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电影小说中看到的情节,此时就出现在宁稚面前。漫天花雨洋洋洒洒,如同飞舞的蝴蝶一般萦绕在宁稚的周围。随着车门打开,空气中还有着似有似无的香水气息,让周围的人啧啧称奇。既然礼物是送给宁稚的,送礼的人都点名让宁稚打开,大家的目光自然凝聚在宁稚身上。只是这浪漫的场景带给宁稚的感受,只有无语。因为,她鲜花过敏。所以这一刻,她不停地打喷嚏。别人眼中浪漫的场景,她避之不及。只可惜,现在想要逃走已经晚了,因为花朵量太大,加上又有喷射效果,她一下子受到垅不少冲击,甚至都吸进了些花粉。这对宁稚来说无意是苦刑……很快,她的眼睛开始红肿,流泪不止。赵启昶很快就察觉不对劲,冲上前将宁稚从车门前拉出来。此时宁稚的眼泪鼻涕根本止不住,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结结巴巴地说:“快……快去……去医院……”其实就算她不说,赵启昶也知道该怎么做了。眼瞧着霍闻年好心办坏事,赵启昶也觉得哭笑不得。好好的庆功宴因为这一场乌龙直接暂停,宁稚也离开现场。等她到了医院,说完事故原因之后,给她看病的医生都沉默了。明眼人看到宁稚双眼红肿,身上皮肤发红的样子,就知道宁稚这一次过敏有多严重。医生开了治过敏的药之后,也忍不住调侃起来:“听送你来的人说,那个霍先生给你送的花都是珍品。真没想到,珍品作为过敏原的时候,杀伤力还如此厉害。”
宁稚哭笑不得,只能撅着红肿的嘴巴回答:“医生,让你看笑话了,你就别取笑我了……”“好好好,不取笑你,刚刚送你来的那位男士已经走了,药单我已经开了,你可以在门口等着,我让护士帮你拿过来。”
听到医生这样周到的安排,宁稚感激地点了点头。她乖乖坐在门口等着自己的药膏,过了一会儿,便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她一抬眼,便从红肿的眼缝中看到来人是霍闻年。虽然不真切,但从对方颤抖的声音可以感受到,霍闻年此时十分愧疚。“这是你的药。”
霍闻年伸出手,将药膏塞到宁稚手中。宁稚一言不发,接过便在过敏处涂抹起来。整个过程,她都像是没看到霍闻年一样。这样的反应让霍闻年越发难受起来。终于,在宁稚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霍闻年开口了。“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花粉过敏,如果知道的话,我就……”“不用道歉,只需要记得,以后给孩子们的礼物注意这些,就够了。”
宁稚风轻云淡的回答,让霍闻年无言以对,他只是默默跟在宁稚身后,看上去似乎是打算送宁稚离开。只不过这些举动,让宁稚忍不住皱眉。“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我担心你的安全。”
宁稚扶额:“这里是医院,很安全。此外,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霍闻年苦笑道:“我没有在你身边安插人,一切都是巧合,你信吗?”
“巧合?”
宁稚显然不相信:“你也生病了?所以因为巧合,来到医院?”
霍闻年苦笑道:“是奶奶生病。”
宁稚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甚至还以为是自己的奶奶。但当宁稚听到有人叫霍闻年的名字,顺着声音看过去的时候,她沉默片刻,立即躲到拐角去。不远处,霍老太太正呼唤霍闻年。老太太刚检查好,行动不便,需要霍闻年帮忙。霍闻年看着宁稚立即逃避的姿态,也不感到意外。他没有强求宁稚回到老太太身边,而是自己去扶住老太太。老太太则一边走,一边说:“刚刚在你身边的女人是谁啊?”
霍闻年干笑两声:“女人?哪有什么女人?”
霍老太太露出疑惑的表情:“没有吗?难道又是我老眼昏花?我看那背影,真的好像我那个孙媳妇稚儿啊!”
不远处,宁稚也将霍老太太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捂住嘴巴,只觉得眼睛发酸。她已经五年没有见到老太太了。虽然会时不时从霍深那里听到老太太的状况,但终究只是关注,没有再亲近。如今亲耳听到老太太如此关心自己,她心情十分复杂。当然,她不可能站出去和老太太相认。忽然见到死人复生,老太太还不被吓坏?正因如此,她只敢在拐角处看着老太太的模样。她也发现,和五年前相比,老太太已经衰老了不少。从前硬朗的身子骨,如今也拄着拐杖,开始佝偻起来。看着老人家变成这样,宁稚心情十分复杂。就在此时,霍闻年的目光飘了过来。宁稚被吓得赶紧躲了起来。虽然霍闻年知道宁稚就在旁边,但宁稚并不想自己关心老人的样子被霍闻年看到,否则这又会成为软肋。只是看着老人那样,宁稚也十分难受。何况,老人言语之间还提到自己,显然老人家还放不下自己。宁稚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哪怕回到家的时候,依旧是愁苦的样子。但她这样的表现,却让刚刚回家的两个小家伙会错意。宁稚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此时还穿这一身白色的裙装。两个孩子自然知道宁稚是去参加庆功宴,回来却脸上挂着泪痕,身上还有红肿的地方,顿时被吓了一跳。他们立马围着宁稚,询问发生了什么。宁稚擦干泪痕,挤出笑容:“没事,妈妈很好。”
宁稚越这么说,两个小家伙越断定宁稚有问题。他们相视一眼,决定自己去查出事情的真相。宁稚不愿意说,自然有人愿意说。此次庆功宴的主办者是赵启昶,两个小家伙和赵启昶也很熟,所以偷偷给赵启昶打去电话。赵启昶听到两个小家伙主动给自己打电话,还天真地以为两个小家伙想念自己,说话声音轻快愉悦。然而,他很快就被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