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说,我不想你继位,我不许你再这样下去。我宁愿你做个无用的王爷,我只想你以后平平安安的。八爷,我害怕,我害怕那一天的到来。”
若卿哽咽地伏在八阿哥怀里哭了起来,是不是若是没有自己的出现,八阿哥就不会做这一切。可怜的若卿,她明明知道一切早已注定,就算没有她,八阿哥也会因为其他的缘由争夺帝位。“若卿,别担心,那一天不会到来的。我会做得更好,我会让百姓更拥戴我,我会让皇阿玛更喜欢我。”
八阿哥心疼为若卿拭泪。“八爷,那你答应我。今后若是遇到什么对四阿哥不利的事,请放他一码。现在或许你不明白我说这些话的原因,以后你一定会明白,你听我的好不好?”
若卿没法的恳求道,或许他日四阿哥会领情放八阿哥一码。八阿哥不忍见若卿难过,虽然怎么也不懂她为何要自己这样做,但还是点头应道:“好,我答应你。若卿,不要老是担忧,这样我会心疼。”
“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会好好的。”
若卿淡笑地握紧八阿哥的手。“走,陪我吃饭去,我可真的好饿。再不去,只怕我马上就会吃了你。”
八阿哥坏笑的抓若卿在怀里,忍不住又吻了吻。“你呀,总是没个正经的。”
若卿又好笑又好气。心里虽然依然不安,但是如今只能听天由命,改变不了的,只能欣然接受。而八阿哥此时也在想,最近确实查到四阿哥幕僚增多,还有许多准葛尔人,而且他与十三阿哥还有十六阿哥走得很近,似乎有不寻常的举动。到底要不要禀告皇阿玛?还是听若卿的话放他一码?然还没等八阿哥考虑好怎么处理四阿哥的事,两年来立下赫赫战功的十四阿哥班师回朝,康熙帝甚是欢喜,在宫中大摆筵席。从战场上回来的十四阿哥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刚出茅庐的少年,已经成长为菱角分明,豪气万丈的男子汉。晚上的筵席上,十四阿哥敬酒完毕,就一直陪在康熙帝身边,给他诉说战场上的各种趣事,逗得年老的康熙帝大笑不止,让底下的阿哥好几次侧目。不知是怎么起得头,天真可爱的十六阿哥童言无忌的笑道:“八哥,我怎么觉得十四哥越长越像一个人,就是之前的太子哥哥。”
自从太子被废,在康熙帝面前谁也不敢再提太子。这会听十六阿哥提起,八阿哥慌忙捂住他的嘴小声训斥道:“十六弟,眼见你这两年,个子也长了,这么脑子不长。以后不许再提二哥。”
“八哥,我知道了,我再也不说了。”
十六阿哥被八阿哥严肃的表情唬的不敢再说话,坐在和善的若卿面前唯唯诺诺的吃着东西。“十六弟,没事了,别怕,你八哥是吓唬你,以后记着就是。”
若卿安慰道。然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难怪日后康熙帝会在传位给四阿哥和十四阿哥时犹豫,原来是因为十四阿哥长得像太子的缘故。康熙帝终是一个重情之人,他还是忘不了先皇后。“八嫂,你最近好像胖了不少,是不是又捣鼓什么好吃的,也不叫我去尝尝。”
若卿的和善,让贪吃的十六阿哥立即放松下来,竟然开始打趣若卿。“十六弟,你呀,就是个小吃货。明儿个得让八爷给你寻门亲事,找个人管管你才行。”
若卿不甘示弱的回击。“八嫂,十四哥都没成亲,怎么就轮到我了。”
十六阿哥禁不住红了脸,嘟囔着不理若卿。“哟,瞧你这个小屁孩,小小年纪,竟然也会害羞。”
若卿好笑道。若卿正跟十六阿哥打趣着,钮钴禄氏忽然过来打招呼道:“八弟妹,你跟十六弟说什么说得这么高兴。”
一想到钮钴禄氏将来贵为皇后,若卿赶忙堆笑道:“没什么,正忙活着给十六弟娶福晋。四嫂,你若是有好的人选,也给十六弟介绍介绍。”
