逼您把还没有成年的姐姐嫁给孙家那个废物,而且明面说是嫁,但是暗地里却想拿姐姐做药鼎,给他们孙家炼制新药!如此禽兽不如的行径,孙家非但不知悔改,还报复我王家,让天下医生,都不得给我王家人看病,这是摆明了要把我王家逼上绝路,爸,你为什么还要求他们!”
“灵儿你住口!”
王南奎惊慌道。“呵呵......”胖子轻蔑道:“是又如何?我孙家就是吃定了你!不要以为你们王家有几个臭钱,就敢公然违背我孙家的旨意,你不是很牛必吗?倒是给你女儿看病啊?我告诉你,你女儿的死,也不过仅仅是个开始,在未来的时间里,你会眼睁睁看着你身边的人慢慢得病死去,而是束手无策,去享受这事件最痛苦的折磨吧,敢得罪我孙家,这是你应有的下场。”
王南奎满脸绝望地看着二人,颤声道:“难道只有让小女嫁到你孙家,去做药鼎,你们才肯出手相助吗?”
“晚了。”
白衣男子冷冷道:“我们已经找到了上好的药鼎,并且就在孙家,已经不再需要你家的那个病秧子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孙家,不稀罕。”
绝望!王南奎和身后的王家家人,闻言脸色剧变。要是连最后的妥协,都无法换来孙家的出手相救,那他们就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家里的那位,无医而死了。叶龙腾一怔,孙姨的家族应该不会这这个孙家吧。孙姨和善热心,这些人却如此不堪,应该不是吧。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叶龙腾也是微微摇头,可怜天下父母心。“医者仁心,应不因财富,权利,身份,地位,恩仇来挑选病人,今日病人家属下跪求医,你就算不救,也不应该恶语伤人,杀人又诛心了。”
忽然,一把冷漠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什么人?”
前排的孙家二圣,面露不悦。“小兄弟,此事与你无关,莫要强行出头,以免连累自己!”
王南奎脸色一变,急忙劝阻开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平时遇见这种事情,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可是今天,我还就看不惯孙家人这张嘴脸,想管管这个闲事怎么办?”
叶龙腾云淡风轻地看向王南奎:“你说说你女儿得了什么病,我看看我能不能帮你治。”
……“您,您会治病?”
王南奎脸色一震,很显然,叶龙腾看起来太年轻,也太普通,不像是能真正治病救人的神医。“你敢违抗我孙家的禁令,给王家人看病?”
黑衣男子赫然起身,转头冷冷地逼视过来。叶龙腾则完全将他无视,依然盯着王南奎:“你现在有机会开口,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
王南奎深深地看着叶龙腾,他现在已经是走投无路,天下医者不下百万千万,却因为孙家一纸禁令,几年来无一人敢出入他王家,给王家人看病,现在家中又有病人生死垂危,他已然是有病乱投医,顾不了其他的了。而那两个孙家人,此刻也都站起身来,根本就不信,王南奎随便在一个火车上,就能遇到神医,解决他这么多年来,斥资无数,都没办法解决的难题。“小女今年十九岁,从小到大身体一直都很好,可就是不知道怎么了,三年前中秋的早上,醒来之后就一直喊腿疼,当时我们只以为她是在长身体,就没有怎么在意,只是补充钙片,并没有去看医生,可谁知道,仅仅两天过后,她双腿失去知觉,连床都下不了,并且还有脸色发紫,经常喘不过来气......”说到这里,王南奎不自觉地看向身边的黑白鬼医,眼中闪过一抹阴冷。“因为当时我孙家因为一些原因,无法在国内看病,就只能把孩子送到国外,为此,我还在国外投资了好几个医学科研室,可是看了三年,小女的病非但没有任何好转,反而更加严重,就在前天,研究室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让我们把小女接回国内,可以准备后事了......”听到这里,黑白鬼医口中发出冷笑。“真以为西医是无所不能的?跟我泱泱华国传承数千年的中医相比,根本就是皮毛而已,岂可同日而语?”
