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包间里的几个主角都带着自己的女人走完了,剩下的人顿时松了口气,开始一支连着一支地抽起烟来。“玛德,可算走、光了,可把老子憋坏了!”
“是把你的烟瘾憋坏了还是其它的东西憋坏了?”
被说的沈一舸瞪了宋燃一眼:“你敢说自己不憋得慌?”
他猛吸了一口烟,又做作地凸出一个失败的眼圈,故作忧郁地望着天花板。“以后再有这种局我可不来了,你是不知道那姜澈刚出现的时候,林夏晚的眼神有多吓人,我都怕她们打起来!”
“林夏晚也是,不敢去跟世初闹脾气,就可着傅九造作,闹得他酒都喝不尽兴,最后还要哄着那个祖宗回家。”
宋燃不置可否。“林夏晚到底和闫哥那么多年的感情,突然被姜澈抢了人,她能做到这么冷静我还挺佩服她的。”
“冷静个屁!”
沈一舸骂了一句。“他们分了就分了,世初显然对她没那个意思了,她还非要在哪里故作深情,就刚刚,那双眼睛都快黏在世初身上下不来了!看着姜澈把人带走的时候还想跟上去,得亏老傅拉得快,不然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呢!”
他灌了一口酒,感叹道:“我看不仅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爱情也是!”
“这玩意儿!别来沾边儿!”
宋燃立马取笑他:“我可是听说你最近被催婚催得狠了,还别来沾边儿呢,指不定马上就要被安葬了。”
沈一舸砸吧着嘴,突然道:“其实也好,如果真遇上了什么事儿让我不得不结婚,那我就结好了,你看世初跟姜澈不就是这样?现在看起来过得也挺好。”
“挺好吗?”
宋燃和他碰了个杯,摇了摇头:“我看未必。”
***太阳刚从地平线上升起,微弱的阳光透过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照在姜澈的眼皮上。她突然一抖,像是骤然跌入深渊的坠落感让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姜澈发现自己早就换了位置,她和闫世初都侧躺着,像两只交颈鸳鸯一样相拥而眠。面前是闫世初挨得极近的脸庞,睡着的时候比平日里的冷峻多了几分柔和,她伸出一只手指碰了碰他的眼皮,指腹上瞬间传来一阵轻颤。姜澈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他们之间从来没有一天早上有过这样的温存,哪怕是单方面的。她的指尖悬空地从他的眼角慢慢滑落,到鼻尖,再到嘴唇。闫世初的嘴唇是那种下唇要比上唇稍厚一些的唇形,唇峰非常明显,给他的五官多添了几分凌厉的感觉。但姜澈知道,他的嘴唇很软,也很炽热。她不由伸出指尖,在他的下唇上轻轻一点,一触即分。姜澈突然想起十几二十岁的闫世初,还是个青春洋溢的少年,身上比同龄人多了一份沉稳,面无表情的时候像个无害的少年。不像现在,身上早就覆盖了久经商场的痕迹,就连睡着也像一只假寐的雄狮。天色还未大亮,姜澈也还没有睡饱,迷迷糊糊睡着之前,她好像做了个梦。梦里周家还没有倒下,她的父母也没有离婚,她和闫世初有一个截然不同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