“原来是为这事,别的事四嫂办不到,做媒倒是会。我家里倒是有个堂妹与十六弟的年纪相当,哪日得空领来与十六弟瞧瞧。”
钮钴禄氏欢笑道。“四嫂和八嫂就知道打趣我,我找哥哥们告状去,不理你们了。”
十六阿哥困窘地起身逃离,逗得若卿与钮钴禄氏笑了好一阵。不过若是十六阿哥与钮钴禄氏的堂妹能在一起,日后四阿哥继位后,也好逃过一劫。只是初心该怎么办?当初十六阿哥说要要了初心去,当时只当他年幼说笑,然初心却好像将十六阿哥的话放进了心里,平日里若卿捣鼓出什么好吃的,初心总忘不了给十六阿哥留一份。也不知道十六阿哥如今是怎么想的?他还喜欢初心吗?然初心终是个丫环,就算自己早就把她当作妹妹,但其他的人不会怎么想,她就算嫁给十六阿哥也只能是做妾?哎,真不知是福是祸?“八弟妹,多日未见,最近可圆润许多,看来还是八弟知道疼人。”
钮钴禄氏瞧了若卿半响淡笑道。“四嫂,就知道打趣我,我跟八爷都是老夫老妻了。”
若卿不好意思道。“也是,你与八弟也成婚两年多了。”
钮钴禄氏说着顿了顿,又降低声音道:“八弟妹,别怪四嫂多嘴,你们成婚这么久,怎么一直见你没有所出。就是平常百姓家遇到这事,只怕早已娶了妾。更别说我们皇家,听说皇阿玛和大臣们都逼着八弟娶妾,都被他压了下来。若是四爷能这样对我,我死而无憾。”
说着又不免怅然若失的叹息。若卿知道钮钴禄氏定是想起了府中的多为姬妾,然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四阿哥之所以娶那些妾,不过是因为她们娘家的势力,他的野心逼得他不得不放下爱情和亲情。因为当初嫁给八阿哥时,并没有想到会爱上他,所以两人圆房得迟。但是如今算来也有一年半载,自己的肚皮一直没有动静,莫不是因为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原因,不能留下子嗣,若卿害怕道。至于康熙帝与大臣们逼八阿哥娶妾之事,怎么从来没有人提起,这些人的嘴真是紧,一定都是八阿哥吩咐的。八阿哥这些年对自己自然是好的没话说,只是若自己真是无所出,又怎么对得起八阿哥。他日后的处境已经够凄惨,若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连子嗣也没有,自己怎么忍心。然一想到八阿哥会娶别人,若卿的心就控制不住的难过,自己真的要与别的女人共事一夫吗?若是八阿哥与其他的女子日久生情,自己又该怎么办?钮钴禄氏见若卿没了声响,不由担忧道:“八弟妹,都怪四嫂多嘴。你跟八弟还这么年轻,机会多得是,一定会有孩子的。”
“没有的事,若卿还要多谢四嫂告知,若不然若卿还一直不知道八爷为我受这样的苦。我的身子我自个清楚,若是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回去劝劝八爷,娶妾也是可以。”
若卿强笑道。“四嫂,若卿,你们可是在我背后说什么坏话,我可全听见了。”
不远处的八阿哥敬酒完打趣地走过来。“八弟,你的为人处事谁不喜欢,就连眼睛里进不了沙子的四嫂也对你没话说。”
钮钴禄氏迅速地笑道,“既然你回来了,我去陪陪九弟妹,她最近害喜害得严重,我去瞧瞧。”
这本是一句寻常的话,然若卿听来却又刺中了心。本来一直跟八阿哥恩恩爱爱的若卿因为知道将来的命运,也明白自己无法改变,就此安心的过着自己幸福的小日子。但是如今一听钮钴禄氏的提醒,若卿的心再也无法平静。直到回到府里,若卿都不清楚筵席是怎么结束的。她一路心事重重,更衣梳洗也是任由初心捣鼓,躺在床上一直都睡不着。到了半夜,从十四阿哥处回来的八阿哥见若卿竟然还没睡,慌忙转过若卿的身子面对自己,担忧道:“若卿,在筵席上进行到最后见你心事重重,当时因为十四弟叫着没时间问你。你现在给我说说好吗?”