“中医历史悠久,可西医也有科学严谨的地方,二者相辅相成,才能更好的为病人治病。”
叶龙腾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双腿失觉,脸色发紫,并伴有胸闷气短,且在情绪平静之中,也常常会出现心梗迹象,对吧?”
“对对对,就是这样!”
王南奎满脸激动,他刚才只是向叶龙腾描述了病人症状,却没有提及后来突发心梗的事情,可是这个年轻人是怎么知道的?黑白鬼医脸色也是齐齐一变,预感到事情不妙。“中医的治人之道,在于道法自然。”
叶龙腾神色淡然道:“病人一开始的病症是从双脚开始,在中医观点中,头喜凉,脚喜温,任何寒气入体,往往都是从双脚开始,病人在发病之前,是否去过温度较冷的地方,比如滑雪场,冰室,冷冻库......这些地面温度较低,而且曾赤裸双脚踩在上面?”
王南奎回忆了片刻,急忙点头道:“确有此事!”
不等他开口,就听灵儿急忙说道:“我也想起来了,在姐姐说腿疼之前,我们一起去滑雪来着,姐姐从小在南方长大,也很少出门,从来都没有见过雪,那天去的时候,正赶上下大雪,我们在雪山上泡温泉,姐姐一激动,就光着跑从温泉池里跑出去,在雪地上跑来着......”王南奎也点头:“难道......小女的病根,是在那时就落下来的?”
“足生百穴,每一个穴位,都对应人体身上一个重要器官。”
叶龙腾沉吟道:“我之所以说病人会有心梗,是因为在中医的望字诀中,如果病人面色长期呈赤色或发紫状态,就证明病人的心脏多半出了问题,不管一开始病人的心脏疾病有多轻微。三年下来,也足以让轻微病转化为顽疾,心梗是最常见的表现,当然,这是西医的说法,按照中医来说,下足不通,头部气血就会不畅,这皆是因心脏疾病引起,而病人的心梗,初步来看,又是由双脚受寒,阻塞了足间穴导致......”叶龙腾说着,伸手摸了摸兜。王南奎见状,急忙从怀里掏出一支钢笔和便签条,恭敬地递到叶龙腾手上。叶龙腾打开笔帽,在便签条上“刷刷”地写下了一行字,连纸带笔都交到王南奎的手上。“这是药方,回去抓取之后温和熬制两遍,分三次给病人服用,再买套银针,将银针加热之后,刺入病人右脚掌靠近大拇指的部位一寸,轻轻转动,什么时候银针凉了,再加热继续刺入,一天持三个时辰,虽然会累了点,但是对病人的病情,会有很大帮助。”
至始至终,黑白鬼医黑黑鬼医都是以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叶龙腾,等着他出笑话。可是当叶龙腾提及用银针加热,刺病人足间穴时,脸色齐齐一变,眼神里,更是流露出了惊骇之色!“这,这就能治小女的病?”
王南奎如获至宝地将便签条收入怀中,诚惶诚恐地看着叶龙腾问道。“先试试吧,权当是死马当做活马医,毕竟都三年了,谁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呢,不过说不定也就治好了呢,你说对不对?”
叶龙腾抬起头,目光玩味地看向黑白鬼医。白衣男子脸色一沉,低声呵斥道:“亏你刚才还给我们讲什么医者仁心的大道理,什么医者仁心,你现在居然连病人的面都不见,仅凭他们几句话,就敢对病人开方子,你这分明就是庸医,害人的庸医!”
黑衣男子也气急败坏道:“居然还让一个对中医完全不懂的外人,贸然对病人使用银针,你就简直就是在杀人害命!王南奎,我告诉你,这个家伙根本什么都不会,他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你不听他的,你女儿尚且还能苟活几日,可是你若真让你女儿吃了他的开的药,受他传授的针,恐怕今晚就会一名呜呼,我看你到时怎么办!”
“怎么办?”
就在王南奎欲言又止的时候,叶龙腾嗤笑道:“你们已经全然回绝了他们,我不出手,病人只能在家等死,无人敢出手医治,而若是按照我说的做,病人尚且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