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带着丫鬟气冲冲地走了!而秦露苔看着崔婉婷愤愤离去的背影,脸上也露出奸邪的笑容。而此时,林暮寒和翠柳还在牡丹园中赏花。翠柳指着在花丛中飞舞的蝴蝶,对林暮寒说:“少奶奶,你看,来了好些蝴蝶呢!”
林暮寒淡淡地道:“是啊!想必是从荷花塘那边飞过来的吧!”
翠柳见主子表情有些犹豫,便以为林暮寒还在为刚才跟崔婉婷拌嘴的事情烦脑,于是,便想逗她开心,便道:“我把它抓起来,放在少奶奶房中赏玩可好?”
“不必了,就让它们自由自在地飞吧,关在房间里终究是束缚的。”
林暮寒这话,仿佛是在对自己说的一样。翠柳见了,便只得小心翼翼地问道:“少奶奶可还在为了刚才跟九小姐的事情烦心吗?”
林暮寒叹了一口气,道:“是也不是吧!我就是觉得,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身边出现的人,都是一些自己不想见到的人。从昨天到今天,就一直没有消停过。我不知道往后的日子是不是天天都得这么过。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
林暮寒的忧郁,让翠柳心里不安。她觉得过去的少奶奶又回来了!于是,便安慰道:“少奶奶放心,等大公子回来了,少奶奶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林暮寒苦笑一下,没再说话。人人都有理由盼着大公子回来,可是我有什么理由?我不是林暮寒,更不是什么四少奶奶,我连那个男人长得像个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他回来,反而到人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穿越?呵呵,为什么要穿越?林暮寒这么想着,忧伤不已。正在这时,只见一个年轻男子提着篮子,拿着锄头往这边走来。林暮寒一下子忘了忧伤,忙问道:“那是谁?”
翠柳看了一阵,摇摇头,道:“奴婢也不知道!不过,看他拿着锄头,想必是栽花师傅。”
届时,年轻男子已走入园中。“见到我们四少奶奶,还不快快行礼!”
翠柳呵道。男子立刻躬身向林暮寒行礼,道:“奴才不知是四少奶奶,望四少奶奶恕罪。”
“师傅不必客气,请起!”
林暮寒看了看他手中的篮子里有一些纸包,便问道:“这些是什么?”
男子忙答道:“回四少奶奶,这是花种。奴才照大少奶奶的吩咐,前来园里种花,没曾想打扰了四少奶奶,还望四少奶奶恕罪。”
“哦?那这些都是什么花?”
“回四少奶奶,是洛阳牡丹。”
林暮寒“哦”了一声。不免对那洛阳牡丹花的种子有些好奇。便伸手拾起篮子中的纸包来看,只见纸包里一棵棵黑黑的种子。林暮寒在心里想道,原来,这洛阳牡丹种长得竟是这般模样。林幕寒突然想起自己的房间少了一些自然生气,于是,便想到在自己房中种两盆牡丹。一来,可以观赏。二来,可以增加自然气息。于是,便对种花师傅道:“等会,你挑两盆上好的姚黄送到我房里来。”
男子道:“是!”
吩咐完男子,林暮寒和翠柳便往自己的住所而去。话说,林暮寒正在跟种花师傅谈话时,九小姐崔婉婷的丫鬟梅竹正蹲在附近的绿化树后偷听。这自然是遵照了九小姐的吩咐。九小姐经秦露苔的点播后,带着丫鬟往贤福居的方向冲冲而去。没走几步,便在心里打定了主意,管他三七二十一,要想尽快赶林暮寒出府,目前也只能如此。于是,便吩咐丫鬟前来探听。等林暮寒和翠柳走远之后,梅竹从绿化丛中走了出来。然后,笑营营地跟种花师傅打招呼。“师傅!”
种花师傅见一个穿戴体面的姑娘与自己打招呼,便也客气地道:“姑娘!”
梅竹故意看了看师傅手中的锄头和篮子,道:“师傅可是要种花?还是移花?”
种花师傅答道:“姑娘,我既是种花,也要移花。”
梅竹顺势问道:“移什么花?移到哪里去?”
种花师傅道:“奴才按照四少奶奶的吩咐,移两盆姚黄送到四少奶奶房里去。”
梅竹道:“哦,我们四少奶奶向来喜欢牡丹,你可要挑好了送去。”
种花师傅道:“姑娘说的是。”
然后便到授寻,挑选上好的姚黄。梅竹趁种花师傅不注意,悄悄从袖口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面前的一棵姚黄花盆里,又迅速将土盖上。然后,用手指着那盆姚黄,对种花师傅道:“我觉得那一棵就很不错。”
种花师傅顺着梅竹手指看去,果然是一棵上好的姚黄,于是,便道:“姑娘的眼光真是毒辣,这一棵确实很好。”
梅竹吩咐道:“那还不快快给四少奶奶送去。”
种花师傅回道:“多谢姑娘!”
