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到北门,眼前是足以容纳上千人的空地,空地被分为了左右两边,中间是出城的官道。左边搭建起了长条形的茅屋,一共是四排,每一排大概有七八个房间,零零总总加起来足以容纳数百人。茅屋前面是一排熬药的架子,上下三层,有几个药童正蹲在旁边看着火炉。右手边同样是茅屋,只是面积更大,环境也更加简陋,除了顶上有用来遮雨的棚子,四周都是空荡荡的,风雨很轻易就能灌入。棚子下面是大通铺,送过来的病人都被安置在了下面。“燕将军,你要是再这样无理取闹,我就要向女帝参你一本了!”
文丰宁站在不远处,铁青着脸威胁道。“咚——”燕星挥刀挡开薛挽诏的飞饶,疾步后退几步,拉开了与薛挽诏的距离。“参我?我还想参你一本呢!”
燕星气的不轻。薛挽诏收回飞饶,笑盈盈道:“燕将军,有话好好说,你动手干什么,你看你一动手,我就要跟着伤筋动骨,你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
燕星冷哼一声,方才过来的时候怒火上头,打了一架也冷静了不少,当真收起了刀。“郑青苗呢!”
燕星质问。“将军,我在这儿。”
郑青苗从右边的棚子里钻出来,后面跟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少年郎。文丰宁立刻摊手无辜说:“你看,你的人不是在这儿吗?燕将军,我这里是救人的地方,到处都是感染的病患,请你们立刻离开这里。”
燕星朝着郑青苗踹了一脚,却又小声问:“找到证据了吗?”
郑青苗压低了声音说:“最前面有个房子,四周紧闭,连个窗户都没有,我怀疑那里面有鬼。”
燕星像是抓住了文丰宁的大把柄,瞬间底气十足,“这位小弟弟说你们害了他哥哥,有没有这件事?”
少年哭的鼻子通红,可是面对文丰宁却又吓得不敢吱声。文丰宁扫过众人,目光在温卿身上停顿了一下,眼神中带着轻蔑和挑衅,随后才看向燕星。“燕将军,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污蔑我们行医署了,我知道你跟温笑卿关系好,但是你也不能因为私情就往我们身上泼脏水啊!你看看我们这里,还有这么多病人等着我们救治,实在是没有时间跟你们胡闹。”
文丰宁一脸正义凛然的斥责说,随后又看向温卿,“温大夫,我们同样是奉命前来救助这里的百姓的,我知道你对我们行医署有偏见,但是人命关天,我希望你能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别一天到晚搬弄是非。我问你,自从来了会宁城,你可救治过一个百姓?”
此番前来的大夫都是行医署从各地召集过来的,很多人都不知道温笑卿是谁,所以听了文丰宁这些话,自然而然的就把温笑卿看成了敌对的一方,进而心生厌恶。四周的议论声越来越多,数月压抑的情绪也让这些大夫也急需一个宣泄口,于是纷纷对温卿开始口诛笔伐。“都是大夫,凭什么我们累死累活,她却可以什么都不做。”
“真不要脸,简直是侮辱了大夫这个身份。”
“难怪行医署不要她,自私自利,我看就该剥夺她行医的资格。”
“......”方羽涅握紧了拳头,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怒吼道:“都闭嘴,你们知道个屁,温大救的人比你们多多了!一个个就长了嘴叭叭叭,也不睁眼看看现在到底是谁蒙着面罩不敢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