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天,自从她和梅莎来到北京城的第一天,厄运就像是串通好一样,先是很不幸地被扒手给盯上,将两人仅有的一丁点盘缠盗走了,接着又被传说中的人贩子坑骗进黑店,结果便是困在这个不知天地的方寸之地。两人在这个霉味粗重的类似仓库的破屋子里,手脚倒是自由,有吃有喝的,并没有什么非人的对待,只是只能呆在这屋里不知身外事。两人自清醒过来发现置身此地后,听到邻屋传来女子的呜咽声,有一瞬的心灰意冷,一时半会之后反而镇定了下来,两人自经过准噶尔的一劫后,心境被血淋淋的现实狠狠打磨了一番,自是比常人坚韧上许多。后想到她们既然能在亡国家破时的剑戟马蹄下保全性命,自然是命不该绝之人,如此细想下来,反倒不惊了,异常地安定,反倒把门外把守的人唬到了,还以为两人在使什么诡计,整日在屋子外头徘徊,两天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方才放松稍微警惕。两人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亡命天涯,不曾有过一天安稳日子,在经过那一番大风浪过,这些小风小浪早已侵不了身,既然愁也一天,无忧无愁也一天,何不得过且过她得之不易的安稳日子了?这日两人的似乎觉察出外头有什么不寻常,时已至深夜仍旧睁着两眼地了无睡意,“梅莎,你睡着了吗?”
小茜拿手肘轻撞躺在她一旁的梅莎,她便睁开了眼睛,“没有,我睡不着。”
“我也是。”
这几日来,两人百无聊赖之余,要么聊聊天,要么小茜教梅莎学汉语,在逃亡过程中小茜就已意识到的问题,只是那时两人的处境十分不安定,如今困于此,无事可做之余忽想起梅莎语言不通的问题来,所以她这些时日的时间都是花在教梅莎汉语和解说她所了解到此时的大清。梅莎为人机灵,学习得很快,几日下来,简单的汉语会话已不是大问题。“小茜,你怎么会懂这么多汉人的东西呢?”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打在梅莎有些苍白的脸上,两颗墨玉般眼珠子一闪一闪的。“呵呵,我从书上知道的呗。”
小茜哈哈地打着太极唬过去,她是从书上知道的,不过不是这里令人费解的线装繁体书,也幸好她初穿越过来的那段日子里翻看了一些书,要不然,现在她还真不知该如何自圆其说了。忽然静谧的夜里,传来一阵刀剑钪锵声。“外面……”两人立马从床上跳起,从窗口往外头偷看出去。只见黑灯瞎火的夜色里,似是有七八个人将什么人给团团围住,忽然人影一晃已然胶着打斗起来,一时难分孰是孰非,只见剑花四溅。“多行不义必自死毙!今日,便是尔等的死期!”
二个蒙面人正背贴背在圈中持剑以对,墓地传出一个女子的肆笑声。“姐姐,先救人要紧。”
又是一个女子。“嗯,我来对付他们,你去救人吧。”
语毕,女子的周围便凝出一股莫名的杀气,而另一女子忽然身子一纵而起,轻盈地跃出了包围圈。“拦住她。”
一声令下,众人蜂涌而上。这厢,蒙面女子连给人反应的机会也没有,旁人只见她手中的剑唰的一声出鞘,便有热血喷薄而出,招招皆带了千钧杀气,绊住了其他的人,趁这空档,另一女子早已使剑砍开门锁,开始解救被困住的众女子。啷当一声,门锁已被人劈开,小茜看着这个凭空出现又贸然来解救她们的蒙面女子,心绪几番起伏:“姑娘……”女子微微摆手:“你们无需多言,快出来吧。”
小茜掖住梅莎出到外面,才发现那些人贩子原来早已给制服了,她也这才发现屋檐之上竟然还有二个旁观的男子,难怪这二女子如此有峙无恐。而其他被捉来的女子也早被解救出来,其中形容邋遢的女子,忽然大喊了声:“曹锦城!”
屋檐上一锦衣华服的贵公子,便翩然而下,对着那女子轻声安慰道:“好了,我们家小暖没事了。”
女子一把揪过他的衣服作手绢拼命地搓眼浅:“呜呜……人家好怕……”“两位……”小茜回神看着眼前早已扯下面巾的清丽女子,原来她已安排妥当方才解救出来的众女子了。“眼下天色已晚了,听两位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士,小小冒昧,不知两位之前落脚何方?”
梅莎正讷讷地不知所措,小茜出声答道:“我们初来乍到,便遇上这些恶人,自无落脚之地。”
“那小小擅自作主给姑娘和其他姑娘一起安排了?”
“如此,实在是叨扰了。今日的救命之恩小女子也无以为报。”
“这帮贼人横行多时,只恨我姐妹二人没有及时出手了解,延至今日害了诸多无辜姑娘,救下姑娘不过一时凑巧罢了,姑娘勿需介怀。”
“那多谢了!”
小茜这一时之间实在是寸步难步,无奈之下也只好厚着脸皮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