然后,便搬起那盆姚黄去了四少奶奶房里。梅竹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林暮寒和翠柳前往西月阁,路过“朝露居”(五少奶奶住居)的时候,只见朝露居门大开,五少奶奶正在小院里耍剑。林暮寒虽然不懂剑法,可是见五少奶奶那耍剑的动作娴熟优美,便一时被吸引住了。于是站在门外观看。五少奶奶饶景君出生将门,父兄皆是久战沙场的将军。而她本人也是自幼受家庭影响,对武艺也颇有了解。就拿她此时舞的工剑术来看,每一招每一势都是那么形健骨遒,端庄势整。舞剑毕,饶景君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只听得门外有人拍手道好。转身一看,竟是四少奶奶和她的丫鬟翠柳。饶景君面无表情,轻轻行了一礼,道:“见过四少奶奶。”
林暮寒面带笑容,眼露惊羡之色,开着玩笑道:“没想到妹妹的剑法竟耍得这样好,平日里,我少见妹妹出来行走,原来是躲在家里练神功啊!”
饶景君淡淡一笑,道:“姐姐说笑了,我不过是闲来无事,找找乐子罢了。”
饶景君这人向来比较冷漠孤傲,不喜与人打交道。现在见林暮寒站在门口,也不请进门来。林暮寒到很不客气,自已一边说着话,一边就走进门来了。“我向来崇拜能文能武的女子,今日得见妹妹耍得一手好剑法,真是羡慕不已,若是来日妹妹能传授一二,那可真是太好了。”
饶景君面无表情地道:“难得姐姐不嫌妹妹粗野,但若说能文能武,实则抬举,妾身万不可当。若论文,妹妹哪敢与大少奶奶相比,大少奶奶出身官宦世家,又乃书香门弟,自是才貌双全。至于武,妾身也不过略懂一些花拳绣腿而已,让姐姐见笑了。”
林暮寒拉着饶景君的手,道:“妹妹不必如此谦虚,我是真心觉得妹妹的剑耍得好,我出身寒微,打小没受过什么良好的教育,所以羡慕那些能文能武之人,只可惜如今年岁已大,就算现学来恐怕也迟了。”
饶景君见林暮寒似乎真心对武艺有兴趣,于是,便道:“武学与年岁无关,姐姐若是真心想学,妹妹教姐姐便是。”
林暮寒惊喜地叫起来,道:“妹妹可当真?”
饶景君点点头,道:“嗯。”
林暮寒顿时高兴得忘乎所以,竟露出了二十一世纪的女性本色,重重地在饶景君额头上亲了一口,道:“唉哟,我爱死你了!”
饶景君被她这一反应搞得有些难为情。这时,翠柳提醒道:“四少奶奶,我们该回去了,等会种花师傅还要送花来呢。”
林暮寒拉着饶景君的手,又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改日再来向妹妹请教。”
饶景君道:“姐姐慢走!”
林暮寒和翠柳刚回到西月阁,种花师傅就抬着一盆姚黄牡丹来了。林暮寒吩咐种花师傅把花放在窗前的台桌上。然后,又让翠柳打发他一些赏钱,便退了出去。种花师傅从西月阁出来,便在大门外捡到一把扇子,扇子甚是精致,扇柄上还挂有一块玉坠。心想这是好东西,一时贪心,便藏在了内衣口内。岂料这里面却包藏祸心。三日后,老夫人把府中的少奶奶们全部请唤进了老夫人的住居之地“寿安堂”。老夫人向来喜受清静,若无什么大事,老夫人是不会把大家叫在一起的来的。所以,少奶奶们在接到“圣旨”之后,心里都有些惴惴不安。只有向来乐观的二少奶奶以为是为了要迎接将要回府的大公子的事情,所以才把大家叫在一起吩咐事情。林暮寒的心里,当然就更没有底数了。只是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林暮寒一进踏寿安堂,就感觉气氛紧张。正房外面站了七八个家丁和丫鬟,个个神色紧张怪异。而走进正房来,气氛就更显得严肃紧张了。坐在正堂下的老夫人一脸严酷,眉头紧锁。坐在右则上方的崔婉婷到是一脸得意的样子。就连她身后的两名丫鬟,梅枝和枝竹也是一脸的得意。坐在右则中间的五少奶奶饶景君,到是面无表情。坐在左则上方的大少奶奶秦露苔虽然表面看不出任何东西来,可是心里却是激动得很啦。坐在左则中间的二少奶奶花仪侬,此刻似乎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既而转喜为忧,原本以为是说大公子要回来的事情,可是一看这气氛,就像是吊丧一样,哪还能高兴得起来。坐在左则下方的三少奶奶苏寒烟,却是一脸的茫然疑惑。林暮寒一进门,看到满屋子的奶奶和丫鬟们都在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心里自然也是万分紧张,却终究未明白其中缘由。只是表面上还是装得镇定自若。她轻轻走到右下则饶景君的旁边坐了下来。见相关人员也到齐,老夫人开口道:“说吧!”
语气寒冷。崔婉婷立刻站了起来,一脸阴冷地道:“母亲,林暮寒与种花师有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