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墨轩跑了,穆千羽不再对付楚菲,他想飞身出去追他,楚菲却在这时拦腰抱住了他。“羽凡,别追了好么?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看在我的面上,放过他吧。”
她恳求道。穆千羽挣扎了几下想挣开她的手,可楚菲的双手抓得紧紧地,就是不松开。“松手。”
他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传入了楚菲的耳朵里。楚菲一怔,手上的力道却从未减过,她固执道:“羽凡,放过他吧,算我求你了。”
她不信他对她也会那么无情。穆千羽似没听到她所说的,没有任何犹豫地用内力将她的手掰开。楚菲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自己的手掰开却无能为力,在她的手完全松开后,他便准备飞身而去,楚菲见状不顾一切地扑上前托住了他。“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走的,你忘了我们曾经的一切了么?”
她托住他不止是为了救白墨轩,她也是为了她自己,自从上次他离开后她便再没见过他,她要向他问个明白,若她放他走了,估计就再没有机会见到了。楚菲心里仍旧认为慕容羽凡是爱她的,她以为只要用情打动他,他便不会再想着去追白墨轩了,他便会留在她身边了。可是她错了,她不知道,此时她面前的黑衣男子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慕容羽凡了,他已经被巫术控制了心智,他的心里再也找不到爱这个东西。纵使楚菲说得再多,穆千羽也不可能听进去,见楚菲仍纠缠着不放,他快速地运起了掌,一掌狠狠地朝后打在了楚菲的身上。楚菲没想到他真的会这么对自己,没任何防备,他的一掌准确无误地打中了她,她立时便被他的掌力弹开了,一口血从她的口中喷涌而出,她吃痛地用手捂住伤处,眼神受伤地看向他的方向。摆脱了障碍后,穆千羽毫不犹豫地飞身离开了,留给楚菲的只有一个淡漠的背影。楚菲静静地坐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她的心好痛好痛,既然决定了要这么对她,当初他为何又要助她恢复记忆,为何他要回到她的身边。“菲儿!菲儿!你怎么样了?”
纳兰浩宇大声朝外喊道,他听到了外面的打斗声,他们说的话他也听到了。他想出去帮忙,可却怎样都无法爬起来。听到纳兰浩宇的声音,楚菲这才想起他还在屋子里,忙从地上爬起来,将嘴角上的血渍抹去后才匆匆跑了进去。楚菲到了屋里才看到滚落在地上的纳兰浩宇,惊呼一声后忙上前将他扶上了床。“二哥,我都说多少次了,你不能下床!”
楚菲有些恼了,他若是再这样,伤势恶化了该如何是好。纳兰浩宇却不在乎这些,躺平后便问道:“菲儿,方才外面来的便是在白云观袭击我们的那名黑衣男子对不对?”
楚菲见他这么问,垂下头不语。见楚菲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纳兰浩宇继续逼问道:“我方才在屋里听你唤他羽凡,慕容羽凡不是早已经坠崖而死了么?”
楚菲听他提起了慕容羽凡,眸光暗了暗,“二哥,他没死。”
她听到自己是这么对他说的。“你说什么?”
纳兰浩宇显然不相信她所说的,“任何人从那里掉下去都必死无疑,你怎么能确定那便是他?”
“二哥,我知道你一时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但那确实就是羽凡,他摘下面具时我看到了他的真面目。”
楚菲知道纳兰浩宇心里在疑惑什么,解释道。纳兰浩宇微一挑眉,问道:“他肯主动摘下面具让你看?”
他始终都觉得这不可能,即便他就是慕容羽凡,但他心里一直有种感觉,他的身份绝对不一般,更不用说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真面目了。楚菲迟疑了会儿才讷讷道:“不是,是无意中看到的。”
她并没有说得很清楚。纳兰浩宇闻言了然地点了点头,思绪流转间猛然想起白墨轩还在外奔逃。“菲儿,那墨轩怎么办?!他未受伤时都跑不过慕容羽凡,更何况他如今受到了慕容羽凡的攻击,看慕容羽凡的模样势在必得,若被他追上了该如何是好?”
虽然慕容羽凡上次在白云观时放过了他们,但如今他既然追来了,恐怕不会如上次那样轻易离去了。他这么一提,楚菲才恍然大悟,二话不说忙飞身追了出去。她因为悔婚一事已经很对不起墨轩了,若这次连他的性命都救不了,那她还有何颜面去见墨尘和太后。皇甫敬听闻穆千羽失手的消息大发雷霆,当即便命人飞鸽传书到西域,指责了大巫师一番,大巫师看完后自是气恼,当即便承诺会给皇甫敬一个交代。收到大巫师的回信后,皇甫敬心中的怒气不减,当下便命人绘了白墨轩和纳兰浩宇的画像进行搜捕。紫阳真人见他们同门师兄弟互相残杀,正在一旁幸灾乐祸,不曾想皇甫敬却又想起了他弄丢紫虚真人一事,难免迁怒于他,这让他对皇甫敬的恨意又深了几分。照现在看来,靠纳兰楚菲已经不太可能了,或许他可以从朝政入手,一点点地慢慢笼络朝中大臣,皇甫敬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大动干戈,朝中不服他的官员定然很多。贴了几日的告示,却始终没有传来消息,这让皇甫敬心里又气又急,却又无计可施。好在大巫师又差人送了封书信过来,信中说,他手下的西域傀儡已经找到了白墨轩的踪迹,如今正全力追杀中,请皇甫敬务必放心。要知道,西域傀儡一旦出手,就绝没有失败这两个字,上次完全是个意外。如此一来,皇甫敬心里才安心多了,闲散之余,他突然想起了以前和菲儿一起收养的那群孩子,他们如今仍住在那个四合院里,他上次去看他们时,他们都似乎有了属于自己的工作,而且好像都在为同一家办事。他们对他并没有太深的印象,毕竟以前都是菲儿在照顾他们,他只不过是出钱给他们置办了那间四合院罢了。菲儿可以不想留在他的身边,难道她也不会想念那些人么?他不信她已经忘了,若是这些人有难,不晓得她会不会出手相助呢?皇甫敬的嘴角又再次邪肆地勾了起来,一个新的阴谋已经在他的心里慢慢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