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陈静蕾依旧沉睡着,医院已经帮她清除了身体的毒素,只是要等她醒来还需要一些时间。乔诗茗坐在床边,看着她沉静的睡颜只觉得心中烦闷。她以为解决掉江帆和疤鼠,就可以保证陈静蕾的安全。可为什么他们依旧逃脱不了被伤害的结果?“医院已经配合调查检验,神经毒素在水壶里,水质也做过检验,没问题。”
厉景琛走进病房,直径走到乔诗茗身边坐下。“水壶?”
黄翠翠微微一愣,一时间恐惧包围了她。她清楚的记得,用水壶的人就是自己。乔诗茗看向黄翠翠:“妈,接水的时候有没有遇到特别的事?或者还有谁碰过水壶?”
如果有人碰过,那就好办了。只要找到那个人,说不定就能查出问题所在。结果黄翠翠努力思考过后,却摇摇头:“是我拿水壶接水,也没有遇到什么人什么事,也是我倒水给静蕾……乔乔,难道是我不小心把药撒进水里?是我害了静蕾?”
“别这么想,是有混蛋想害静蕾,我一定能找出那个混蛋。”
“可是乔乔,我的情况我清楚,说不定真的是我……万一我做了,但是我自己忘记了,那……”黄翠翠越想越可怕,她抱住自己的头,陷入混乱。“妈,你别这样,我相信你不会做这种事情,别吓自己,而且你的病情我很清楚,不该出这种情况。”
“可是,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人用过水壶。”
这是黄翠翠唯一能想到的结果。“妈,你听我说,你是使用了水壶,但很可能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人在里面下毒,那个坏蛋就是为了让我们往更糟糕的方向去思考,所以就算为了静蕾,也不要上那个混蛋的当。”
乔诗茗的耐心解释,让黄翠翠的心情好转不少,只是在她内心的忐忑依旧没有清除。她知道乔诗茗为了她好,但如果真相如她所想,她也不想再给乔诗茗添麻烦。乔诗茗虽然和黄翠翠说明,但也不得不承认,表面上看能下毒的确实只有黄翠翠。假设真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那该是怎样的头脑。厉景琛在病房里四周逡巡,他们调查的范围不能够局限于水壶,或许在其他地方也有线索。他随手打开一旁的柜子,却看到里面放着一个黑盖水壶。厉景琛这才反应过来,他拿去化验的毒水壶盖子是银色,而在他的印象里一直都是黑盖水壶。“妈,这水壶换过了?”
“对!”
黄翠翠恍然大悟:“我差点忘了,之前黑色的水壶漏水坏了,没想到在柜子里找到另一个,就顺手拿来用,不过我使用前有洗过,应该不是壶的问题。”
乔诗茗和厉景琛对视一眼,看来问题很可能就在水壶上。乔诗茗和厉景琛将水壶仔细检查,这才发现水壶之所以漏水的原因。原来有人故意在水壶的底部破了洞,然后又贴了封层,只是这封层并不牢固,长时间泡水就会逐渐腐蚀,最后水就会从之前的破洞流出。因为封层材质与水壶表面类似,所以不仔细看不容易被发现。等到水壶漏水,使用者自然会想办法换一个新水壶。这时候正巧发现柜子里还有一个水壶,自然会拿出来使用。只是谁也不会想到,那壶里会有毒药。有时间,会这么做,而且用这种手法相对有利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江帆。在陈静蕾中毒时,江帆正好被关在牢房里,这让他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万一黄翠翠将漏水的水壶扔掉,这个证据就被彻底消灭。到时候根本没办法证明这件事和江帆有关。“这个混蛋!”
乔诗茗气得不轻,她确实没料到江帆还有这么一手。她也没想到,江帆竟然想杀死陈静蕾。想到这里,乔诗茗也没法坐以待毙,她站起身打算去警局一趟。就算江帆已经被抓,她也要给江帆一个教训。“老婆,别冲动。”
厉景琛抓住乔诗茗的手。“你让我怎么不冲动?那个混蛋就是个杀人犯!如果不是我们今天救下静蕾,她现在已经没命了。”
“虽然我们怀疑事情和江帆有关,但你怎么证明这件事和江帆有关?”
厉景琛一句话让乔诗茗愣住了,确实,他们根据陈静蕾的人际关系,以及江帆的所作所为判定这件事是江帆所为。但对于警方而言,任何人都有可能将水壶放在那里,任何人都可能下毒。除非能找到证明江帆下毒的直接证据。如果现在乔诗茗就去找江帆,反而让江帆产生戒备,有时间想应对办法。他们既然要让江帆付出代价,就必须稳稳当当查出所有,断绝他所有退路。“医院证明这神经毒素的来源有限,我们以此作为突破口,应该能找到购买毒药的人,顺着线索定位江帆不难,不过还需要时间。”
厉景琛目光真诚:“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准确答复,老婆,信我。”
四目相对,乔诗茗有种奇妙的感觉。就算她再怎么生气,只要厉景琛一句话,她心中就安定不少。这件事确实是她欠考虑,如果不是厉景琛在,她恐怕又惹了麻烦。就像之前和疤鼠的对决一般,如果她将自己的计划和想法告诉厉景琛,一定是不同的结果。她突然觉得,现在的厉景琛就像是她的后盾,总能成为她最后的底牌。“我知道了,我等你的调查结果。”
乔诗茗回答,只是脸色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总觉得心中什么地方开始变得不同。黄翠翠看到两人的样子,也露出欣慰的笑容。“你们两个早这样不就好啦,乔乔,你现在该知道女婿有多可靠了,不管有什么事情,有他在一定能够解决,嘿嘿,别人想找这样的女婿还找不到呢!”
“妈,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乔诗茗有些郁闷,怎么话题又转到她和厉景琛身上了?厉景琛倒是眼带笑意,靠近乔诗茗耳边说到:“妈的话在理,我不介意你更加依靠我。”
乔诗茗虽然没搭理,却也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