若卿抬眼看了看一脸担忧的八阿哥,想着他在皇上和众臣面前因为自己所受的压力。皇室没有皇嗣有关社稷江山,八阿哥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选为皇储,那岂不是都是因为自己害了他。若卿一把抱紧八阿哥,心下难过的轻声道:“八爷,你娶妾好不好?”
八阿哥闻言身子震了震,瞬间明白若卿心里忧虑所为何事。虽然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但到底是哪个该死的竟然敢把风言风语传到若卿这里来的?府里的人自是不会,想来定是昨日的宴席上。对了,就是四嫂昨晚不知玉若卿说了什么,而后自己回来就见若卿脸色不大好。如今自己深受皇阿玛器重,夫妻恩爱,一定是遭到四哥嫉恨,故意让四嫂传话给若卿。让自己后院起火,使自己在这关键时刻分心,四哥真是打的好算盘。若卿本就是个多虑之人,如今知道因为自己无所出的原因,皇阿玛与大臣逼自己娶妾,心里不知道难过成什么样,却还忍痛主动让自己娶妾。这个傻瓜,真是让人怎么办才好?八阿哥倍感交加地搂紧怀里的若卿,坚定道:“若卿,我这辈子只娶你一人,我的心太小,再也无法容下其他人,所以请不要再逼我娶妾,我只要你。”
“八爷,这样不行,这样下去会让你失去即将到手的皇储之位,皇室绝不会容忍没有子嗣继位,我会害了你。”
若卿大急道。“若卿,难道你愿意我跟别人成亲,跟别人生孩子吗?”
八阿哥心疼道。“当然不愿意,可是我不愿意也不行。八爷,我不能让你因为我而失去一切,对不起。”
若卿哽咽的摇头。“若卿呀若卿,你这个傻瓜。失去你就是失去我的一切,若是真的要娶妾才能护住你,我宁愿不要这个皇位。”
八阿哥难过的捧起若卿泪流满面的脸,轻轻地吻掉上面的泪水。可是很快,新的泪水再次覆盖若卿巴掌大的脸,八阿哥的深情让若卿越发难以自责,泣不成声的喃喃道:“八爷,我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对我,这样就够了,我已经心满意足。所以,我不会怪你,何况是因为我的原因。你娶妾吧,我愿意承受可以预见的一切后果。”
“若卿,我宁愿你不要如此大度,我宁愿你怨我恨我,也好过你这般难过。”
八阿哥再也说不下去,疯狂地封住若卿的唇,将自己的深情都倾泻出来。“若卿,没事的,只要我们努力再努力就会有孩子的,我们会有孩子的。”
八阿哥一把扯掉若卿的亵衣,疯狂的索要。“八爷,八爷……”若卿悲伤地跟随着八阿哥一起燃烧,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上天啊,请将一切的过错都降在我一人身上,不要再让若卿(八爷)难过,若卿与八阿哥都默默地祈祷着。十四阿哥的归来,迅速地转移了康熙帝对八阿哥的器重,十四阿哥开始跟在八阿哥身边,逐渐分担本来属于八阿哥的政务。那些个见风使舵的大臣们也渐渐看出康熙帝是要重用十四阿哥,若不然早就立八阿哥为太子,只怕如今要将皇储之位给十四阿哥。八阿哥府也不再如以前般门庭如市,就是再不闻世事的若卿也能感觉到八阿哥府的突然冷清。虽然知道八阿哥失宠是迟早的事,但是若卿怎么也想不到会来的这么快,而且竟然是因为自己这个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所造成的。接下来八阿哥的命运还会因为自己改变什么,若卿不敢再想下去。不过有了十四阿哥这个帮手,八阿哥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忙,比以前回来的找,陪若卿的时间也增多不少。虽然自从那晚若卿与八阿哥说出娶妾之事,八阿哥的坚决不娶让若卿很是感动,但是看着他逐渐失势,他又本是一个有才能之人,如今却因为自己落得如此田地,若卿心里难过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