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卿看了眼床上的叶羽萧，其实梅毒在现代并不是绝症，完全可以通过注射长效青霉素来治疗。青霉素？温卿眼前一亮，随即又摇头，她的青霉素研究因为七娘不在，已经停了，不可能来得及。叶羽鹤注意到了温卿的变化，忙说：“温大夫，如果真有法子，不管花多少钱，耗费多少人力，我都愿意支付。”
“这不是钱的问题。”
温卿无奈说。“不是钱是什么？”
叶家三爹焦急问。“时间，还有运气。”
温卿说道，见对方一脸懵，索性不再多言，“算了，我待会儿给她写个药方，虽然不能治疗她的病，但至少能让她舒服一些。”
出门之际，屋里突然传来叶家三爹撕心裂肺的嚎哭声。叶羽鹤追了出来，“温大夫，聊聊。”
温卿将写好的药方递给旁边的下人，等人走了方转身看向叶羽鹤，“抱歉，我无能为力。”
“你刚才说缺的是时间和运气，这是什么意思？”
叶羽鹤问。温卿边往外走边说道：“梅毒在现在看来无药可医，但几百年后或许人们就能找到治疗的方法，就像天花一样。”
叶羽鹤拦住温卿，看了眼四周确定没人，这才压低声音说：“你以为我这么着急叫你来，只是为了叶羽萧吗？”
叶羽萧不过是个纨绔女，她死了叶家顶多就是被人非议一段时间，这对于叶羽鹤来说，就跟挠痒痒一样。她真正在意的是另外一群人，或者说一个人。“你知道宋翡吗？”
叶羽鹤问。温卿回想了一下，京城姓宋的人不少，但是能被叶羽鹤这般郑重说出来，唯有一个人。“你是说镇国将军宋允的妹妹？”
温卿猜测问。宋允这个名字还是温卿来京城的时候从姚夜夜那边得知的，据说宋允武功高强，骁勇善战，这些年来为天武国立下赫赫战功。“没错，宋翡是宋允一父同胞的亲妹妹。”
叶羽鹤说着，眉间的愁绪更甚，“我调查过了，当日跟叶羽萧一同去青楼的还有宋翡，我怕宋翡也会染上。宋允那个人脾气暴躁，嗜好杀戮，偏偏又对这个妹妹十分看重，如果宋翡真出事了，我怕她会闹得叶家鸡犬不宁。”
温卿道：“梅毒的传播途径主要是性传播，血液传播以及母婴传播，她们一起去青楼，未必就会一起感染上。”
叶羽鹤摇头，有些多难以启齿，“不怕你笑话，她们俩玩的是同一个男人，我已经查过那小倌，他也染上了花柳病。”
所以宋翡感染的可能性非常高。“没有派人去确认吗？”
温卿问。叶羽鹤叹息，“宋家哪有那么容易靠近，她家男女老少个个都有功夫，一般人连门都进不去。况且这种病就算真得了，宋翡为了脸面也不会承认的。”
“为何不直接去拜访，宋翡如果感染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温卿说道。叶羽鹤摇头，继续往外走，“我们家世代经商，与宋家从未有过交集，冒然拜访反而打草惊蛇。叶羽萧那个蠢货，自以为巴结了宋翡，对方就能为她谋个一官半职，她宋翡要是有那本事也不至于被困在京城这么多年。”
温卿注意到叶羽鹤的用词，“被困”，也就是说宋翡并非自愿留在京城的。原因是什么，温卿并未追问。“对了，我倒是有个主意！”
叶羽鹤突然一拍手掌惊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