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掌柜后,陆宴清便骑马载着莫皖烟两人朝着马市驶去。好在莫皖烟两人的身材纤瘦,否则这匹瘦马根本就坐不下三人。“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路上,陆宴清朝着莫皖烟身后的丫鬟询问道。“回禀老爷,奴婢名叫李思思,您若是不嫌弃直接叫我小思就好。”
李思思闻言很是兴奋的出声回应道,显然这丫头还沉浸在被赎出云霓楼的喜悦之中。“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岁。”
“老家在哪?”
陆宴清继续追问,可李思思闻言却不禁微微一愣,神色顿时黯然了几分。“小思,你怎么不说话了?”
半响未听到回复的陆宴清疑惑问道。话音刚落,只听一阵抽泣声突然在背后响起。“老爷,你是要赶小思走吗?”
李思思带着哭腔开口道,而被夹在两人中间的莫皖烟则露出了一脸复杂的神色。陆宴清并未否认,他确实有把李思思送回老家的想法,但绝非是赶走。从今往后,莫皖烟将随了一同去渝溪书院生活,倘若把李思思带在身边多少有些不便,把李思思送回老家让其与家人团聚无非是最好的选择。沉默了半响后,陆宴清出言道:“小思啊,你已是自由之身,难道你不想回家吗?”
“回家?老爷小思已经没有家了。”
李思思哭诉道。“哦,怎么回事?”
李思思吸了吸鼻子缓缓道来:“老爷,我母亲在生下我后没多久便因病去世,而我父亲则在我十二岁那年因嗜赌欠下百两赌债无力偿还最终选择了上吊自杀;后来要账的人找上门来见我父亲已死,于是便把我卖到了青楼尽量弥补损失。”
“所以小思已经没有家了,还请老爷能够收留于我,日后我定会好好伺候老爷和夫人的。”
李思思朝着陆宴清哭着恳求道,这让莫皖烟不禁为之动容,忍不住出声帮李思思求情道:“陆郎,虽然这话不该我说,但我还是想要求陆郎留下小思吧。”
说着,莫皖烟下意识的紧紧搂住了陆宴清的腰肢。倘若陆宴清不愿收留李思思,那李思思之后的命运简直不堪设想。“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吧。”
陆宴清点头答应道,他本就没有赶走李思思的意思,更何况李思思无家可归,且无立足的手段,将其留在身边倒也不错。“多谢老爷!”
李思思神情激动的出声感谢道,倘若不是在马上李思思此刻肯定已经跪在了陆宴清的面前。不多时,三人便来到了马市,陆宴清此行是来还马的。这马并非是陆宴清买下来的,而是在马市花钱租借来的。那马铺老板见陆宴清牵马前来顿时火冒三丈,把陆宴清好一阵臭骂。毕竟陆宴清当时借马的时候只付了两天的钱,虽说陆宴清有付押金,但相较一匹马的价钱,那押金简直是毛毛雨;马铺老板若不是看在陆宴清乃是县衙捕快的份上,定然不会将马匹租借给陆宴清。可陆宴清却一连七天渺无音讯,倘若陆宴清再不出现马铺老板都打算报官了。陆宴清被马铺老板骂的没有一点脾气,只好低头哈腰的出声认错,直到陆宴清说自己不要押金了,那马铺老板的神色才缓和了下来,惹得一旁的莫皖烟两人不禁捂嘴偷笑。“怎么还不走啊?”
见陆宴清还赖在自家马铺门前朝着马厩里东张西望,马铺老板一脸不悦的说道。陆宴清并没有计较什么,反倒发问道:“老板,你这里最好的马是哪一匹啊?”
马铺老板闻言不禁眉头一皱,“怎么?你还想要借我的镇店宝马?我告诉你这不可能!哪凉快哪待着去。”
说着,马铺老板很是嫌弃的朝着陆宴清甩了甩手,欲要驱赶陆宴清离开,以免陆宴清影响他做生意。“老板我要买马。”
陆宴清站在原地并未离去,而是表明了自己的来意。“什么!买马?你小子买的起吗?”
老板一脸鄙夷的上下大量了陆宴清几眼,虽说陆宴清的行头是换了,但也并非是上好的锦缎,就凭一个小捕快还想买马?简直是痴人说梦!但不得不说陆宴清身后不远处的那两个女伴可谓是国色天香,老板只是瞥了两眼就不禁老脸一红暗咽口水,但被老伴瞪了一眼后便赶忙移开了目光。陆宴清懒得和这老板废话,只见陆宴清随即从袖袋中掏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老板,这袋子里足有六十两银子,足够买一匹马了吧?”
“这……真的假的?”
看着陆宴清手中的钱袋马铺老板有些难以置信。陆宴清闻言直接将钱袋抛给了马铺老板,淡然道:“你大可数一数。”
马铺老板下意识的身后接过,随后朝着不远处的老伴怒喝了一声,招呼她来帮自己数钱,看来这马铺老板只有在这时候才能在自己的老伴面前硬气一番吧。不多时,马铺老板便数完了钱,正好六十两银子,这使得马铺老板的态度瞬间转变:“这位小哥里面请,六十两银子正好能够买下我们的镇店之马,您进来看看。”
马铺老板所说的镇店之马是一匹红鬃马,品相和体格确实十分不错,陆宴清直接将其买了下来。随后,陆宴清又给了马铺老板十两银子配了车厢,如此一来三人就不用挤在马背上了。时间来到了晌午,陆宴清带着莫皖烟两人到就近的酒楼吃了饭,吃过饭休息了片刻后,三人便驾着马车朝着渝溪书院疾驰而去。……“君子曰: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大褚皇城,绯清宫内。一个身着华服相貌清丽的妙龄女子正端庄的坐在屋檐下,捧着两张纸轻声吟诵着。半响后,女子抬起头来,朝着对面正吃着点心的小女孩询问道:“这两篇文章可都是你那新来的诗文先生所做?”
小女孩天真无邪的点了点头,“没错琼溪姐姐,你觉得这两篇文章如何?”
妙龄女子闻言沉吟了半响,轻声应道:“足以名垂青史了。”
“嗯嗯,我也那么觉得。”
小女孩还未咽下嘴中的糕点便出声赞同道,看的出来她对那诗文先生很是崇敬。就在这时,一个身着甲胄的禁军突然走了过来,朝着妙龄女子单膝跪地拱手道:“长公主,那些诗的出处已经查到了。”
“在哪?”
那妙龄女子神情一震,赶忙出声询问。“回禀长公主,那些诗句均出自永安县的云霓楼内,具体是谁所做明日便可查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