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烈日高悬,火热的阳光照射在凌云的身上,在地上留下一道小小的黑影。刺耳的蝉鸣刺激着他的耳膜。站在山林中的松柏树下,凌云看见此地六七丈高的大树比比皆是。缓了口气,凌云摸了摸额头的热汗,叹息道:“终于爬上来了!”
天空中飘过一大片乌云,天色立刻暗淡了下来。阵阵猛烈的山风吹动山间松涛起伏摇摆,恍若水中浮萍一般起伏不定。“轰”一声雷鸣过后,豆大的雨点从天倾斜而下!电闪雷鸣过后,滂沱大雨从天倾斜而下,冰凉的雨水冲洗着凌云的全身,那荷叶衣服根本没有保暖作用。他感觉身上一阵发冷,刺骨的冰寒让他想起已逝的亲人,现在他孤独一人在世,心中凄冷无比。“天地虽大,何处才是我的容身之地?”
天地间一片雨幕,一条孤单的身影的在山林间茫然的奔跑着,任由雨点狂乱的打在身上。凌云不辨方向,跌跌撞撞的四处乱跑,跑到一棵大树下。他感觉胸腔难受无比,伸手扶住大树不让自己倒下,一股血腥味自腹中涌了上来。“噗”张嘴吐了一口鲜血,倒在了泥水中。当凌云再次睁开眼时,发现他已经躺在了一张木床上,松软的被褥让他感觉到了久违了的温暖和舒适。天色早已暗淡,但雨还在下着。屋中点着一盏油灯,光线柔和。淅沥淅沥的雨声,温软的被褥,柔和的光线,凌云有股回到了家中的感觉,心中充满了暖意。房门被轻轻推开了,走进来一名年约四旬满脸和蔼之色的中年妇人,妇人关爱的看着凌云,责备道:“你醒了,你是哪家的少年?真不知道轻重,下雨天还在外面跑!”
凌云明白中年妇人是一片好意,他急忙下床向中年妇人施礼。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已经换上了一套整洁干爽的衣服。“大娘,谢谢您!”
中年妇人淡淡笑道:“你没事就好,何必多礼!你是哪家的孩子怎么会穿着荷叶衣服晕倒在山里呢?”
皱了皱眉头,凌云满脸犹豫之色,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中年妇人淡淡笑道:“你有苦衷不想说,我就不强迫你了,跟我来吧!”
说完转身向外屋走去。凌云随着中年妇人来到了外屋。这时正好进来一名青年。青年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身子很壮实,还有种普通农夫身上少见的剽悍气息。将手中托盘上的饭菜放到桌上后,青年冲凌云友好的笑道:“请用吧!”
凌云也报以一个微笑道:“谢谢!”
吃过晚饭后,他向中年妇人表示了谢意,而后回到了房中沉沉睡去。在梦中,凌云又见到了父亲离去时没落孤寂的背影。父亲的身影渐渐淡去,母亲的音容笑貌又浮现而出。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身影向凌云走来,最后又慢慢淡去。清晨,凌云早早起来,推门而出,此时旭日东升,柔和的阳光轻轻的洒在凌云身上,一条彩虹高挂天边,为天地间增加了一道靓丽的风景。那青年不知何时走到凌云身旁望着天边的彩虹,轻叹道:“很美吧?”
“是啊,很美。”
凌云看了青年一眼,对他抱拳鞠躬,脸上露出真诚笑颜道:“昨天谢谢您将我救了回来。”
扶住就要鞠躬的凌云,青年爽朗的大笑道:“嘿嘿,兄弟你不必对我这么客套了。”
随即,无所谓的笑了笑道:“我只是做了一件我认为该做的事而已!”
直起身,凌云看着青年淳朴的笑颜,陪笑道:“您的话很质朴,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今年贵庚?”
转过身,青年拍了一下凌云的肩膀,朗声大笑道:“尊姓大名?呵呵,兄弟你还真是文绉绉的,你叫我宋义就好,今年17岁,你呢?”
凌云双眼急速的转动两下,自己不知道睡了多久?也许早就被人淡忘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不愿将真实姓名告诉宋义,因为这事让宋义知道了对双方都没有好处。沉吟片刻,凌云想到自己现在是龙人,而龙人都姓敖,随即抬头看着初升的太阳,凌云心中暗自叹息道:从今天起,卫国没有复国前我就叫敖旭。心中计议已定,凌云也不再与宋义咬文嚼字,淡然笑道:“我叫敖旭,今年15岁。”
宋义先是眉头微皱,沉默片刻,随即展眉笑了笑,道:“敖,这个姓氏的人可很少啊!”
闻言,凌云也不在意。笑道:“是啊,我也知道,不过这姓氏可没有办法更改。”
他心中急切知道家人的消息,看着宋义问道:“请问宋兄卫国还存在吗?”
皱了皱眉头,宋义在凌云身上不停的打量,眼中尽是疑惑之色,但又没有看出凌云有何不妥之处。惊叹道:“不会吧,你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连三岁孩童都知道卫国已经灭亡一百年了。我们这里原来就是属于卫国,后被赵国占了去,现在是楚国的领地。”
瞬间,凌云脸色变得惨白,双眼空洞无神,心道: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一睡就是百年?见凌云脸色不好,宋义拍着他的肩膀,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缓过神来,凌云拉着宋义的手,急切的说道:“没事,你能给我讲讲卫国是怎么灭亡的吗?”
宋义无所谓的笑了笑,道:“没问题,只是我对这些也不是很清楚!”
说着脸上不禁露出腼腆之色。急切之中,凌云握紧宋义的手,整个人显得焦急万分。焦急道:“没关系,你就给我讲讲吧,我只要知道个大概就好。”
随即,宋义将自己知道有关卫国灭亡的事对凌云简单的讲述一遍。听完宋义的讲述后,凌云缓缓闭上双眼,两滴泪珠从眼角处不经意的滑过。心中默叹道:匆匆百载,这世上无论亲人与仇人都应该深埋黄土了吧!不过,这复国大任我还是得担当起来。