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萱一脸愧色的点点头,心里懊悔自己差点就给小姐惹麻烦了。冷寒笙却是毫不在意的轻笑一声,轻轻的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在意。冷寒笙一双明亮的凤眸,却是直直的看着树林深处的某个地方,双眸一眯,一道狠厉之色从眸中闪过,纤细的手指轻轻一动,一道细小的粉色荧光,从窗子里闪了出去,落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细不可闻的冷哼一声。视线划过几处并不显眼,却非常适合藏匿身形的地方,冷寒笙原本带着笑意的俏脸登时拉了下来,清亮的凤眸中闪过一抹恼怒之意。眼珠子微微一转,冷寒笙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微微抬头,朝着靠近山顶的某处看去,眸中的冷意毫不掩饰,凤眸微眯,无声的警告着那暗中之人。无论你是何来路,若阻我计划,休怪我无情!队伍最后又一队精英一样的人员,负责处理他们留下的痕迹,也好在老天帮忙,这飘舞着的鹅毛大雪,不一会儿,就将残留的细微痕迹,覆盖的毫无破绽,就像是,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强盗的队伍完全消失之后,天地间回复原有的寂静,只有雪花簌簌簌的飘落的声音。不一会儿,那强盗头子,以和他的魁梧身材不相符的轻巧身法,从树木间掠过,停留在事发之地的一颗老树上,一双豹眼机警的观察片刻,确定没有任何改变之后,这才放心的离去。片刻之后,林间的一片雪白中,有一块轻轻的凸起,一个满身白雪的人艰难的从雪地里起身,扶着旁边的树干喘息片刻,缓了过来,这才纵身向远处掠去。一道目光远远的目送着这唯一的幸存者的身影离去,这才反身回禀。“主子,人都走了。报信的人也离开了。”
一个穿着劲装的中年汉子对着悠然坐在马车里的人说道。马车中的人眨了眨眼睛,刚刚的美人那抹带着浓重的杀意的眼神出乎他的意料,一个外养的大家千金,竟然会有这样像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狠厉?这女人,果然不一般。不过,虽然内心的好奇几乎要掩饰不住,但男子的面上却如同被冰封的雪山一般,没有半分波动。“主子?天色已晚,我们是否?”
穿着劲装的中年人,毫无异色,恭敬的询问着。“不急,真正的好戏还没有上演呢。”
马车里的人,却好像没有感受到他的苦恼一般,冷哼一声说道。中年人虽然心底不赞同主子这样冒险的行为,可是,却还是恭敬的领命而去。一行人护卫着中间的马车绕过前面的大路,从旁边的林间向对面的山坡上而去,循着那伙强盗的踪迹远去。两只莹白色的蝴蝶无声的划过,远远的坠在后面,在这银装素裹的天地间,一点都不引人注目……而另一方边的冷府此刻却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原先阖家老小都坐在屋子里等着这位“嫡女”回归,谁知等了一半,却等到了“嫡女被劫”的消息。“何方鼠辈,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冷府大管家加快脚步向大厅里走去,神色焦急却不见慌乱,他快步走到冷家老爷,冷亥的身后,轻声与冷老爷耳语几句。冷亥听完脸色大变,一掌狠狠的拍向桌案。“把人带过来。”
冷亥不怒自威道,冷府是岚川国有名的世家之一,占据东北方一半的势力和地盘,自诩钟鸣鼎食之家,从未有人敢如此打了他的脸面。大管家走到门边,向外面一招手,两个小厮架着一个浑身鲜血淋漓的人走了进来,三个人一起向冷亥行了礼。冷亥看着这个血葫芦一样的人,片刻之后才认出这是自己家的护卫,是这次精心挑选去迎接冷寒笙的护卫队副队长。副队长挣扎着跪直了身子,气若游丝的说道,“老爷,大,大小姐被烈焰兵团的人——劫走了。”
任务失败,副队长本就是戴罪之身,多余的话他是一句也不敢多说,唯恐冷老爷把怒火都撒在他身上。“烈焰兵团?他们就这么大大咧咧的直接劫了你们的队伍?”
冷亥狐疑的问道。这烈焰兵团是这几年间横行于东北地界的组织,实力不弱,是江湖闲散实力的佼佼者,虽不及他们这些世家大族,但倒也乖觉,从来没有和世家大族正面起过冲突,为何这次竟然这么愚蠢,竟然和他们正面对上?那副队长察言观色,自然明白冷亥心中的疑惑,明白自己面临着冷府的残酷刑罚,对害他如此的烈焰兵团,更是恨之入骨。他想着就算是死,也要拉着烈焰兵团的人垫背,他语气坚定的说道:“老爷,虽然对方装作了山间土匪,可是属下很确定,对方就是烈焰兵团的人。”
副队长详细的从对方无意间露出来的手臂上的烈焰标志,到对方如何训练有素,将他们所有人斩杀殆尽,连一匹战马也没有放过,到对方如何熟练的抹去痕迹,又如何机警的突然折返确定没有活口,都事无巨细的跟冷亥一一汇报了。“……他们训练有素,而且一上来就直接杀人,根本就没有留下活口的打算,而且在队长道出我们是冷家人之后也没有任何犹豫。一般的山间土匪哪里有这样大的胆子,敢和冷家作对呢?”
冷亥心中的一点疑惑,也被副队长的描述打消了。虽然还不明白对方的目的为何,但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冷亥决定强占先手。“看来我是太久没有动刀兵,倒是让人忘了我冷亥是什么样的人了。来人!点齐人马,跟我去见识见识这烈焰兵团!”
话刚落音,冷家便雷厉风行的点齐人马,和烈焰团的战斗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