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吼,宁稚和霍闻年都冷静下来了。霍闻年告诉宁稚,这件事情不可透露出去。与此同时,他也将自己和霍深商议的计划告诉了宁稚。想要在短时间内让业绩增速,最靠谱的方式就是寻找新的突破点。如果依旧是从前的业务和经营,业绩增长模式不可能有太大变化。两人的商业规划,听得宁稚一愣一愣的。其实,宁稚并非商科出身,所以并不了解生意。但她非常直观地感受到,霍闻年和霍深的想法有些简单。“如果开始投资娱乐行业,这么快能赚钱的话,恐怕大家都进入这个行业了,我觉得不会这么顺利。”
听到宁稚这么说,霍闻年深呼吸一口气。坐在董事长职位上被“逼宫”的事情,其实是上午发生的,所以这个时候霍闻年还余怒未消,所以情绪并不好。他耐着性子问道:“你觉得不好,难道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为什么不对这个决议提出抗议?”
“你没看到,上面已经有股东签字吗?”
宁稚走上前,拿起文件,打开最后一页展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只是霍氏集团的部分股东。”
“人数和股权都已经过半,这个决议已经生效,所以……”“那如果你再得到一份推翻的决议呢?应该以最新的为准,对吗?”
霍闻年顿时明白了宁稚的意思。的确,不是所有股东都对自己有意见。其实,霍闻年也看出来这个是明显的坑。但是临时召开的股东会,某些股东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推上被审判的席位,他没有选择。如今冷静下来,他也认同,宁稚的仿佛的确有效。当然,前提是他知道哪些人是自己的朋友。但……谁是呢?其实,霍闻年自己也不知道。他承认,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疏忽了,否则也不会遭人暗算。如果在公司里,谁是自己的朋友都无法判断,当然会处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态。如今只有争取之前反对自己的那群人之中,不坚定的一拨人,再加上争取未表态人的支持,才能力挽狂澜。但想要做到这些,谈何容易?反过来,如果自己商业版图计划实施顺利,则维护自己的利益要容易的多。如果自己真的让公司业绩增长加速,不仅可以让反对自己的人闭嘴,还可以提高威望。尽管冒险,却是一举两得之策。更何况,他要结婚,要给宁稚和孩子们幸福,更需要巩固自己的地位。所以相较于宁稚的方案,他沉默良久后,还是否定了:“我可以完成协议约定的要求,你不用操心。”
虽然霍闻年是好意,只希望宁稚远离纷争,至于应对麻烦的方法,他可以自己解决。但这句话听在宁稚耳朵里,却成了另一番意思。宁稚最介意的,是霍闻年打算将自己养成金丝雀。她虽然同意在霍闻年身边,却从未想过放弃自己的事业。同样的,霍闻年是否尊重她在事业上的决定,她也十分在意。如今涉及到关系霍闻年生死存亡的事情,他却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建议。哪怕否认,这也是一种态度。但霍闻年直接回避,从根源上否定宁稚参与这件事情的必要性,宁稚怎么可能接受?更何况,这些麻烦和宁稚本身也有关。宁稚只觉得一股火气冲入大脑。她克制住冲动,说道:“我的办法有什么不好吗?”
霍闻年没有注意到宁稚态度的变化,所言依旧是回避。“这种事情你牵扯进来没好处,我可以解决,你还是回去等消息吧。”
“你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我们不是一体的吗?我的建议到底有什么不对?”
宁稚有些着急了,说话声音也高亢起来。霍闻年这才注意到,宁稚的状态不对。他耐心道:“我是为你好,你已经在忙自己的事业了,如果因为我的事情分神,你帮不上忙,还要耽误自己的工作。”
“我们可以相互依靠,这种话不是你说的吗?”
“如果是小事,我可以让你参与,但现在这种事,我……”“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就是我不够资格,对吗?”
宁稚打断霍闻年的话。她的评价如此难听,所以霍闻年忍不住皱了皱眉,却发现宁稚居然没有说错。的确,自己从头至尾都只是不想让宁稚参与进来,至于她说了什么,似乎不重要。霍闻年终于察觉到问题所在,想要改变说法。但令人误会的说法已经产生。宁稚狠狠瞪了霍闻年一眼,说道:“我不打搅你工作了,是我多余。”
说完,宁稚气冲冲地离开了霍闻年的办公室。而目击一切发生的霍深,只觉得哭笑不得。好端端的,这两人是怎么吵起来的?也许,这是性格强势的两人在一起,必然要面临的问题。看着宁稚离开,霍深赶紧撺掇着霍闻年上前,追上宁稚。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霍闻年居然开始犹豫了。“这里是公司,我被人针对的原因本身就是和她有关,回去我再好好和她说,现在就不和她一起同行了。”
霍深简直恨铁不成钢。霍闻年平时挺聪明的。然而,这个时候怎么这么死脑筋?霍深在他面前阐述利弊,极力劝说。好不容易,霍闻年才在霍深的念叨下动摇了。毕竟他是被人针对的,并不会因为他在公司里是否和宁稚一起出现而改变别人的评价。自己又何必为了无法改变的事情,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宁稚的好感呢?霍闻年终于清醒过来。但这个时候,已经晚了。他打电话也好,发信息也罢,宁稚都不回复。下楼寻找宁稚的踪迹,打电话问芳姨宁稚是否回家,都一无所获。看来,宁稚是真的生气了。自己就算度过眼前事业的难关,宁稚这边该如何解决呢……当霍闻年看着窗外头疼的时候,宁稚已经来到酒吧了。她是受人邀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