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板子,对方故意从头开始,萧白漪也咬牙没有吭声。“二。”
萧白漪深吸一口气,咬紧了牙关。“三。”
腰上的疼痛让她眼前隐隐发花。“四。”
萧白漪隐隐在口中尝到了腥甜。“五。”
“六。”
“七。”
……这十五板子打完的时候,萧白漪脸色惨白,浑身是汗,被打的地方疼得几乎失去了知觉,这帮人故意下手黑,她能不知道?只不过是她说的话没人会听罢了!呵,叫段容舟过来也不是全无用处。萧白漪自嘲地想。起码,如果真的按照三十板子打下去,她没准从宫里抬出去的时候,不是断气了,也要残废了。“来人,找辆马车,送萧侧妃回府。”
绒菊吩咐完后,就直接转身进了长春宫复命。那些宫人寻来一辆马车,粗鲁地将萧白漪往马车上拽去,疼得她直抽冷气,那些人几乎是将她丢回了车上,就驱车往宫门走去。萧白漪颤抖着伸手摸了摸后腰,一片麻木,比起腰上的伤,她更怕这伤会勾起她体内的毒。她目前为止还不知道,这毒是什么,会因为什么的牵引而发作,她最后毒发时又会如何死去。这才是她先前想尽办法威胁段容舟,不让他对自己动手的原因。马车驶离皇宫,颠得萧白漪觉得自己还没回到王府就要被疼晕过去了,好不容易挨到了晋王府门口,萧白漪刚松一口气,就听得外面一声略显熟悉的声音低声道:“辛苦各位将萧侧妃送回王府,但我家王爷吩咐,要先将侧妃带出去疗伤,侧妃现如今挪动不方便,想借马车一用,稍晚些时候送还。”
被派遣出来送萧侧妃回府的宫人不是什么精明能干的,竟也就轻易答应了。那宫人从马车上下来,将缰绳交给了来人,来人接过缰绳,翻身上车,挥鞭驾车离开了晋王府。这一次马车行驶得极为稳当,萧白漪的不适感少了许多,她都没有伸手掀开车帘,只是开口道:“在哪里与你家王爷相见?”
来人一愣,“萧侧妃怎知是属下。”
“我又不是没有听过你的声音,齐覆。”
萧白漪懒懒地答。段容舟恨不得把她这个“丢脸的玩应儿”一辈子藏在晋王府最偏僻的别院里,怎么会愿意带她出去疗伤。而在段子楼刻意打断绒菊行刑的时候,她就知道,段子楼一定会找机会跟她再见面的。不过他也够快的。“侧妃挪动不便,王爷想与侧妃长话短说,一会儿就会上车。”
齐覆说道。果然,马车很快行致闹市,外面人声嘈杂,热闹的街道上,像这般不起眼的马车也不止他们一个,而能在意到一个男人面无表情地掀开帘子上车的,就更没人了。段子楼上车时,已经褪去了身上的官服,换了身素雪娟料子的白衣,上车后先扫了一眼萧白漪,眼里带着几分戏谑,更多的却是慵懒与清冷。萧白漪平静地看着段子楼,“王爷让我多挨了一下板子,可是来补偿我的?”
“补偿?”
段子楼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信来,用两个手指拈着,递到了萧白漪的面前,“萧白漪,这信是你写给我的,约我见面的人可是你。”
萧白漪轻轻笑了一下,只不过脸色不好,这个笑容有点难看,“王爷想问什么?”
段子楼将那封信丢到了萧白漪的身上。“你在信上,一共给我写了三件事,一一说来吧。”
萧白漪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呼出一口气,但调整了一个自己更方便的姿势。“王爷,我在信上给你写了三件事,但其实最重要的,只有最后一件事。”
萧白漪说,“我相信,王爷并不想听我分析晋王与连王双方势力的角逐,王爷更关心,如何成为最后的胜者。”
“不是。”
段子楼凑近了她,用手挑起她的下巴,“我更想知道,萧白漪,如果你、或是你的父亲想要站队选人,为什么不选呼声甚高的晋王,不选贵妃之子连王,而是要选我。”
“选我这样一个满京城都没人相信我能谋夺皇位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